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真正的终极魔王，其实是……02

「展览样品机，我先HandCarry过去放在柏林经销商办公室，何欣迪，新品上市发表的新闻稿，在八月三十日前用Email发给我……」

行销部里热闹得很，刘经理挽起衬衫袖子，和大家一起将型录摺页装进纸箱，啊，就在明天，牛魔王要出差到欧洲了……

「金刚草莓，什幺事？」

「拜託拜託，我有很重要的问题，你是我的写作顾问，请一定要告诉我，我该怎幺做？」

「进我办公室讲。」

我关上门，拉下百叶窗，牛魔王一愣，脸一红，「妳干麻关门关窗？又要我投资吗？」

「不是……」

我转述了梅满姊所听闻的故事，「我该怎幺办？照样写单亲辣妈奋斗记，根本是欺骗员工，该不会赵董知道王经理是他弟弟的情妇，才一路提拔她吧？」

牛魔王脸色发白，糟了，我太冲动，没想到「前女友是老闆情妇」这件事对他也会造成冲击。

我音量变小：「梅满姊说的，不是真的吧？」

牛魔王不说话，他的沉默，等于印证了梅满姊的话。

我兀自嗫嚅：「可是文章里不捧王经理的话，她会炒我鱿鱼……」

我详述了我和王经理的八月之约。

「当然是继续写单亲辣妈奋斗记。」牛魔王迅速坚决地指示。

「可是……」

「可是什幺，妳怎幺还不明白，企业刊物是写老闆要跟员工说的话，妳要老闆告诉员工，人资部经理是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还是人资部经理是一路从底层把握机会努力拚上来？」

「即使欺骗员工，也没关係吗？王经理靠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努力！」

「OLOnline，和金庸群侠传Online一样，每个玩家都有道德指数，善恶值纵然有高有低，却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

「你怎幺扯到金庸群侠传？」

「拜託，我是从DOS时代开始玩电脑游戏的人。」

「我的意思是说，你干麻袒护王经理？」

「我哪有袒护王秋蓉？」

「你自己也没有诚信正直，你和她以前明明就是男女朋友，却一个字也没告诉我！」

牛魔王呆住了，「妳怎幺……」

「不要骗我！我都知道了！而且我还看过你和她的合照！梅满姊说她和赵常董的事情从一九九七年开始！她不就是因为和赵常董在一起，才和你分手，逼你伤心地跑到日本去！」

牛魔王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努力保持声调平稳。「妳说的都没错，但是我不是袒护她，我是想保护妳。」

「保护我什幺？」

「妳不要那幺天真白目，如果妳没写出王秋蓉希望的稿件，妳要怎幺办？新鲜人第一份工作不到一年就离职，这样妳的履历表会很难看，妳要怎幺找新工作？以后想僱用妳的人要做人事查核的话，王经理会帮妳说好话吗？我拜託妳，成熟一点好不好？」

成熟一点好不好──这不正是蓝近山逕自宣布分手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