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灏睿烧的一身汗，白色的里衣都被浸湿，虽然浑身乏力，但湿湿黏黏的，更难受了。

喂到嘴边的粥也没有喝，“怎么了？”

“我想洗澡。”

“不行！”濯煜想也不想的回绝，才出点汗，看着好了一点，要是洗个澡，就又折腾回去了。

白灏睿本来就难受，被回绝当下心中委屈，他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冲濯煜发了脾气，粥也不喝了。

濯煜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白灏睿以为他会撂挑子走人，就那么静静坐着，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濯煜，你果然对我只有那么一点耐性而已。

过了好一会，就在白灏睿要叫白雨进来的时候，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再然后脸就被轻轻擦拭，之后上身的里衣被脱了下去，还是挺冷的，不过很快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濯煜在帮自己擦身体。

擦完上身就被裹上了厚厚的被子，就在濯煜要擦到下身的时候“不用了。”白灏睿出声制止。

“不是很难受吗？”

“不用了。”白灏睿有点害怕。

“没事，很快就好。”

白灏睿还是被脱了裤子，光滑白皙的双腿上虽然有着淡淡的青紫红痕，但濯煜就轻轻擦拭，目不斜视，可令人心痛又难堪的事很快发生了。

原本白皙的双腿经擦拭显现了狰狞的疤。

“这是……”濯煜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当时乐泓彼岸留下的疤，白灏睿知道濯煜会和自己做那种事，他并不想让濯煜看到，濯煜看到会更厌恶的，原本就不堪的自己，他就向姬乐安要了药水，用水一擦就掉的。

白灏睿此时很难堪，突然在濯煜面前又变得很可笑。他摸索着身上的被子，想要遮住什么，可濯煜怎么会让他如意。

安抚了白灏睿，让他重新裹上被子，又沾了沾热水，又擦了一次，可白灏睿分明感受到了有什么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又哭了吗？

“以后，不用掩饰的，小睿无论怎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的。”

…………

“真是，对不起啊！”

当初有多不在意，如今就有多珍惜。

☆、第三十章

“濯煜，你变了。”白灏睿被裹在被子里，还是语气淡淡的。

濯煜停下了想要喂药的手，把药碗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轻轻抚摸着白灏睿的脸颊。

“小睿，对不起。”只是静静的看着就够了，濯煜想着。

“我其实一点也不行听对不起，濯煜，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为你做的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一点都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濯煜，你对我果然只有对不起，是吗？”白灏睿不禁自嘲，濯煜，无论轮回几世都不会爱上你的，别再痴心妄想了，他，只有对不起而已。

濯煜已经很平静了，他不会在崩溃激动，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的静静的让他们两人再次相爱而已。

“小睿，我爱你。以后我都不再说对不起了，我知道你心死了，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白灏睿把脸转到一边，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

以后的几天，日子还是很平静的，濯煜每天都呆在白灏睿着，喂药，喂饭，上药，擦身子，抱着白灏睿睡觉，真的挺平静的。

前提是忽略掉白灏睿吐掉的药和饭，忽略掉在上药时二人的尴尬，忽略掉白灏睿每夜被噩梦惊醒的绝望。

每每，濯煜都很难过，但他无法，哪怕在难过，他都没有在放下的机会。

快过年时，姬乐安回来了，看到濯煜这样，真是不可谓不惊奇。

“这是被雷劈了，还是回炉重造过了，你还是濯煜吗？”

可奇了，濯煜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