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都说赌瘾烟瘾,犯了,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其实看什么人了,你看我,好玩,却能控制自如,你还是修行不到家啊。”
“照你这么说看来我这辈子是打不到那种境界了,控制自如?赌这个东西上了桌为了那一瞬间的刺激就很难再下来,它跟嫖不一样,跟吸毒差不多,精神需要,控制自如,怎么可能!”
“她不需要那种精神。”李飞很自信地道。
“几天不见你变得有点神神叨叨的了。最近拜了哪庙里的菩萨了?”
李飞笑了笑。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相信,菩萨要是真的存在的话,人就不会这么苦了。”
王老板嘿嘿笑了,随意地道。
“她是你什么人?”
“妹子。”
“不是亲的吧?”
“不是。”
“可惜了,挺好的人……”很惋惜。
李飞知道他指的是秋泊的身体,笑了笑,没有接口。
王老板又道。
“前不久我听说你母亲跟吴氏集团的吴天雄的事弄得沸沸扬扬,当时也不好跟你问怎么回事。”
“都过去了,上一代的恩怨,跟我没关。”李飞显然不想多谈。
王水生也没再追问,看了一会秋泊,尽管秋泊刻意着输了几次,但王水生还是觉得秋泊的手气不错,拍拍李飞的肩膀。
“难得你朋友手气这么好,以后带她常来玩,我也沾点运气。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去忙吧。”
王水生走了,秋泊又玩了一会才和李飞离开,回来的路上秋泊道。
“我想还是尽快见见你那位朋友,吴彦说一天几千块钱,我想吴悦很快就会用到钱的,我没有时间浪费。”
李飞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
“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赢钱的时候,输钱的时候。”
秋泊愣了一下。
“……。没什么感觉……”
赢钱的时候因为知道自己能赢,所以没什么感觉,输钱的时候因为自己是故意输的,所以仍然没有什么感觉。
李飞想到这一点在心里面叹了口气,如果秋泊这种运气叫那些赌的倾家荡产跳楼的人知道,该会怎么想,真是可怜啊,恐怕下辈子都不会再赌了。人比人,确实是能气死人。
“你想去哪,回去休息还是去吃饭?”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你那位朋友吗?”
李飞把车停在了路边,转头望着秋泊。
“秋泊,你不要这么着急,你这么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跟我说了,吴悦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如果你每天都着急你不会变成植物人也会疯的。”
秋泊垂下了头。
“吴悦急用钱。”
“我知道,她很急用钱,现在不是还有钱吗?我明天能带你去见我的朋友,我今天让他安排一下,你去了就代表着踏入他的赌场,以后可能会招来麻烦,你心里要有些准备。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冲着钱去的,赚的钱是为了吴悦治病,却不能太*,如果你只为赚钱不顾及其他,还不如不去。”
“还是像今天晚上一样吗,我需要输几次,然后再赢?”
“嗯,开始小输,然后赚了适当的要大输几次,然后再慢慢赚,你总是赢谁还来跟你玩,是不是这个理?”
秋泊知道李飞说得是,但她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她现在很浮躁,浮躁到恨不得马上就赚够吴悦所需要的钱,恨不得连过程都省了,甚至还想闭上眼睁开吴悦就能醒来,无论吴悦昏迷十年八年都在这一眨眼中度过,可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心很乱……”秋泊半晌道,“觉得自己想要发疯,特别是每次想到医生那句话,吴悦会变成植物人,十年八年都可能醒不过来……我……我不想这样,可是控制不住自己!李飞,吴悦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醒不过来!不可以的!”她胡乱地摇着头。
李飞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叫她冷静下来。
“秋泊!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李飞,我撑不住了……。”秋泊大哭起来。
“秋泊,别这样,别这样……好了,会好的……”李飞紧紧将她抱住。
好半天秋泊才平静了。李飞给他擦去了眼泪。
“怎么样你才能不想这些?你在跟别人赌的时候也想这些吗?”
秋泊茫然了一会。
“不知道,我记不清当时在想什么,应该是没想,可是离开了那里我又开始想了……”
“秋泊,我是说,假如,假如吴悦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秋泊立刻尖叫起来,“吴悦不会醒不过来的!吴悦怎么会……”
“秋泊你冷静点!我的意思是让你心里有准备,你要适应现实,你要面对现实!我刚才说了,是假如!还有,这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有可能是十年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你现在就发疯,那以后呢?如果你们都这么想,你、林子,还有吴彦,那么吴悦又有谁又来照顾!”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秋泊,她清醒了过来。
“为了吴悦我也不能倒下,对吧?”
“是,为了吴悦你也应该冷静!”
“我知道了,我会的……”秋泊疲惫的靠在李飞的肩膀上,“……我们回去吧……下次你不要这么吓我了……”
“我……好……”李飞有点无奈地道。
路上,李飞没话找话地问。
“秋泊,你炒过股吗?”
“没有。”
“其实那个和赌钱也差不多。”
“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