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澄醒来的时候，赵程锦正背对着他换衣服。他的手掌拂过突出的脊柱，一路由尾椎向上，感受表面不平整的凸起。陈澄突然很想起身，像以前一样抱着男人，吻吻那对肩胛骨。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充足的理由，陈澄咬了咬唇，压抑住亲吻的冲动，看着赵程锦摸了摸他的头，沉默地换好衣服。如果】..在男人即将离开之际，他抓着袖口一角问道，昨天的话可还算数？

算。下次有需求就打个电话吧，我也会联系你的。赵程锦垂着眼温柔地对他笑着，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提醒他吃早饭，只是那表情看着却更叫他难过。

陈澄把头埋进黑漆漆的被子里，闭眼忍着眼眶的热意。他也不想再指望什幺，他知道这种要求无异于饮鸩止渴，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男人的温柔保质期还有一段时间，这样便足够了。

因为工作的原因，赵程锦的小组留在Z市的时间也不算短，男人干脆租了间房，收拾了家里的东西后抱着奶油住了进去。第二次做爱的时候，是在新买的地毯上，刚刚收拾完东西的两人倒在柔软的毛垫上，赵程锦从后面进入，手中撸动着他的性器。陈澄的乳首磨蹭着毯子，顶端都快破了皮。最后高潮的时候，他哭着说想看着男人的脸才肯射精，赵程锦一愣，迅速将他翻过身压着他肏干到失禁。那张毯子顺理成章地报废了，两人累得气喘吁吁，下体仍紧紧结合在一起，直至夜色将他们彻底吞没也不肯放开彼此。

第三次在半夜的阳台上，那次是因为他听说有人给赵程锦介绍对象。他面上不说，一回家就在赵程锦眼皮底下脱去所有衣服，分开自己的双腿，让男人在穴口附近写上他的名字。陈澄倚着栏杆，背后的居民楼里依稀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紧咬着手背，赵程锦抬起他一条腿挂在肩上顶得他的呻吟支离破碎。陈澄被肏得高潮迭起，不知射了几回，男人心疼他身体，想要拔出性器，可他偏搂住赵程锦的肩引诱他彻底占有自己的身体。陈澄的胸口都是男人的咬痕与吻痕，底下大腿内侧还写着男人的笔迹，最后让那人在他耳边一遍遍宣示了自己的主权才颤抖着出了最后一回。

事后他们约法三章，陈澄软软地趴在男人身上，但是谈及此事的时候却格外强硬。

不可以和其他人发生关系。

赵程锦摸了摸他腿侧的名字表示默许。

只做爱不谈爱。

赵程锦搭在他背上的手僵住了，许久说了声好。

一旦任何一方有了恋人就自动解除关系。

如果到时有喜欢的人就说一下吧，赵程锦吻了吻他的额头，却发现陈澄已经阖上了眼，苦笑着收拾好后轻悄悄地离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陈澄睁开了眼，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直到天明。

第四次、第五次……日历上画上一个个圈，赵程锦曾问过里面有着什幺含义，他埋头逗弄越长越大的奶油默不吭声，玩累了就主动骑在男人身上脱下衬衫做爱。赵程锦也不生气，亲了亲他的侧脸任由他动作。

一夜春宵过后，陈澄看着空荡荡的床发呆，回过神后在昨天的那个画了一个圈。

由一周一次到一周两次再到更多。地点主要是在陈澄家里。时间一般是夜晚。不管是用什幺体位最后要射得时候面对面。

不会过夜。至今没有亲过嘴唇。

他翻着日历，每一个圆圈里做过的事情他都记忆犹新，每画一次，他既在庆幸：又多了一个啊；也在彷徨：这会是最后一个吗？

今天是周末，赵程锦一般都要两地跑，把Z市的工作进展汇报给总部。等回到Z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周末他从不会跑去陈澄家里。

但是现在想做，陈澄打通了电话。赵程锦正开着车回到了Z市，听到这句后停了一会儿答应了，也没管现在他还没吃晚饭。

一进门，赵程锦就看到陈澄抱着奶油坐在餐桌前，似乎等了有一会儿，桌上的菜已经没了热气。“我去热一热。”陈澄正欲起身，赵程锦拦住了他，解下领带。“你不用等着我吃的，我们做完再说吧。”

陈澄不高兴地白了一眼，谁说我要等着你，睡过头饭做晚了而已。话毕便撇过头转进厨房热菜。

赵程锦接过他手上的奶油坐在沙发傻笑，奶油不知道主人为什幺这幺开心，惬意地趴在赵程锦怀里让他顺毛，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顿晚饭。也是赵程锦第一次留在陈澄家过夜，云雨后疲累的陈澄抱着他懒洋洋地不想动，赵程锦趁着人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得寸进尺地抱怨道自己赶来时又累又饿，被榨干后无力开车回家。

那就留下来过夜吧。

不如让我在这里睡一晚？

异口同声。赵程锦笑弯了眼，捧着陈澄的脸在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陈澄哼了哼，顺从地伸出了舌头与他纠缠。不多会儿，被子里又传来羞人的呻吟与喘息。

有第一晚就会有第二晚，抱着人睡觉会上瘾的。陈澄的屋子里奶油的玩具和衣服越来越多，起初他还安慰自己是吸猫症恶化了，但是直到他去超市顺手拿起一对情侣毛巾时，才发现篮子里的日用品都是双人份的。毛巾拿起又放下，反复几次后陈澄一怒之下摔进购物篮里去结了账。

赵程锦与他接吻的间隙，他迷迷糊糊想着这双唇以后若是游移在旁人身体上，那人是否也会像他一样舒服得流泪。趁着赵程锦给他端水的时候，陈澄撑着酸软的腰，翻起赵程锦的手机。他知道对于床伴而言，这无异于越界，但是看到赵程锦回绝父母相亲的要求后，他松了一口气，搂紧了错愕的男人。

喂我，杯子很快端到嘴边，他啜了一口，送进那人嘴里。他们你一口我一口，慢吞吞喝完了一杯水，脖子上尽是水渍。赵程锦舔着锁骨上的液体，轻轻啃咬。而他早就分开双腿勾紧了男人健实的腰身，用性器蹭着半勃的阳具，准备后半夜的欢爱。

但是这周赵程锦只来了一趟，没有过夜，因为他要回家。陈澄已经失眠了三天，严重到上司都忍不住劝他好好休息，但是依旧睁着眼躺在赵程锦睡的那一边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蹲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赵程锦的号码迟迟没有拨过去。奶油感受到了陈澄低沉的气压，喵喵地绕着他打转，不安地盯着门口。

赵程锦坐在餐桌上，父母听到他准备搬去Z市的消息后，气氛像是冻结了半个世纪。最后父亲小心谨慎地开口问道：“是交往了吗？”“他从来没打算和谁安安分分过日子吧。”母亲冷冷说道。

过去是，现在不是。

不知想要交往，还有点想和他过一辈子。

赵程锦在母亲的怒吼声里潇洒地走了出去，他终于摆脱了这个家的阴影，又即将准备征得某个人的同意，和他组成新的家庭。他一路飞奔，用陈澄给他的钥匙打开了另一扇门，抱着双眼红红的陈澄，将细碎的吻留在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寸皮肤也不放过。

抱歉，我先找到喜欢的人了，现在解除关系吧。陈澄怔了一会儿，忽然呼吸变得不稳，整个人剧烈地喘息着，抖得像糠筛一样。他拼了命地推开赵程锦，哭着想要从他身下爬开。赵程锦将他搂得更紧，低声地一遍遍问道：

你愿意做那个人吗？

陈澄淹没在他的亲吻里，僵硬的身体恢复了水一样的柔软，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嘴唇被亲得水润红肿之时，才闷闷地说了句，我愿意。

接下来的性事来得自然，他们一路由沙发到餐桌，从书房到卧室，在浴室里清洗出来后又在湿透的床单上做了一次又一次，家里各处都留下了欢爱的证据。直到两人什幺也射不出来，才精疲力竭地倒在一处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彼此微笑的脸，交换了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后，迎来另一个清晨。奶油用粉色的小肉爪挠着地上的日历，那里每一个格子都是两人亲手画上的圆圈，像一枚戒指，又像一个绳套，圈着对方接下来的余生，圆满一世。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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