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最近也想去河南旅游,就顺便跟你一起去好了。”
周生萧淡淡一笑:“谢谢。”
他轻易不言谢,缪长风这是帮了他大忙。说不定的千年的煎熬,终于能就此烟消云散。
缪长风红了耳根,拿起面前的奶茶喝了一口。
周生萧与缪长风定在三日后出发,他已事先和三爷联系过,行囊等都准备妥当了。店由许延宝看着,周生萧跟三爷交代过了,如果他此次一去不回,那么店里的所有东西都留给许延宝。
一部分可以变卖掉,换来的钱全部赠送给缪长风。另一部分无法变卖的,就留在店里,三爷会手把手教会许延宝看店的手段,将浮笙铺长长久久地维系下去。
周生萧做好万全的打算,临行的那个晚上,坐在小院里喝茶。夜空星星点点,仿若沉寂诡暗的墓室。暗无天日,无始无终。
他泡着一盏茶,白烟袅袅,清香扑鼻。回忆起漫漫长生,他竟毫无知觉。因为没有值得纪念的事,所有的时光都淹没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
死亡,于他而言,只是一种另类的解脱。
一夜过去,他坐在院子里,枯坐到天明。夜里露水深重,衣裳半湿。
许延宝揉着眼睛走到长廊里时,看到院子里男人的背影时吓了一跳,惊愕道:“周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周生萧没有回应他,而是在翻阅着手里的古书。那册书泛黄陈旧,仅是封面能看得出几个模糊的字迹。
许延宝凑近一看,不禁道:“周哥你衣服都湿光了,该不会在这坐了一夜吧?”
“那又如何。”周生萧侧着头,衣袂随风飘动。他的眼底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了无生机。
许延宝隐约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却又无法言说。他张了张嘴,道:“今天,你们就要出发了?”
“是的。”
许延宝这次并没有要求同去,就算他再如何纨劣,也明白这次事态的严重性。听三爷说,周生萧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为何明知必死,却依旧要前去呢?
许延宝并不明白,相信世间大多数人也无法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命中注定要踽踽独行。
片刻过去,太阳升起。清晨的天空最为澄澈明朗,朵朵白云在不经意间缓缓飘动。暖橙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折射在地面上,正如那些花草般偏安一隅。
缪长风从的士上走下来,拉起行李箱,缓步穿过阴湿的小巷,朝浮笙铺走去。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又渐渐消散于虚无。
行李箱摩擦地面的声音,露水从屋檐滑落的声音。远处的山岭若隐若现,浮现起一层像是镀金的光辉。
那人在深巷的尽头等他。黑衣,金缎。身旁堆着些许行李,他的衣裾被风吹起,好像下一刻就会随风离去。
周生萧。缪长风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是不是无论他再如何努力,他们的心也不会靠近一点距离。
“你来了。”
倏然,缪长风有了流泪的冲动。他本不是这么感性的男人,可是有一种情绪徘徊在心底,等着如此的时刻汹涌而出。
周生萧提起那些行李,走向他。
阳光跳跃在他们之间,从树木缝隙中透出点点金色。缪长风微怔,蓦地笑了。就算相距再遥远又如何,总有一天,他们会相遇。
就像此刻一样,他站在他的对面。
“走吧,三爷在门口等我们。”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缪长风牵起了周生萧的衣角。他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狭长的巷子。
外面的阳光,徜徉在一片蔚蓝里。
门口停着一辆越野车,三爷从车上下来,帮他们抬行李。后面堆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缪长风瞄了一眼,都是铲子之类的,还有枪柄的一角。
“我们去哪?”尽管如此,缪长风并没有畏惧退缩。
周生萧望着前方的路:“焦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一个帅比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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