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悔恨,自责,这样的情绪包裹着林淮,在她的脑海里咆哮肆意,让她痛苦不止。
第四天的时候,傅以宁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淮。”傅以宁叫她。
林淮抱着膝,不动,也不看傅以宁。
傅以宁蹲下身,和林淮平视,他皱着眉,伸手拍林淮的肩膀,“林淮。”
林淮坐在地上,仿佛已经石化成了一座雕像。傅以宁看见她苍白的脸,嘴唇也泛紫。他顾不得等林淮回应,一把抱起了林淮。
林淮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好久之后,林淮默默的伸出手,勾住了傅以宁的脖子,贴紧了他的胸膛。
“我在,林淮。”傅以宁低沉的声音从林淮头顶传来,灌入林淮的耳中。
林淮说不出话来。
“别怕,没事的。”傅以宁显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抱着林淮安抚,“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尖针,扎上林淮的心,疼的她登时泪流满面。
“是,我的错……”她已经有三天不曾开口,再说话时嘴唇都像是被胶水粘住,连张开都困难。更不提她的嗓音有多沙哑,低沉的像是一声闷雷。
“怎么会是你的错?”
“我没有,送她下楼。”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傅以宁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苏醒自杀’这样的字眼,“你把你能做的都做了,林淮,其他的事情都怪不了你。”
“你不能预知未来。”傅以宁又添上一句。
“她给了我那么多提示……可我一个都没有发现。”林淮抬起头,望着傅以宁,“我一个都没有发现,因为我——”
‘因为我在想姜南旬。’林淮及时的闭上了嘴。
“什么?”
林淮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是她的错,她在和苏醒见面时想着离开家的姜南旬,所以才心不在焉,没有察觉到苏醒那么明显的异样,导致了苏醒的自杀。
“林淮,可不可以把话说完?”傅以宁一边横抱起她,把她送到床上,一边问。
林淮没有接话,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
傅以宁深深叹息,“你发烧了。”
林淮还是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
“要不要我把南旬叫来?”傅以宁问。
林淮立刻答话:“不要。”
“那你就和我说话,不然我就叫南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