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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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1 / 1)

一晃六年过去了,赤北空山唯有的一个劳改犯回来了。外交部牛水灵格外紧张,十分兴奋,搂住楼山木又亲又啃,激动得满床打滚。牛水灵激动的原因监听器完整的记录了下来,我也原原本本的念给大家听:“我想尽快看到金家人和楼家人上演大戏,戏演得越大越热闹吕大头发给我的工资就越多。金国平在坐牢的期间,我可拿的是赤北空山基本工资,基本工资是赤北空山最低工资,不够我抽烟喝酒,不够我支付小白脸的小费,不够我打一圈麻将,把老娘折磨惨了。而今,金国平回来了,预示着我牛水灵的春天要提前到来,温暖幸福的日子要提前享受;从今往后我在小姐妹们面前有了新的课题,不再说那些陈年烂芝麻的事。犯人回来在乡亲们面前丢人现眼,而我牛水灵却要在乡亲面前长脸,在赤北空山大大的长脸。脸露的越多找我的男人就少不了,今晚这个男人抱,明晚那个男人哄,换来换去的抱换来换去的哄,不但新鲜舒心,而且还整一身金银首饰。这年代,有钱就是富婆,没钱就是鸡婆。其它大道理闹不懂,还好这个道理我牛水灵贼明白。”

想到钱,外交部牛水灵不辞辛劳,火急火燎发了言,她说:“吃过‘豆渣饭’的人必不是好人,大人小孩请务必远离,以防‘牢疫’。”

牛水灵的文房四宝就是扬败,诋毁,挖苦和讽刺。她的个性像吕大头,不隔三差五出来说点“冒皮皮”的话弄点响动,心里就要长毛,害怕这个世界当他们死了。

平日里,牛水灵也和赵桂芝往来,她尽挑些好听的话说:“赵大姐,这男人天生就得有个女人管,要不然烧的荒,我娘家有个远房侄女,长得水温柔,花好看,贼能**,菩萨心,改明儿叫他们见见面,给他成一个家,再生几个娃娃,这男人在外野的心就收回来了,自己都养娃娃当爹了,难道他还不懂事?自己都要教娃娃学做人了,难道他还好意思在外不三不四?天下没有的道理;这男人呀什么都好,就是一有钱就变性,就是一有权就翘尾巴,我看他们成不了大气候,要想他们持续发展,必须要有个厉害的女人帮他们把把关,那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哈。”

从镇上赶集回来的牛水灵身穿红色上衣,白裤子,蹬一双高跟鞋,背一个背篼,直挺挺的站在田埂上,对着在田里割稗子的赵桂芝说的这些话。她不但不觉得肩上的背篼沉重,而且还手舞足蹈,好像一个演说家。其实,演说家的包包里一般都有一套骂人的本子,牛水灵也不例外,她一边说,一边把包包里的东西往外掏,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她悄悄扔在田里的本子,内容我念给大家听:“你儿子配吗?一个犯人,一个贱人,一个杂皮,瞎了狗眼的女人才要你儿子当老公!我就是拿你开开心,拿你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儿子不要脸,娘必定不要脸,全家老小都不要脸!”

牛水灵一边往家走,一边偷偷地笑,心里可痛快了。

赵桂芝割田里的稗子没累弯腰,牛水灵的数落把她的腰压弯了。牛水灵是什么样的人,赵桂芝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历来是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赵桂芝直起腰,就像绿油油的稻田里树着一颗高高的向日葵,她没有看田埂上的牛水灵,而是望着手里的稗子绘声绘色的对吕大头的员工说:“牛妹子,这田稗子多不**净,来年让金国泰早点耕过来好好晒晒,看能不能斩草除根,刚才你说的事,让你费心了,月老大人的礼数我们不会少,望你多美言。”

赵桂芝真酸。

牛水灵的发言在赤北空山效果真不错。只要有人看见金国平,或者有人在心里想起金国平,都会有异样的眼神和局促不安的表情。金国平是唾沫,是咒骂,是指指点点,是茶余饭后的议论声;只要他和谁家的男人在一起说话或是做事,就会有女人的喊声,吼声,骂声,声声刺耳。叽里咕噜的声音刁钻毒辣,撕心裂肺,好像要把“牢疫”驱使开,骂绝种;如果是一位妈妈牵着孩子与金国平相遇,伟大的妈妈会把孩子藏在身后,就像母鸡把小鸡藏在肚下一样,然后凶神恶煞的对视金国平,害怕“牢疫”毒害孩子似的。而顽皮的孩子一弯小腰,从妈妈两腿之间的缝隙里看犯人,看得犯人的心狂跳,眼泪狂流,可爱的妈妈发现孩子偷窥,就两腿一拼,正好把孩子的头夹住,疼得孩子眼泪汪汪面红耳赤,而心灵手巧的妈妈迅速将手蒙在孩子的脸上,就像乌云挡住太阳,就像花布挡住羞耻,孩子的眼里全是黑暗的恐怖;妈妈不会在意孩子的感受和委屈,只是一门心思担忧孩子幼小的心灵是否被"牢疫"翻耕过。赶忙用锥子般的眼神盯住金国平,宛如母鸡炸开翅膀敌视路过的猫一样,示意金国平赶紧滚开,不要他身上的"牢疫"威胁到孩子的人生安全。当金国平离开后,妈妈们一边吐口水,一边咒骂,来驱邪避祸。

当时,赤北空山的母亲一度想为孩子们打“牢疫”疫苗,又担心疫苗比“牢疫”更不可靠,不了了之。从那以后,赤北空山的妈妈们总是为孩子的生存环境而忧郁寡欢。赵桂芝和她的孩子们都成了"牢疫"。人们在他们的脸上,前胸,后背,甚至头发尖尖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牢疫"两个醒目的字。他们走到那里,哪两个字就像影子一样跟到哪里,人们就看到那里,手指就指到那里,唾沫就飞到那里,使他们无地自容。金国强的同学是这样说他的:“你不要和我们耍,你哥哥是'牢疫',你也是,你们一家人都是,你是我们学校的小'牢疫',你哥哥姐姐就是大'牢疫',你娘就是老'牢疫',你们家就是赤北空山'劳疫'的瘟床。”

"牢疫"就像一块沉重的石板压在金国强幼小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使他无法承受,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使他的小胳膊小腿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金国强要和同学打架,打架是他发泄和维护尊严的唯一出路,只有打架他才感到轻松,只有打架他才感到有尊严,这就是孩子。金国强是同学们贴上不合格标签的伪劣产品,抛弃在校园的边边角角。他只有独自一人上学下学,才感到快乐,他只有独自一个人玩耍,才觉得世界足够大,才如此清静;如果看见同学们,他就会阴沉着脸,尽管可怜的眼窝里充满强烈的归群愿望,可是小伙伴们却用大人的眼神嫌弃他,鄙视他,边远他,使他承受孤独,时间一长,金国强自然而然就恨上了源头——他的哥哥---金国平。

歧视和偏见一朝一夕改变不了,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学会,很多不正确的观念的确是父母潜移默化灌输给孩子们的,称金家人为“劳疫”也是大人们教唆的。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不是父?*隼吹模窃谙涟男睦镒坛こ隼吹摹?br/

记得那是一个春节前,赵桂芝要金国强给狱中的金国平写信。她说:“国强,过年了,你给三哥写封信吧,这么多年不见,不知道他怎么------。”

眼泪伴着沙哑的声音从赵桂芝的心里往外涌,她的话还没说完,金国强想都没想就回答她:“我才不给他写信呢,我没有他这样的哥哥。”

金国强的话像一根硬梆梆的棍子拦腰打在母亲的身上。赵桂芝捂住肚子,可怜的坐在椅子上,痛苦的眨着眼睛,盯着金国强好像在责问自己。我从监听器里找到了赵桂芝当时的自责,如下:“侮辱是我生下来的,是我让这一屋孩子没有尊严,我这个肚子真不争气啊,为什么生不出理解、宽厚、包容、善良呢?”

大半天,赵桂芝没再说出一句话,那以后,赵桂芝也很少说话,像是在检讨自己:一个母亲除了给孩子们生命,是不是要交给他们更多的做人道理呢?

“唉,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要是年轻,走着就去看他了,不用求你写信。”

赵桂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多少无奈和心酸,谁又能理解、倾听她无助而苦涩的心呢?她可以步行三百多公里去看望坐牢的儿子,而儿子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不愉快,不愿代母亲写一封信,这是多么长的一段路和多么残酷的一庄往事。应不应该感谢监听器为我们录制下来的视频呢?

第18章赵桂芝的眼睛

金国平从监狱回来家里变化很大。金国泰结婚已有两个孩子,金春和金夏也嫁人了,只有金国安和金国强还在读书,其他弟妹因为家里实在无能为力供给上学,他们也就主动放弃读书了,帮家里**些农活,上山采药维持生计,这既是山里孩子懂事的一种表现,也是山里孩子无奈的选择;赵桂芝白发多余黑发,双手打满老茧,布满裂口,稍用力就会出血,还没完没了的在田间地头劳作;金建国还是孤身一人,常年在外参加集体摊派给一大家人的义务劳动,一年难得回来一两次,只有那口水井和那棵樱桃树原封不动的屹立在院里,如果非要说它们也有变化,那就是岁月在它们的身体里悄无声息的流淌,水井长满青苔,樱桃树变粗壮了。i金国平坐在樱桃树下望着头上的鸟窝,听着窝里喳喳叫的雏鸟,鸟妈妈飞来飞去,不但给孩子们带来欢颜笑语,还给孩子们带回美食大餐,一次,两次,三次地数-----。

阴沉沉的天好像要踏下来,一团团乌云朝一个方向涌动,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撞到了赤北山尖,滚到了赤北山腰,碰到了樱桃树稍,好像要把赤北空山荡平,将每一个角落填满,让大地气息。金国平喘不过气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待狂风暴雨的到来,洗刷心灵的苦闷。金国泰的小儿子金地从前门里跌跌撞撞走出来,直奔金国平去。小手摇着大手,嘴里含着蜜似的说:“三叔,三叔,快下雨了,进屋去,快进屋去。”

金地稚嫩的声音在金国平烦闷的心里打滚,沾去了他一身的愁苦。金国平望着可爱的小侄子,一抱将他揽在怀里,用食指轻轻地刮了那浅浅的小鼻梁,小鼻梁由白变红,如初冬的朝阳。金地圆活的小手却摸在了三叔的鼻梁上,摸得三叔裂开了嘴,甜甜的笑和深深地吻迫不及待的印在了他的小脸上,然后,他把他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脖子上,就像顶着赤北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前门。

家是成长的摇篮,是离开后朝思梦想的亲人,它装得住悲欢离合,也能把身强力壮的金国平牢牢地关在里面,使他透不过气。二嫂张英做了好吃的菜,二哥拿出他舍不得喝的梨园烧酒,弟弟妹妹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争先恐后的做事,就连小侄子金地也不去抢盘子里好吃的东西,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叫:“三叔,这是妈妈特意给您做的菜,您吃我不吃!”

亲人的热情,亲人的关心,亲人的一切好意,在此刻,为什么让一个劳改犯那么不自在?为什么让一个劳改犯那么难受?为什么让一个劳改犯那么胸闷气短?二哥的梨园烧酒居然割喉,让一个劳改犯的心肺要燃烧,弟妹的懂事、小侄子的可爱,好像是故意装给一个劳改犯看的,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轨物范世,只有母亲忧郁寡欢的表情才让一个劳改犯的心感到安全。为什么只有母亲满是心事的眼睛才让一个劳改犯感到亲切呢?难道金国平是头顶生疮脚后根流脓——坏透底了吗?

不是!

金国平不是一个弱小的人,他不需要大家的照顾和怜悯,家人越是对他好他越感到压抑,好像曾经犯下的过错,在打他的脸。所以家人越是对他客气,他就觉得这个家离他越遥远,好像自己不再是家里的一个成员而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个客人想一头撞向那棵樱桃树,主人紧锁的眉头钩住了他的双腿,这个客人想纵身投入井底,主人温柔的眼底燃起希望。金国平左右为难的坐在板凳上,只有梦回小时候,可是,时间让一切变得苍白无力,他必须接受现实生活,他必须要迈出人生第一步,他必须要面对亲人,尽管心里憋屈、困惑、绝望,迷茫、他必须顾忌满头白发的感受。站在屋檐下,金国平望着老天爷挂起的雨帘和地上溅起的水花,眼前一片茫然。

一个下午,赵桂芝带着金国平来到金永锋坟前。金国平好多年没来给父亲上坟了,他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点上祭纸,然后低下头,陷入无限的自责中,祭纸吐出红红的火苗,那是逝者生命化成的温暖和力量,将那一只只欢快的纸蝴蝶送入空中,停落在赵桂芝的白发上,化成了恩爱的泪迹。赵桂芝对着那些黑蝴蝶轻轻地说:“永锋,三儿子来看您了。”

可爱的黑蝴蝶翩翩起舞,舞出了赵桂芝一眶的眼泪。赵桂芝并没有去抹,而是任那眼泪流淌,继续对土里的男人说:“如今,国平不能再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下去了,得让他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如果他不走,他身上的肉要被凶狠的眼神剁成肉泥,人性将被唾沫淹死,骨气要被人用指头戳弯,男人的自尊永远要被人踩在脚板下。”

金国平的头低得更低了,几乎是趴在了地上,伤心的泪水浇灭了燃烧的祭纸,浇灭了香烛,淋**黑蝴蝶的翅膀,也淋**那份愧疚的心灵。

赵桂芝继续往下说:

“永锋,不管儿子出去是逃命还是送死,就是不能让他留在赤北空山遭人白眼;如今这个世界守在家里大家都不好过,到头来必是死路一条,走出去才是希望,我不忍心看见孩子们痛苦的生活在我的身边,‘战斗就是为了更多的人活着。’这是我们相识的那一晚您对我说的话。让儿子去战斗吧,让他们更好的活着,好不好?”

赵桂芝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继续说:

“永锋,现在您不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您要常回来看看我们的孩子,看看我们过的牛马生活,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您商量,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请教您。人们有吃有喝还读了很多书,却越活越不知足,越活越不文明,这是为什么?如今这个社会到处是陷阱,遍地是地雷,一不小心就踩着了点,把你炸成渣男,当年您在东北抗日的时候有这么多陷阱吗?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地雷一响因该是光荣了呀,为什么成为“渣男”了呢?难道现在的杀伤性武器更厉害了吗?为什么男人说处女要到幼儿园去找?永锋,这个社会到底咋了?还有救吗?谁来拯救?是谁祸害了我们的信男善女?过去我们说空投是泯灭人性的,现在,他们居然说空投是进一步杀死杀伤性武器,原来我们战死是为了国之存亡,现在他们战死是为了金钱和美女,难道生命还没有贪欲和金钱可贵吗?

永锋,我害怕,您回来看看我吧,我越活越迷茫,越活越不知道咋活了,您回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吧,他们成天跟土匪似的,到处争钱,四处找女人,人毛都看不见,我感到好孤单。永锋,我好想好想您回来,尤其是孩子们希望您当爹的支持,他们太需要您的鼓励,求您回来看看孩子们,您不需要陪孩子们走,也不需要给孩子们说什么大道理,您就在孩子们生活的梦里走一趟,隔三差五走一趟,让您的影子在孩子们的心里住下,当孩子们的心里有您这个当父亲的形象的时候,他们才有往前进的勇气。”

抗日胜利后,一个女子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赤北空山照看金永锋的老娘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给他生一屋娃娃呢?现在,孩子们大的大小的小,正需要他当爹的支招,可他死了,散手不闻不问了,把人世间的一切艰难困苦留给她一个女人来管理,她一个妇道人家使出了吃奶的劲来盘活这一屋娃娃,又遇上了这么个失去诚信的社会,她纵有七十二变,也无法看护好每一个孩子啊。这四十年来她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而他却躺在这寂寞的土地上不能为她分担,不能听她诉说,她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吟泪。

赵桂芝蹲下身,把手放在金国平的肩上,看着儿子的脸,心痛的说:“国平,爹不是你害死的,没人恨你,也没人怪你,楼山木你也收拾了,大亏你也吃了,你该振作起来走自己的路了,你再不走,吕大头已经轰炸我们的拉斯拉夫大使馆啦,又要在南海出骚主意,你出去发奋图强,想出一条路路,多挣钱才是办法,将来我们也研制监听器。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不笨,可聪明是你的敌人,把好你这张嘴就远离了是非。你得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不要对过去念念不忘,不要对家人依依不舍,不要再折磨自己的良心,因为你没有错。你要抬头做人,就只有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转过前面那几个弯,爬过前面那几道坡,走过单身村那座独木桥,往左一拐弯,往右一弯,就到了京渝高速入口——莲花洞。只要一上高速路,条条道路都通到北京。你顺着高速一直跑,一直跑,看见□□前的五星红旗你就到了家。你有话也不要对我说,现在我们母子不是坐下来摆谈的时候,我生的你,我懂你,我对你充满信心,你到了北京一切安顿好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说给我听,我不但听得见,你爹也听得见,那就要看你做的和你说的一不一致,是否尽了力。

儿子,男人要立志走出门才是办法,不出门见识何来,胆识何来,朋友何来?未来又在哪里呢?你走吧,带上你的勇敢一起出发吧,男人走的时候莫要婆婆妈妈的,转身不见我担心你一时,转身你又回来了我担心你一世,起来走吧,------。”

金国平抬头望着母亲,从母亲的眼里他看见自己如同地上的一只蚂蚁那么渺小,那么无能。赵桂芝盯着金国平的眼底射出两道明亮的远光灯,一条通往温暖幸福的家,一条通往美丽的北京城。

赵桂芝的话像一把铁犁把我的灵魂耕耘了一遍,我真想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金国平却呜呜地哭起来------。

人间四月的春风轻轻地拂过赵桂芝的脸,轻轻地拂过金国平的脸,拂去了他们的忧伤,吹绿了樱桃树,吹得金永峰坟头上的狗尾巴草摇来摆去,尽情的享受春风赋予它们的生命。赵桂芝抓住金国平的手一同站起来,又弯腰为金国平拍去膝盖上的泥土。与其说那是母亲为儿子拍去膝盖上的土,还不如说那是为儿子拿下了征程路上的胆怯和疲惫,然后,金国平走在前,赵桂芝走在后,沿来路往回走。

第19章一嫂

赵桂芝把耕牛卖了给金国平做盘缠,剩下的钱买了头小牯牛,庄稼人没耕牛就像猎人没有枪。当赤北空山还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熟睡的时候,金国平拧着一个装着烧饼和几件衣服的帆布包走在前面,金国泰点上火把走在后,连滚带爬来到镇上,天才露出鱼肚白。金国平坐头一班车去县城,再转车去市里坐火车,离开了这个让他既伤心,又依恋的赤北空山。

"外交部长"牛水灵不作为,她没有监听到犯人一丁点消息,只见金国泰手里牵着一头倔强的小牯牛,小牯牛跟她一样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叫唤?*鞘窃诤艉奥杪瑁K槎盼魍哪康氖鞘裁茨兀克慕猩质窃诤艋剿颗K槲宋嗣嵌运墓刈ⅲ⒊隽讼炝恋纳簦诜⒀愿謇锸钦庋档模骸袄我呓獬!?br/

消息一出的当天晚上,滕燕就给牛水灵送去三色礼,两瓶梨园烧酒,一把面条,还有一包白糖。腾燕前脚离开,楼山木后脚就跨上了牛水灵的床,鸡叫第三遍才依依不舍的出来。楼山木从牛水灵后门出来的时候,金国平离开赤北空山已经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没回来,让丘西这个时候去北京城找他最为合适。"

赵桂芝说完这句话,怪怪地看着儿媳张英,好像是在问她知不知道她的心思。张英很聪明,故意皱起眉头,假装在深思,老老实实作给母亲看,然后一个**哈哈笑.把“娘”叫得特别响也特别甜,伸出佩服的大拇指,故意唱走音:“娘,北京城太好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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