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今天最快乐的时刻。

我依然整天没和渺渺说到半句话。渺渺的扫地工作是擦黑板和发联络簿，联络簿却是邓伃帮我拿的，她说我的联络簿掉在讲桌旁的地板上。

放学后，邓伃背好书包，站在我位置旁等我。今天我们约好一起走路回家。

「程小冬。」

我和邓伃沉默的走着，快要出校门前有人唤了我的名字，是男生的声音。

我回过头，沈脩朝我们跑来，他喘了一下，问：「妳的头……还好吗？还会不会痛？」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皱眉。其实还有点晕，不过或许是因为前阵子生理期来还没吃些补血的东西，所以有点贫血，过一阵子就会好了吧。

「有件事应该要跟妳说。」沈脩直盯着我看。

「什幺事？」直觉不是好事。

「那时候……是吴渺蕙叫我从那里传球给她的。」沈脩说，「当时我没注意到妳在那个树下。」

「没关係啦。」我微笑，对沈脩挥挥手，「我和邓伃先走啰。」

沈脩也对我们挥挥手。

回家的路上我们陷入无尽的沉默，和邓伃相处就必须习惯这种沉默。

在路口等红绿灯时，邓伃从书包里拿出原子笔，在手心上开始写字，不久后她便把手摊开在我眼前。

上面写：「别想太多。」

「妳太强了吧？写字那幺快又是在手心上，竟然还能写得那幺漂亮。」

邓伃用她那双看一眼就令人心生畏惧的眼瞪视我。

「对不起。」我下意识道歉，「我没有想太多。」

邓伃没有说话。虽然才刚认识她不久，不过我明白，在一般的情况下，若是她觉得这件事不值得她开口，她便什幺都不会说。

「我连想她都懒得想了。」我说。

「妳可以骗我，但别骗自己。」邓伃终于又开口说话：「今天吴渺蕙朝妳走过去时，妳脸上的表情就说明妳没有一刻不在意。妳只是逼自己假装不想在意，但还是在意了。」

这次换我沉默，再也说不出话。

果然没有办法吧？

没有办法控制那种心情。

我就是这幺贱的人，看起来好像出尔反尔，其实从来就没有悔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