说罢,车子疾驰而去。
安蝶雅只觉得腿一软,瘫坐在旁边的花坛上,在黑暗中,捧着脸痛哭流涕。
这场情殇,到底谁对谁错?到底该怎样结束?
她无助又迷茫。也好,他借着酒意说了他想说的话,从此以后,两人再不相干。这样的结果,也挺好。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么,他们本是两条平等的直线,注定了不能相遇的,偶尔的交叉,也只是一个点,并不能天长地久,早早地分开,对谁都好。
不知坐了多久,眼泪流干了,安蝶雅疲惫地上了楼,回了家。
寂静的夜晚,她心神恍惚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外面树枝的倒影,夜晚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失眠的滋味真是难熬,她睡了一会儿,却是半梦半醒之间,一身酸痛,干脆起身来到窗边,看远处的天光,凌晨两点,天似乎隐隐亮了起来。
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反复着按亮屏幕,再看着它变黑。他既然有了她的手机号码,难道就是刚才那一句话,就结束了吗?隐隐的,她的内心深处,竟然盼着他的来信或来电。
此刻,楼下突然隐隐传来车声,安蝶雅转过脸,竟看见了那台熟悉的宾士车,没有打车灯,静静地开上楼前的人行道,停在她的窗下。
半夜的小区,连路灯都熄灭了,她努力地看,仍然无法看清车牌是多少。一时有些激动,会是他吗?是他又回来了吗?他会再打她的电话吗?她盯着手机,等着来电时的震动,然而,久久都没有动静。
她的心躁动起来,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为什么他没有动静?这一刻,她竟然无法再等下去,坐回到沙发,喝了一杯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她走到窗前,发现车子仍然静静地停着,巨大的天幕下,它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那般沉默和寥落。
安蝶雅下定决心,去确认一下。于是,她轻轻地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啊!”地一声惊叫,她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倚在房门前的墙壁上。
、不爱他了吗(5)
她的惊叫却没有影响到他的沉默。安蝶雅捂着嘴,借着隐隐的亮光,看清了,果真是他!
她仍然记得刚才他气冲冲离开的样子,仿佛今生都不想再与她相见,怎知现在,他又回到她的门前。
安蝶雅一手扶着门,一时不知如何进退。这时,夜天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大步跨上前来,一把将她拥到了怀里,很轻很小心很怜惜地拥着,在黑暗之中,那种温馨的感觉如水滴一样慢慢地浸入了安蝶雅的心扉。
她竟是如此渴望他的拥抱么?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竟有些想沉迷。
“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没有再打你的电话。”他说着,嗓音嘶哑。
“没有睡,我睡不着。”安蝶雅如实回答。
“对不起,安蝶雅,今天找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太激动了,我知道错全在我,我只是想向你道歉。下午,我回去后一直想着再来找你,求你原谅,可是我喝多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我没有权利指责你,对不起……”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安蝶雅心疼地阻止了夜天辰一直道歉的话语。感情的事情本是说不清对错的。因为当初你付出的时候没有人逼迫,一切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夜天辰不禁动情,上前一步,径直将安蝶雅揽到了怀里。
这一揽,安蝶雅的心软到一塌糊涂,只知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用力地擦来擦去,他的身上,她喜欢的味道还在,她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
以前在梦里抱着他,总想着,这是真的该多好。此刻她却想着,如果这是在梦里该多好。
“安蝶雅,我好想你,陪陪我好不好?”夜天辰轻轻地说着。
安蝶雅敏感地捕捉到他的欲望,突然平静了下来,“现在你没有资格这样要求我。”
“我知道,我现在是请求。”多年的生意场上的谈判经验,让夜天辰很容易避重就轻。
“别这样,我们……已经结束了。而且。我并不怪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会,不会结束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怎么舍得入开手?安蝶雅,回到我身边吧,我会把以前亏欠你的,一一的补偿过来。你对我还有情,我感觉得到的,你骗不了我。”
曾经被泪水掩埋的往事,忽然涌到了眼前,安蝶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两行泪从腮边滑落,有一滴轻轻地停留在夜天辰裸露的手臂上。
他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嘶哑着声音喊着:“安蝶雅!”
“我不要补偿,我说过你没有欠我什么。我只是……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一直向往的平凡的生活。”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夜天辰呼出的气息,绕在她的耳边,熟悉的暧昧,几乎让安蝶雅站立不稳。
深吸了一口气,安蝶雅忽然挣开了他的胳膊,转身面对着他,平静道:“我已经说过了,你没有对我亏欠什么。你对我的折磨,是因为当时你有这样的权利。只是。现在我们已经两清,没有任何关系,好吗?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我无法如你所愿。”
、不爱他了吗(6)
“安蝶雅,我不相信,你竟然这么绝决。”夜天辰不无哀怨地说着,半是作秀,半是黯然。
安蝶雅阖了阖眼,心道,不是我狠心,只是再也经受不了另一次的伤害。那一段段积累起来的伤和痛,又何尝不是自己每个夜晚都不能忘怀的部分。
“安蝶雅,我不要求别的,这一晚,让我拥着你这一晚。以后,我不再打扰你,好不好?”夜天辰捕捉到安蝶雅的心软,知道要慢慢来,于是耐心地哄诱着。他的气息,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