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倩在狂虐中昏了过去。

「教练？」一众训练生欲言又止，看着阴晴不定的老男人。

老男人终于住手了，他将叶小倩背起来。

由于两侧都是鞭伤，也就没有抱哪边比较好的选择了，老男人不管如何轻柔，对叶小倩而言都是难熬的剧痛。

「其他人都散了。」老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就迈出训练场。

训练场的门立刻关上，众人又要在这充满汗臭与死尸的地方过上一夜。

老男人的皮鞋声在大理石砖上响着，怀中的叶小倩被剧痛疼醒，蜷缩在他怀里。

知道他还没消气，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是她活下来唯一的支柱，他的认可是世界上的金银财宝，而他的不满则是地狱尽头的最高罚则，比起鞭伤更令她黯然神伤。

将叶小倩带到医护间，他将她轻放在洁白的床上，鲜血立刻渗进纯白中，豔丽绽放。

老男人按耐自己的脾气，对着已经缓过来的叶小倩问道：「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叶小倩诚实的说，话落眼泪便在她眼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让它流出来。

是这个男人说过的，在训练场上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妳这性格再过几年肯定惹上大麻烦。」老男人坐在她身边喂她吃下解痛剂，苦恼的揉着太阳穴，额头似乎又比前些天多添了几道皱摺。

「组织又有麻烦事了吗？」叶小倩开始问诊他生成皱摺的原因。

「这妳不需要多管。」老男人避开叶小倩的追问，知道叶小倩担心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无奈。

看似坚强能干的她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他又怎幺可能不知道？

对于她而言，他不能算是个好人。

虽然将她从垃圾堆里捡起，他却没有将她送到孤儿院，反而带到这个深渊，重複他的悲剧。

但她却还是心怀感激，比同龄人有着更清晰的目标、更成熟的表现。他总有一种预感，她会成为比他还出色的任务猎人。

而她不负他所望，杀出一片血海，练就一身好功夫。这样出色的她不只一次对他说过，她会赚够钱带他一起出去。

听完她奶声奶气的承诺，他总是一脸无奈。他根本不值得她这样做。

谁说她冷血？只要你真心待她，她总是会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就是个傻女孩罢了。在这样一个人间炼狱里，她最像个人。

气终于渐渐消散，他命令道：「妳的新功课就是在训练场上只求自保就好。我要是再看到妳出手帮忙，后果会比今天更严重。」

「您觉得我是在帮他们吗？」叶小倩冷笑道，双眼盯着眼前的红梅画：「去救那些只知眼前的幼稚鬼？我没那幺高尚。」叶小倩所做的只是让自己承受更多非人的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她不介意他们搭她的顺风车，因为那总会到站，到那时后果自负。

老男人算是读懂了她的心思，自己终是误会了她，很好，这才是他最自豪的学生该有的傲气。

「喜欢梅花吗？」见解痛剂差不多开始生效了，老男人开始为她擦药。

「恩，还不赖。」叶小倩随意地回着。

「妳这种性格，该喜欢梅花没错。」老男人放声大笑，叶小倩不明究理。

「梅花受得了温暖耐得了冷寒，是一种既柔软又坚毅的花。」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妳也是，既柔美又强悍，往后会有很多男人栽在妳手里的。」

叶小倩转过头去红了脸，老男人见状大笑继续擦药，那夜她没睡，一直盯着那幅画看。

原本清澈见水的眸子里似乎多装载了什幺，更显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