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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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1)

当时赵桂芝的确像一台蒸汽机载着责任和担当就上路了。是时代精神使这台蒸汽机冒出白烟,是人间真善美情使这台蒸汽机沿着金永峰给她的目的地一路高歌猛进。

赤北空山是穷苦人摆脱苦难的圣地,是女人充满希望的摇篮,是心死的人重生的天堂,是男人朝思暮想的家。既然能摆脱痛苦、又充满希望,还能让人重生的天堂,为什么只有赵桂芝一个人在不停的往前走?在一条道路上只有一只身影在移动,那的的确确是一只孤魂野鬼。这样的路越长,想法就越多,也就越能凸现一个人的意志。当然,赵桂芝也打过退堂鼓,也敲过战鼓。退堂鼓敲的是她和金永峰就那一夜见过面,后来谁也不知道谁的处境——活着还是战死;再说,男人天生就是骗子。他们用斯文和热情骗取女人的善良,用金钱和地位俘虏女人的心。金永锋会不会在月亮面前用同样的手段来博得其她女人的同情?在此刻,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和赵桂芝一样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四面八方赶过来,使赵桂芝最担心的是,他的母亲还在不在世。赵桂芝不在乎扑个空,她真心希望母亲还活着。她要把赞歌和鲜花送到母亲的手中,她要把希望带到母亲面前,她要把心死的人唤醒。赵桂芝是这样对儿女们说的:“如果金永锋骗取了我的感情,我爬山涉水去看一个抗日八年老兵的母亲走这一趟也算值得。细心一想,金永锋坚持八年抗日说明了什么?他在月亮下的诉说、眼泪、磕头,能装得如此逼真?他不是一个演员,更像一个意志坚定的战士和农民。”

赵桂芝心里也打过战鼓。射出去的箭,没有回头路。就像女人说出的话同样要进行到底。不能像男人,嘴上说着情话,心睡在别的女人床上,三心二意的家伙总是阳奉阴违。赵桂芝要把她的心和她这个人一并交到他母亲的手里。她要瞻养他的母亲。赵桂芝咬紧牙,继续往前走,基本上是一路小跑步。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总感觉有一位孤独的老人一直走在她的前面,指引着她。老人的眼神是那么令人怜爱,背影是那么熟悉,慈蔼和祥的眼睛不但照亮了她前进的道路,而且还让她一路不再孤独,更没有因为一路的种种原因而停止不前。

赵桂芝还说:

“如果我在他母亲坟前磕头,给坟头添把土,我也认了,死在半道被豺狼虎豹袭击了,我也认了,在金永峰的家乡等他一生一世,我还是认了,但是,答应一个士兵的话做不到办不到,我不能认,永远不能认,尤其是一个抗日战士,就更应该为他赴汤蹈火。他肯为和平捐躯,而一个好手好脚的赵桂芝,难道连一点点委屈,一点点苦难,动动腿走几步路,都不能承受吗?”

为了自己的诺言,为了庆祝抗日的胜利,为了一个抗日士兵的心愿,为了母亲,为了一个儿子要敬的孝道,赵桂芝历经一年六个月来到川陕交界地,离赤北空山还有半月的路程。正值冬天,山里很冷,赵桂芝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是一位老婆婆把她让进屋的。老婆婆面容慈善,说话和蔼,见赵桂芝全身湿透,身体不停的哆嗦,没把她当一个叫花子赶走,而是给她饭吃和水喝,留宿在家过夜。赵桂芝也真是累坏了,没和老婆婆说多少话就躺下睡了。不知什么时候,老婆婆的儿子从外面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往赵桂芝的被窝里钻。他认为赵桂芝就是他的媳妇,毫无顾忌一个女人的尊严。

我在监听器里看到,老婆婆的屋子里很**净,衣服齐整,饭菜足份,被褥也很厚,不是一个缺衣少食的家庭;老婆婆儿子长得高大白净,一个帅气的男人,这样的家庭和这样的儿郎怎么没有女子嫁给他呢山里人的眼里只有青山绿水和品性端正的人,一个高大白净的儿郎要游戏人生,注定要被山里人边远。老婆婆儿子在女子面前动手动脚,不但悔坏了男人形象,而且还糟蹋了男人的人格。尽管如此,赵桂芝的心里没有燃起仇恨,因为老婆婆给她开门时的热情面孔一直温暖着她的良心,因为老婆婆给她饭吃,给她茶喝,给她铺床睡觉,老婆婆的善良再一次装满赵桂芝感激的胸腔。赵桂芝一忍再忍。

赵桂芝只有哀求和顽强的抵抗,没有要伤害老婆婆儿子的一丝意思。但是,男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总喜欢得寸进尺,总喜欢把女人的善良当作快乐的温泉。跳进去不但要自受欺辱,而且还要女人吃尽苦头。婆婆儿子撕开赵桂芝的衣裤的那一霎那,老婆婆儿子仿佛解开了圈烈马的缰绳。赵桂芝心里的感激瞬间变成愤怒,仇恨随之被怒火点燃,把耻辱和尊严烧得通红,□□了她的胸膛。既然她的哀求和挣扎唤不醒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怜悯,既然她的哀求和挣扎唤不醒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悲惨遭遇的同情,那么就莫怪赵桂芝手下无情,恩将仇报。说实话,老婆婆和天下做母亲的心愿都一样,真希望儿子娶上媳妇。难道赵桂芝敲开她的门就是为了得到羞辱?难道赵桂芝千山万水就是为了快活?她人还没有达到目的地,身心就被人奸了。一个不**净的女人还能继续往赤北空山?一个不**净的女人怎么走进别人的家门?既然老婆婆希望儿子把赵桂芝强迫了,给她生一个不**净的孙子!赵桂芝只有采取自救,维护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严。她用女子的自爱举起老婆婆儿子沉重的身体,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在老婆婆儿子的命根子上捏了一把,宛如猴子摘桃,使出的力量告诉她,老婆婆儿子的两个蛋蛋和那个小小的鸟全烂了。要想糟蹋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就有办法让男人断子绝孙。这是永不变的真理。

当那个鸟人趴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时候,赵桂芝趁此逃了出来。后来,赵桂芝每每想起老婆婆给她开门时那慈祥的笑脸:孩子,累坏了吧?快进来,快进来;每每想起老婆婆给她端饭吃时那幸福的眼神:孩子,慢慢吃,慢慢吃,大娘管你吃个饱;每每想起老婆婆给她铺床时那暖暖的情谊:孩子,好好睡一觉,天亮再出发。每每想到这些,赵桂芝都会热泪盈眶,失声痛哭。一想起老婆婆儿子做出的事,心里就充满仇恨,骨关节都会发出咯咯的响声,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一个善良的母亲总为一个儿子作打算,儿子最终会把母亲的善良当宽面吃了。所以善良只会养肥一条白眼狼,唤不醒人性,结局注定是可悲的。

赵桂芝不在信任村里人,怕他们都是一伙的。

在大山里,谁帮她一个外地女子说话?谁也不愿意帮她走出困境。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嫖客盯上□□,淫像毕露。

赵桂芝像一头受惊吓的骡子进了村,防备周围的一切。她想靠近人们,但心里又害怕人们,可她又不得不和人们打成一片。一路还得去敲开农户的门,像乞丐一样可怜的走在乡间小道上。人们用异样的眼神注视她。她想跟人们交谈,人们见她就远远地躲着。说她是特务,是逃命鬼,是娼妇,是扫把星。

饥寒交迫使赵桂芝顾不上人们的眼神和议论,她恨不得一脚踏进赤北空山,跪在金永锋母亲面前。

赵桂芝走得满身冒着热气,肚子里却是空荡荡的,饥饿促使她不停地喝水,肚子就像一个水袋,走路的时候像海浪拍打礁石,哗啦哗啦地响,然而,赵桂芝没有因为苦难而出租她的身体。

第7章鸟儿的天堂

赤北空山像一把巨大的小提琴躺在群山之中,赤北河像小提琴的指板。白天弹起奋进的曲子,夜晚哼着相思之恋。赤北山扶着赤北河,赤北水靠着赤北山,赤北山撞上了赤北岭,赤北岭抱着赤北关,赤北关望着这山还比那山高,那山挡在这山前,山山看似相连实为相望。小镇建在山脚下。赤北河入城时就像翻滚的银子,白花花一片,出城时就像羊羔出圈,欢快的往前奔跑,一条玉带穿城而过,四季清澈见底。树林沿赤北河往山顶爬,大概是体力不支,到半山腰就住了脚,赤北山就像一个妙龄女子袒肩露背十分泼辣的摆弄着身姿,善解人意的云霞有时候给她戴一顶绒帽,有时候给她栓一条围巾,有时候给她穿一件坎肩,有时候给她披一件轻纱,惟妙惟肖,楚楚动人。出小镇往东走五里地就是莲花洞岔路口,靠左手走过一座木桥,上一道缓坡,过四根田埂,穿过一片树林,翻一座山岗,从左往右数,大柳树旁,第四套院子就是金永锋的家。

赵桂芝站在山岗往下看:村舍隐在树林里,田野在树林边,村道从树林一边爬进去,从另一端钻出好几条,串联着左邻右舍,就像摊开的手掌。树林边有面红旗迎风飘扬,旁边柳树下吊着一个魔幻天使,它响,树林里叫声嚷嚷,它响,树林里鸦雀无声,那是学校。

赵桂芝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一溜烟跑到校门口。四周没有围墙,可以看到田园,麦苗和油菜长得旺盛,绿油油的,传来阵阵清香,两棵粗壮的垂柳像两个站岗的哨兵,亭亭玉立的站在教室门口,落光叶的枝条在微风中起舞,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教室是一个土木瓦房,虽有些年岁,但不失威严。大门在教室正中,门楣上方写有“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的大字,左右各有一扇窗户,窗户是做成田字格的,田字格中间还镶嵌着一个大大的、非常精美的五角星图案。左窗木板上写有五讲的内容,右窗木板上写有四美的字句,字迹着实工整流畅。屋顶的灰瓦像鱼鳞一样严实整齐,和地上的青石板遥相呼应。由于冬天怕冻着孩子,教室门紧闭,两个门环静静的吊着,仿佛在听老师讲课,又像是把门的卫士,肃静庄严;靠教室西面有两间矮小的木屋,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先生的宿舍,门都紧闭;往东面望去,有一座毛草屋,那是厕所,墙壁用泥拌着稻草抹在上面,裂开一道道小泥纹,勾画出一幅天然壁画,再往东下一道缓缓的坡,是一条小溪,不知道源头在何方,水是从翠柏竹林间突然流出来的,清澈柔美,哼着小曲往下走。松、柏、竹,像调皮的孩子把墨汁泼上去的,给严寒的冬天多了几分生机。教室大门出来是一个小院坝,穿过院坝下几步石阶是个平整的大操场,操场周围的树木整齐的为孩子们站着岗。一阵风吹过,扬起尘土纸屑,像勤劳的阿姨在给孩子们打扫场地。仿佛在对孩子们说,“学累了就来尽情的奔跑,欢快的嬉闹。”

往南望去,是大自然形成的一道天然屏障——魏巍的赤北山。它挡住了硝烟,挡住了孩子们的视野,挡住了外面世界的歪风邪气,却没能挡住赵桂芝前进的脚步。水好土地勤,山大鸟儿多。赤北山是鸟儿们的家园。

鸟儿们在树枝上飞来飞去,一点也不安静,像是被枪炮轰来的,有巴格达的,有安巴尔的,有尼尼微的,有摩苏尔的,还有巴比伦的,各地飞来各种鸟儿,各种颜色,说着各个地方的鸟语。鸟语有欢快的,有忧伤的,有打情骂俏的。你看:在树枝上冷不丁叫一声又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的鸟儿,十有八九是枪炮轰来的,它们在呼唤失散的亲人,在树枝上既不叫又紧闭眼睛的鸟儿多半是昨半夜遇到空头炸弹受了惊吓,没日没夜飞到赤北空山来的,还没来得及去看心理医生,还有的鸟儿一会儿左脚支撑身体,右脚藏在肚下的绒毛里,一会儿右脚支撑身体,左脚藏在肚下的绒毛里,这些多半是闯关的鸟儿,因为逃命,累坏了赶路的双腿,那些在树枝上飞来飞去,尽情歌唱,卖力梳理羽毛的鸟儿们,一般是本地鸟儿。它们既没闻过硝烟,也没有经历过战火,更没有受到金融危机,放开胸怀在生活。

我呆呆的看着鸟儿们,鸟儿们也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眼里,鸟儿们的眼里,眼里的眼里,全是友好,全是真情,没有敌意,更没有怀疑,我们都不是恐怖分子。

不管是本地鸟儿,还是远方飞来的鸟儿,它们展翅就丈量过赤北空山,面积不大,森林也很小,食物相对缺乏,有吃不饱的现象;但是,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新鲜,温度适宜,大家又相处得十分和睦,的确是天底下鸟儿栖息的天堂。说实话,只要鸟儿们一旦在赤北空山落下脚,谁也就不想再离开。尤其那些远方飞来的鸟儿们,它们特别美,特别通人性,它们不但不霸占别人的妻小,不争夺别人的地盘,而且还不多言多语,更不在鸟儿们之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散布谣言。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一份客家鸟儿学说的一段中文,我就代鸟儿们念给大家听:“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当然,赤北空山的鸟儿们也不耐,它们不但友善,而且还特别容纳朋友。它们既没有开鸟枪,也没有打鸟炮,更没有在森林里演习,在赤北河里恐吓,更没有搞经济□□,它们没有怀疑外来的一只鸟儿是恐怖分子。不管鸟儿们是坐火车来的,坐飞机来的,自驾车来的,还是徒步走来的,赤北空山的鸟儿们一概不论,把它们都当朋友,当亲人,当人生旅途中的一个有缘人。最关键的是,赤北空山的鸟儿们既不坐地起价,也不看相宰客,更不说你是外地鸟我是本地鸟,平常怎么样就怎么,安安静静的营业,规规矩矩做事,尊重各地各个鸟儿的宗教信仰。

朝起鸟儿们歌唱,日间鸟儿们捉虫,傍晚鸟儿们还森林一片宁静。这就是棱镜门里的赤北空山——鸟的王国——人间天堂。

第8章棱镜门不是天使

太阳的脸刚靠在西山上,丘西慢腾腾地来到金家院外,磨磨蹭蹭大半天才走进金家院子里。屋子里还没点灯,丘西坐在大樱桃树下东张西望,很不自在,不耐烦似的在等一个人。

赵桂芝当年也是这个时候走进金家院子的,金永峰的母亲张氏也没有进屋点灯,也是孤孤单单的坐在那棵大樱桃树下蜷成一团的身子冻得发抖,无助的望着袭来的夜幕,她还时不时拖着川西北长音,呼唤她的儿子金永峰。那声音像是从森林背后传来的,既悲凉又阴森。赵桂芝看见张大娘就扑了上去,几乎是跪在她的面前,握着她冰块似的手,一个劲儿的叫娘。不知何时又为何,赵桂芝流出了眼泪,滚烫的眼泪流进了张大娘的心窝里,把张大娘凉了大半的心暖和开来。她望着赵桂芝的眼神好像在审视一个罪犯,想从赵桂芝的身上闻到她儿子的蛛丝马迹。

张大娘拖着长长的川西北口音问赵桂芝:

“你是哪一个?”

“大娘,”赵桂芝摇着张大娘的手,望着老人憔悴的脸,答道,“我是东北来的赵桂芝。”

张大娘一下子攥住赵桂芝的手,盯着赵桂芝的眼神十分恐怖,好像是临死前垂死挣扎的瞳孔。张大娘想在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儿子的手能像赵桂芝的手一样握紧她,能像赵桂芝的眼睛看着她,她就得以安慰。

夜幕慢慢地,慢慢地将张大娘灰白的脸淹没在绝望里。绝望的张大娘没了气力,像猫咪轻轻地叫唤一样,?*奈收怨鹬ィ骸澳憧醇鹩婪媪寺穑俊?br/

张大娘想儿都快疯了,她那**枯苍白的脸上全是儿子的名字,蛛网似的皱纹里填满了对儿子的思念,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她唤儿的声音是那么撕人心肺。赤北山听了裂开一道道伤口,苍天听了涌出一团团愁云,赵桂芝听了只有下眼泪。

其实,赵桂芝和张大娘一样,同样不知道金永峰的下落。赵桂芝回答不出张大娘的问话,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咽住,望着张大娘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沮丧。赵桂芝的反应使张大娘害怕起来。

突然,张大娘仰起头,面向苍穹,眼睛里射出冷漠仇恨的两道亮光,使星星直眨眼,使月亮躲进了云层里。老人从内心底深处发出非常洪亮,又十分害怕的吼声,宛如闪电背后的响雷:“他是不是战死了!?”

就这一问,顿时乌云滚滚,电闪雷鸣,还有那十二级台风,铺天盖地的袭来。张大娘伫立在泪水之中,不停的颤抖。不知是什么原因,张大娘突然停止了哭泣,也就是风停雨驻。夜静得出奇。张大娘的脸上闪现出一道明亮的光,宛如那灿烂的星空。原来是思念的伤口里流淌出鲜红的血水,使那张蛛网似的脸变成了耀眼的朝阳。张大娘紧抱双膝,头磕在双膝之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赵桂芝,那是自豪和骄傲站在了仇恨之上。母亲在为儿子歌颂,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这段歌词,唱给大家听:“只要不当逃兵,战死便是英雄,战死就是民族的希望,-----。”

坚强的女人总是咬紧牙将眼窝里的泪水憋回去,而不是用手擦**。张大娘正是如此。她的心死了,就流不出眼泪。

赵桂芝怕张大娘憋坏身体,不由自主的说起话来:

“大娘,日本人完蛋了!金永锋没有死,他很快就会回来。”

金永锋是战死,还是侥幸活着,谁知道呢?

赵桂芝不是有意要欺骗张大娘,为了安慰老人,她才这么说的,她心存善良,不是欺骗。说实在的,赵桂芝一路走来,也快支撑不住了,她也需要安慰,需要一个支点让她安全着陆。尽管是骗人的话,这两个女人因为有这个男人藏在心底,才能支起她们守望的信心,要不然,这两个女人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也许是赵桂芝从小就光着脚在崎岖的人生道路行走使她过早的懂得了生活,也许赵桂芝是军人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也许------,太多的也许。赵桂芝没有为金永峰还能不能回来而纠结,她当务之急是要想放设法养活眼前的这个老娘,让她好好地活下去,让一个抗日老兵死无牵挂,灵魂得以安息,那才是她无限的光荣,也是她的责任。赵桂芝毅然而然扶起张大娘走进屋里。她把着油灯,张大娘划燃火柴,屋子里顿时一片亮堂。

暖色的灯光暖暖的装满了整个屋子。张大娘坐在油灯下给赵桂芝讲国民党在川西北抓壮丁的传奇故事。

川西北抓壮丁,那是抓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谁都知道上前线就是送死,谁个父母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去死呢?谁也不愿意,张大娘说她也不愿意。那些抓壮丁的人把家有儿子的父母要么关起来,要么拷打,要么就杀了,胁迫孩子从军。赤北空山的男人为了躲避当壮丁,家家户户开始养狗,有的一户人家养好几条狗。人没吃的饿两顿不要紧,但得给狗吃饱,一顿也不能饿着狗的肚子。狗吃得肥肥壮壮的好唬那些拉壮丁的人。但是,养得肥肥壮壮的狗总是偷懒打瞌睡,不肥肥壮壮的狗又唬不住拉壮丁的人,怎么办?赤北空山摸索出一套养狗秘籍,张大娘说她也只记得最后一招:“那就是狗崽子从狗妈妈肚子里一钻出来,立马掰开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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