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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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1)

“既然上夜班,早晚不见太阳,要那么漂亮给谁看呢?”金国强笑起来。

“你还没有成为我们公司的人,嘴就比啄木鸟还厉害,罢了罢了。”

金国强只有抡起锄头在地里给红薯除草。金国泰像教练,专在太阳当空的时候才出门,炙热的太光烤得他汗流浃背,衣服粘在身上又热又难受。年轻人不懂得日月的厉害,于是他当着太阳的面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在地里**得热火朝天。毒辣的太阳无声无息的舔着那雪白的肌肤,整个身体吻得通红,上身暴晒成红色,酱紫色,黑色,最后碰都不能碰,就像烤焦的面包。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撕咬,不但疼痛,而且浑身像糊上了一层硬质壳,硬邦邦的,睡觉不能随意翻身,桌上的饭菜却被金国强消灭一大半。

农村是个大练场,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磨得铮亮,把铁犁磨得溜圆。一位俊俏的小伙子却变得又瘦又黑,白馒头一样的脸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练场脱去金国强一身皮,锄把使他的胳膊变粗壮结实,手掌先是血泡再是死茧,烦躁顺着汗水流进泥土里。金国强感到浑身上下都是力量,不但和周围的人有了同样的面孔,而且还随和的走在劳动人民的中间。在大练场,他不但获得了朋友,懂得了劳动,还学会了思考。人生,难得的一次田间劳作。

像金国强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必须从锻炼他的筋骨达到改变他的品性,也就是古人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樱桃树上的监听器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鸟人也还差不多。整那些文邹邹的东西莫用,直接拉出去变成现金巴适。”

这龟儿子还学会说四川话啦,看来本领非同凡响。

吃晚饭的时候,金国强低声地对母亲说:

“娘,我想出去打工。”

赵桂芝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认真的吃着碗里的饭,她拿金国强从学校回来的那副德行回报他。金国强的脸立刻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在说什么话,他理解了给人脸色看的那种苦闷的滋味;但是赵桂芝没有因此而得意,而是暗暗惊喜。

在劳动的时候,金国强总感觉母亲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关心他,还偷偷地为他流眼泪,就是不站出来和他对话,就像樱桃树上的监听器,只记录实况,不发声音。他在母亲的眼里,还是一块没有炼好的铁,就像一壶没烧开的水,还不能参进社会,没有使用价值,现在他还没有资格跟母亲说出门的事。

赵桂芝没有搭理金国强,吃完饭,他就没趣的进屋去了。

在农村,天晴,有晴天**的活,下雨,有下雨天**的活,总之,金国强的活是赵桂芝精心安排的,特别照顾的,宛如村书记楼山木照顾儿子的工作一样,无微不至的关照。

金国强已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农民,地地道道的一个庄稼汉。他遵从母命,忘记了那个鲜红的毕业证书,拾起了改变命运的勤劳,让身上的细皮嫩肉变成了坚强,再没有那副病态怏怏的眼神,就像从中原归来的古铜莽汉,能吃能喝,像一个久经训练的野战士兵,浑身是劲,满眼是和蔼,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都透出精神和力量,脸上的表情和心里的笑由里而外,舒展得很自然,周围的一切事物跟他和睦相处了,年轻人变得亲切融洽了,非常勤快。他不在是一个自私的人了,他不在是一个等待的人了,他不在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了,他是一个热爱劳动的农民子弟兵。

金国强知道母亲明里暗里在观察他的举动,他假装不知道,拼命的和二哥**活,他明白母亲的心意了,爱里没有自私,爱里没有怨言,爱里没有回报,爱里只是爱你,你只是爱里的爱,这就是母亲的爱。

在烈日下,寒风里,金国强闭紧嘴,咬紧牙,坚持着,争取不在劳动的面前发出一个苦字。而赵桂芝却忍受着心里的折磨和煎熬。金国强的命运和她的苦难是联系在一起的。一个苦命的孩子怀在肚子里就没了爹,读完书就没了工作,一切结束和开始就在他的身上集合,就在下她的眼皮底下接二连三发生,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了,不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放出去,即使放出去,也要他平安幸福,要不然,她会百日昼夜担心啊!

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金国强在心里对母亲说的一段话。如下:“母亲,我知道您不会因为我命不好就可怜我,我知道您不会因为我出生贫寒就迁就我,我知道您不会因我吃点苦您就心疼我,我还知道,如果一切都由着我的性子发展,那就是彻底害了我。母亲,您一直对我说:‘把学校颁给我的毕业证书忘了吧,不要指望它吃饭,只有狂妄的人才能毕业,在路上行走的人永远毕不了业。您说您真的毕业了,很快就要到第二个世界去,到了那里,您说也要努力学习,认真修身。’母亲,我不要您走,我要永远陪伴着您,您也毕不了业,您还要继续学,把您平生所学劈头盖脸的倒给我吧。儿子十分乐意接受您的大恩大惠。母亲,您是一个有信仰的女人,儿子敬重您,儿子遵从您的旨意,撕掉那个毕业证书了!”

说句实在话,赵桂芝有足够的粮食给金国强吃,如果让他像猪一样快速向屠刀成长,那有什么意义?再说,那也是金国泰和张英的努力所得,和他金国强有什么关系?一切只有自己双手获得,那才是邦邦的硬呀。

“去上海找四哥吧,不过得约法三章。”

赵桂芝看着金国强严肃的说。我找遍整个监听器,没有找到赵桂芝和金国强约法三章的详细内容,对我来说是一种遗憾,也是莫大的损失,不过,我给爱德华斯诺登先生写了一封信,让他帮我再仔细找找看;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会在书的最后一页说清楚。

金国强黝黑的膀子在灯光下发光,就像那古色古香的罗汉,自认为能矜持一百年。他用手撸了把脸,像用沙子擦拭铜器一样,好像在卖劲的擦拭他精神上的锈斑。原来,他想和母亲正儿八经的谈谈,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打断母亲说话,竖起耳朵聆听:“晒得够黑的哈?不知好吃懒做和有那桀骜不驯都除去了没有?”赵桂芝笑着问金国强。

“表面的看不见了。”金国强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膀子,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俏皮的对母亲说,“这里面的还在沉睡。”

赵桂芝从椅子里站起来,斩钉截铁的问金国强:

“那么毒辣的太阳和残暴的风雨,难道还没把你煮熟煮透吗?”

赵桂芝突然鼓起眼睛,惊奇的问道:

“难道我儿子油盐不浸五谷不分吗?是个什么东西呢?不会是赤北河滩上的鹅卵石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来到金国强面前,用食指和中指捏住金国强胳膊上的一块肉,想试探那是否还有温度和知觉。终于,她松了口气,然后放心的说:“不是铁打的身嘛,还有救。”

说完,赵桂芝作出失望的样子,故意往前门走。

“别人都跑到终点喝茶了,我还在赤北空山耕田。”金国强望着书架上的书,有点着急的说。

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金国强这么一段沉思。如下:

“当时我错了,我应该看着母亲慈霭的眼睛对她说,而不是书架。我还是在生母亲的气,我自己没感觉到,但是我的行为出卖了我。所以,母亲才两次回头望着我。难道母亲舍得我一事无成?天下没有自私的母亲啊!我应该迎上去拉住母亲的手对她说,-----。”

雨下得很大,监听器的镜头模糊不清。

赵桂芝在门口停住,回过头,愣愣的看着金国强,眼眶潮**,沉浸在无限的忧伤里,好久都没说出话。后来恨起心肠,迈出金国强的屋子,在门口外停住了,再次转过身,在她那坚强的语调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我宁愿让你在赤北空山耕田种地一辈子,也不要你带一身毛病活在风光里,虽然别人不会当着你的面骂你有娘生无爹教,但是我自己会这样骂我自己。要想拿命换取前途,我宁愿你耕地。”

第二天,赵桂芝松开抓住金国强衣领的手,她要金国泰把他送上火车,看着他去了上海。到了上海,金国强白天上班,晚上去进修班学习,这是赵桂芝特意要金国安安排的。

我在监听器找到这样一句话,不知是赵桂芝什么时候说出来的,不管恰当与否,就把它写在此处:“要他结实的身体不在幻想的被窝里虚度,人就不会好高骛远。”

外交部牛水灵通过监听器了解到这一切,她做了慷慨激昂的发言,她说:“挣钱就挣钱,为什么还读书学习呢?他不是刚从学校出来吗?在学校的时候,书读不进去,刚一离开学校,又想读书了,人咋这么贱呢?尤其是金家人,为什么与众不同,老跟书本过不去。越是有修养的人,为什么越要夹着尾巴做人呢?如果都向他们温文尔雅,不打不骂,不杀不抢,我百年大计岂不要泡汤?吕大头手里的金奖我永远拿不到手嘛。”

牛水灵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把这次发言的最终目的抖露了出来,致使赤北空山男男女女都不搭理她,把一个风光无限的女人就突然掉进冰窟窿里,就像白天撞入黑夜,万念俱毁。牛水灵觉得赤北空山没人懂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除了她都是坏人,心里既委屈又窝火,老想打别人的耳光,还试图从吕大头的监听器里逃走,去寻找那个懂她的世界,但未能实现,只好伤心伤神的躲在家里不出来,谁敲门都不开。这可把楼山木急坏了,如果牛水灵再不开门,他的身体将会燃烧,还有可能爆炸。聪明的楼山木在牛水灵家后院放了一把火,三个稻草人升起滚滚浓烟,发出呛人的霉味,牛水灵认为赤北空山有了空投,升起了蘑菇云,赶紧从屋里出来写新闻。楼山木见门一开,一跨步就进了屋,然后回头一泡尿,把火浇灭了,两个人笑得十分猥琐,脚前脚后钻进被窝。凌晨三点牛水灵把金国强的经过传到吕大头信息库里(邮箱),智库的精英做事一向一丝不苟,他们会认真仔细的分析,研究,讨论,然后才对牛水灵的问题作回复,表示对她工作的肯定,也是一种假惺惺的尊重,毕竟有求于牛水灵。他们总结出这么一句话来,通过监听器发给牛水灵:“兄弟既团结又好学,是世界上最坚固最坚固的城墙。”

这个结论让吕大头害怕。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他害怕的原因。如下:“如果欧洲团结,亚洲团结,非洲团结,全世界大团结,我们的弹弹卖给谁呢?军火岂不要生锈发霉?如果男人团结,女人团结,老人团结,孩子团结,那么我们穿什么吃什么喝什么呢?一旦全世界和平了,棱镜门要解题嘛。”

监听器发出紧急通知:各居各位,预备------。

第26章孤儿假传圣旨

丘西到达北京,金国平和司机顺子去火车站接站,他拧着那个又大又沉的包,根本不要顺子碰,还没有看见包里的土特产,就嗅到了它们的味道,仿佛看见了母亲,鼻子酸酸的,眼里全是思念的泪水,坐在后座不说话。他不说话不代表丘西不说话。

“三伯,”丘西亲切的叫金国平,然后激动的说,“包里是奶奶特意给您挑选的土特产,是您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

丘西顿了顿,继续说:

“奶奶说城里人不会煮赤北空山的土特产,你要是不会煮的话,我能做个八九不离十,我是二婶的大徒弟。”

说完,丘西就开始后悔,莫莫趣趣的低下了头,莫名其妙的折磨他那细细的手指。出门的时候,奶奶千叮嘱万嘱咐要他管住自己的嘴。丘西咋就没管住呢?尽说些让金国平不开心的话。话又说回来,年轻人换个新的环境,总是按捺不住初来乍到的激动,说几句话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很有必要。丘西沉默了一会儿,是不想让自己再说话,可是他心里有话不说憋得慌,坐在车里怪不得劲,只有说说话才能散热,他忍无可忍的又说开了:“三伯,竹筒里的樱桃我吃光了。”

丘西还故意把竹筒塞子拔了拿给金国平看,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把顺子馋得直流口水。

“是啊,三十年没吃到了。”金国平意味深长的对丘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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