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沉没(1)

我沉没在她的沉默里，欺骗自己那些秘密都还是秘密……

【第五章之三】沉没

音乐课很轻鬆，位置可以随便乱坐，先来的人通常会选择后面的位置，就算睡得东倒西歪，也比较不会被音乐老师发现。

下意识迴避渺渺的眼神，我还在跟自己赌气，觉得一切的混乱都是渺渺要和老师交往造成的，但又清楚我自己才错的最多。我和渺渺有点尴尬。或许渺渺不尴尬，但我和老师的祕密，还有我尚未确认的祕密，都让我不敢像从前那样坦然面对渺渺。

我对音乐老师说了邓伃是新转学生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她笑瞇瞇的说「妳们看起来认识很久了，那幺位置就坐隔壁吧」后，就指了前面剩下的两个空位给我和邓伃。

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伤心的望着最后一排仅剩的一个位置。说我一点也不哀怨就太矫情了，邓伃今天才刚转来，到底是什幺原因驱使音乐老师误以为我们认识很久？

「上次叫你们回去準备和太阳有关的歌曲，有没有人没有找的啊？」我们就坐后，老师拿起麦克风开始讲课，她才开口问第一个问题，就让我傻住。

老师瞇起眼，「没有找要罚写《问候天空》喔，上次就和你们说过了吧───我和国文老师合作的事。」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回神！按照号码，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的说了歌名，我能想的到的歌几乎都在前面被说光光了，到十五号时，我的表情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我转头用求救的眼神望向邓伃。

很多人都事先找了将近三十首的歌，以免想说的在自己前面的号码就被说走了。我知道如果我回去有找，现在就不会那幺窘，所以是我自己的错……但是我绝对不要抄《问候天空》！抄完我大概会想问候老师吧……。

邓伃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很配合的递了张纸条过来，上面写：『日光机场。』

「十七号。」音乐老师微笑，「小冬，有準备吧？」

「当然有……日光机场！」

「谁唱的？」

这首我根本没听过！我慌张的看向邓伃，她张开手掌，手心上写了三个字。

「许茹芸。」

「很好。下一个，十八号！」

邓伃我爱妳！

前几个小时原本还祝她在学校鬼打墙，现在我几乎要把她当女神了。

下课后，我和邓伃一同离开音乐教室，渺渺和另外一群同学走在我们前面，我却不打算找她。

「那首歌怎幺唱啊？」我好奇的问邓伃。

她低头迅速又写了张纸条：『妳回家到Youtube搜寻就好。』

「妳不能唱给我听吗？一小段就好。」我双手合十。

「我啊……」邓伃突然开口，我心一惊，抬头看她，她却撇过脸，淡淡地接着说道：「我不唱歌的。」

「为什幺？」我瞪大眼。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

虽然我从早自修和邓伃相识到现在才不过几个小时，但我已经习惯了她只要一沉默就必须写张纸条和我对话，现在她的沉默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渺渺！」我朝前面的人大喊。

她没有回头，只是一直走，假装没听见，还和旁边的人嘻笑。

「吴渺蕙，我有话跟妳说！」我依然大声叫着渺渺，走在我旁边的邓伃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什幺话？」渺渺总算是回头了，她请旁边的那群同学先走，独自留下。

「妳……」我开口，却随即被渺渺打断，她指了我身旁的邓伃，说道：「等一下，她还在。」

「没关係。」我说：「我只是想问妳一个问题。」

「什幺问题？」渺渺蹙眉，感觉很不悦。

「妳快乐吗？妳这样真的快乐吗？」

「我哪样？」渺渺冷眼看着我和邓伃，「我和他快不快乐，都和妳没有关係。」

渺渺语毕，甩头就走，我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笑了。

谁说没有关係的？我也和颜子铭在一起，渺渺有的我也有，我也和颜子铭吻过！

「哈哈哈……」

「喂。」邓伃又开口说话了，「程小冬。」

没想到她喊我的名字竟然那幺好听。

「妳快乐吗？」

「什幺？」我愣住。

「妳笑成这样……」她问：「妳、快、乐、吗？」

我快乐吗？

怎幺可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