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简直丑得让我不想多看你一眼好吗？”凌夜说着，憋着笑，恨不能把这难忘的造型画下来，以后天天挂在齐豫眼前。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齐豫虽然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但是被凌夜耻笑真的让人觉得，嗯，屈辱。

“凌夜，”齐豫换了个画风地笑得异常深意，然而在这样的脸上体现出的更是惊悚，“待会儿有让你更高兴的~”

凌夜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刚想跑就被齐豫一把拽住，拉上凌夜便进了屋。

然后……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贺慕岚和阿虎三观又狠狠地崩溃了一次。

等到凌夜出现的时候，两个人像登徒子一样瞪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穿着鹅黄色长裙，面色明媚，长发垂腰的女子。鬓角的碎发悠悠然地飘在空中，头上部分头发被完成发髻，一根轻盈的簪子穿过发隙，眉若柳叶，眼似清泉，鼻梁高挺，长裙上绣的花饰摇摆轻盈让凌夜本身的灵动更加几分清新。

这还是那个凌夜吗？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谁让凌夜一天到晚穿着深色的夜行衣，艰苦朴素也从来不给自己梳妆打扮。天壤之别好吗？

“干嘛给我穿上这个啊！让我换回去！”凌夜果然只适合当个不说话的人，一开口，美好的形象瞬间回到了原点。

“不可能。你换回去要是被认出来，我们就全玩完。”齐豫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命令。

“额啊啊啊。这个套在身上真的很难受啊！”

“闭嘴。你没有抗议的权利。”齐豫把凌夜往旁边一丢，“要不就让闻姑娘过来劝劝你？”

果然，一听到闻一洛的名字，凌夜就像吞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安静了。

齐豫让贺慕岚去和闻一洛准备，虽然齐豫觉得闻一洛那美得倾国倾城的容貌很需要被掩饰一下，但闻一洛客气但没商量地拒绝后，齐豫便知难而退了。闻一洛交代着自己的丫鬟守着这里，适时去打理一下箐竹斋，丫鬟正色应下后，便先一步启程离开了。

齐豫最后进了颜雨诺的休息的小屋。

颜雨诺早已经起身了，正站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看几只麻雀在地上啄食。

“公主，可以出发了。”

颜雨诺听见齐豫的声音，便转过头来，说实话，要不是齐豫是在颜雨诺面前一笔一笔地把自己画成这个样子，颜雨诺真的会被这眼前的人吓到。颜雨诺很用力地回想齐豫之前的样子来缓冲这形象的反差。

“可以进城了？”

“嗯。还要麻烦公主换上这件的外衣，另外我也需要稍稍掩饰一下公主的外貌。”齐豫尽量不让自己的脸吓人，见颜雨诺的时候都是稍稍侧着脸，把右脸对着对方。谁喜欢把丑得哭的东西对着自己在意的人啊？

“好。”颜雨诺很乖巧地应声下来。温顺得让齐豫看着不太自在外更有点心疼，公主你更适合那傲气在上，认真不服输的样子啊。

几处细细的修改，齐豫很快用阴影把颜雨诺姣好的轮廓小小的调整了一下，几笔下来，颜雨诺的容颜便不再如此抢眼了，但即使是经过掩饰，也不比那些闺秀碧玉们差。

颜雨诺闭着眼，能感觉到齐豫近在身前的气息，软软的笔尖刷过脸庞，心底久别的信任似乎在这里能够找寻。

“好了！”齐豫大功告成，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颜雨诺真开眼，由于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从齐豫明亮的右眼来看，应该……不差吧。

“那么我们出发吧！”

城外的马道上，顺着蜿蜒的道路而来一辆满载货物的板车，而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十分简朴的马车。马蹄声欢快，踏着沙土，有条不紊地前行。

齐豫跟着窦义，坐在板车的后面，背后靠着窦义要拉进城的货物，正面对着的，就是驾驶着马车的贺慕岚。

马车中气氛十分诡异，闻一洛和颜雨诺出于病者和医者的关系，倒还可以相安无事地坐在车上，就是凌夜坐在里面左右不是，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很明显，这两个女人自己都是惹不起的，何况还是两个有仇未找自己报的女人……公主嘛，救她一命算是功过两消，而闻一洛……

“你很怕我？”闻一洛凤眸轻斜向凌夜。

“没没没。”凌夜干笑。“那个，我出去坐坐。”

说着凌夜猫着身子准备去外面坐着，却不想贺慕岚一个停车又被挡了回来，凌夜一头撞在了车框上，眼泪都要疼得流出来了。

闻一洛倒是好心情地看着凌夜小姑娘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痛？”

“不不不，不痛。”凌夜立马跳回车内笑得轻松，装作无事，心里暗自凌迟了贺慕岚无数遍。

“要进城了。”贺慕岚一声低语，马车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砖瓦垒成的十米高墙威严挺立，拱形的城门被红漆木门关上一半，兵卒设立木栅栏，依次检查放行，无论进城出城都十分缓慢。领头的官兵体格威猛，很是粗鲁地搜查着每个人的东西，看见中意的玩意儿就直接自己留了下来，百姓惶恐，敢怒不敢言，身后的副官则手拿一份通缉令，对着进城的百姓一一核对。

马上要到自己一行了，窦义驾着板车缓缓向前。

“窦兄，今个出城这么早这又急着回来，可是进了什么好东西？”兵头子走过来，听语气倒是和窦义认识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