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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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1 / 1)

号牌颜色:黄色(有故意污染号牌的迹象)

违法停车时间:1998年3月5日凌晨00分——201X年3月X日凌晨00分违法停车地点:飞来春大酒店26楼308室和秦桧大酒店803室该机动车在上述时间、地点停放、违法了《机动车违法之违规》,依据赤北空山第56条之规定,请当事人在3日后,按如下网址(xxxxxx)查询,经查询后对违法行为无异议的,当事人可按照查询到的违法行为编号到县各大银行交款;如当事人对违法行为有异议的,请于罚单开出后15天内,持本告知单到158队车站旁,作风管理窗口接受组织处理(若水河路827110号,电话110)

赤北空山交通公安执法大队

20XX年X月X日

“我就知道要出事,看看,这不是来了嘛!可是,可是,可是我没有儿子做官呀!把这辆车停在我家门口**啥呢?栽赃,避祸,难道是逃逸车辆?”赵桂芝拿着黄纸单自言自语的说。

一是时间久远,二是罚单被雨水淋过,三是雨刮器扫荡过黄纸单,导致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尤其是留言时间。后来经查实,当年开罚单的交警退休后第三天就暴病死了,对人民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应该送去鲜花。为了寻找存根联,锚铁想尽了一切办法,还动了野路子——花钱拖权威人士帮忙,他们说现在不是过去,不敢暗箱操作阳奉阴违了,整不好乌纱帽都保不住,锚铁就此罢手,我在监听器里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只能留一个遗憾在此。

区长大人的驾驶执照虽然被交通执法大队注销,并且警告他永不得驾驶自由,还把他开除党籍,但是丘西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有关单位,并非落井下石的意思,请大家见谅,如果有关单位能看见这几个问题,请在百忙之中回答一下。要问的几个问题如下:一,这辆车从1998年3月份就开始违法停车,有关单位为什么不把这辆阻碍人民通行的违章车辆拖走?二,这辆车一直在违法行驶,为什么有关单位在马路上没有排查到?三,这辆车'压死'钱水玉以后消失了半年多,算不算肇事逃逸,有关单位有没有记录有没有一追到底?四,这辆车的年检是怎么通过的?是那一个单位那么大的胆子给他发的年检合格证?五,这辆车没有交罚款,也没有年检,还是辆肇事逃逸车,为什么有关单位不强制执法?难道这辆车曾经载着京官钱不完进出飞来春大酒店就没人**动它呢还是车子自身就是权威呢?

丘西只能问这么多,也只想到这些,如果读者朋友有话要说,书的背后有留言地址,尽管在那里留言,也可以寄给丘西。有关这张罚单我还要多啰嗦一句:童大锤能有今天真不是他一个人一手造成的,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这个社会和他的家庭应该负连带责任,他在那些违法的日子里,如果有关单位和亲戚对他加以教育,管束,或是罢免他的职务,即时让他收手,他就不可能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钱水玉就不会死,就是因为这个社会一味的放纵他,亲戚朋友一味的宽容他,才导致赤北空山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他走上了不归路,也正是这个社会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这张罚单开出以后没人敢执行,没人敢过问,更没有人放在心上,所以放到今天来处理。那么我们再一次回过头看看赵桂芝说的话,“管好自己的孩子就是管好了赤北空的基础设施。”有没有错?

童大锤的罪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了,单说他枪毙的那天,学校的操场上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情,他老婆也没流一滴眼泪,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在学校操场上枪毙他呢?而不是在赤北河的沙滩上,难道是要他的脏血要告诉孩子们这样一个道理:学习再好千万莫当赃官,一旦触犯了法律考试就要得鸭蛋。

赤北空山人民给童大锤放了鞭炮,祝贺他光荣“退休”,感谢他抛弃大家一路走好,大家一致表决他的尸体不能安葬在赤北空山的土地上,土地一旦被污染,往后就种不出**净的粮食,就养育不出健康的后人,赤北空山就真的没得救了,所以大家一致要求金家儿女出钱把童大锤的尸体送出赤北空山,打入十八层地狱,以绝后患。赵桂芝没有说什么话,沉默就是默许,她同意赤北空山人民的请愿,她觉得她的孩子们应该为赤北空山人民做一点贡献的时候了,她说一个家庭有了钱不能变得太吝啬,应该承担更多的社会义务。

后来,赵桂芝是这样说:

“把监听器,把杀伤武器,把最不是东西的男人统统送出地球,要外星人好好地教导他们做人做事,让我们女人过几天清闲日子。孩子们应该慷慨解囊为子孙后代挽回净土,没有值得和不值得的说法,钱要赶紧掏。”

牛水灵在牢里也收到了罚单,看到自己污秽的面孔忧郁而死,楼山木也收到了罚单,他幸灾乐祸,认为关几天就可以放出来,继续当村书记,当或不当还要看他高不高兴,关键要看牛水灵回不回村子里住,只要她能回村子里住,村书记无能如何是要当,就是因为这颗骚劲,就是因为有这个宏伟目标还充斥着他的梦想,所以他死在了牛水灵的后头。骚货的死一般是一觉不起,茶饭不思,相思成疾,楼山木在牢房里枯死了!他死后,门庆为他念了三天道德经,超度他的亡魂,其妻金莲未流一滴眼泪,她的理由有三点,如下:一,他为什么在一棵树上吊死?他的媳妇如同寡妇生不如死,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死有余辜;二,他欺上瞒下谎报军情,一生只为自己着想,没有大公无私的精神,是一个不称职的村书记,他早就该死了;三,他贪恋女色如贪恋鸦片,中毒过深,这样的男人是无药可救的,一个无药可治的村书记上不能为领导分担,下不能照顾黎民百姓,他让自己活在快乐的世界里,让别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值得为这样的村书记流一滴眼泪,他早死赤背空山早安宁。

楼山木死后葬在赤北后山,当天夜里,也就是乡亲们吃完晚饭的时候,人们在院子里纳凉,看到后山冒出一道冲天火柱,接连响了?*艽蟮南焐拖裆缴裆炖裂枪亟诜⒊龅纳簦赂赂碌南欤窒褚晾舜蟮厣狭繁频恼ǖ趾恕5诙煲淮笤纾拮由仙娇巢瘢饭笊剑⑾致ド侥镜姆啬挂岩奈降兀么浒鼐偷匕纹穑患卸恋暮奂#拮泳韧蚍郑泵ε芑卮遄永铮痪徽У亩源蠹宜担骸袄咸煲鞘澜缟献罟赖纳瘢谱琶恳桓鋈说纳贫瘢灰奔湟坏剑褪亲杲瞬愕赜惨阉俪隼矗交厝ド笈小!?br/

说来也奇怪,自从童大锤、楼山木、牛水灵,黄秘书,等人死后,赤北河的水一夜间变得清澈了,天空也晴朗了,空气里散发着清香,鸟儿在蓝天白云里展翅高飞,尤其那些远方飞来的鸟儿们,它们得到消息:菜鸟都撤离了,烂鸟都散伙了,没有鸟人□□,也没有烂鸟放鸟炮了,没有鸟人安装监听器了,也没有鸟人翻天覆地挖杀伤性武器了。远方来的鸟儿们在打理毛发,准备这个春节回去过年,旁边还站着一个兴奋不已的鸟,一看就是想私奔的本地鸟,赵桂芝笑了:“我从东北走到赤北空山嫁给金永峰,在那个时代够前卫了,可以说是敢爱敢恨的一个女人,你要做外国鸟的媳妇,我支持你,我赞成你们远走高飞,女人敢嫁就是美丽,就是幸福。”

眼前的一切进行得那么和谐,那么顺眼,赵桂芝悬在半空的心落回怀里,压在胸口的石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把担忧摔得稀巴烂,她顿时感到格外轻松,好久没有过的那种痛快、舒服、踏实再一次回到她的身边。赵桂芝坐进椅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一抱将痛快、舒服、踏实,像抱孩子一样搂在怀里,合上眼,沐浴在金色的春光里,美滋滋的唠叨:“永峰,我的老公,我的战友,您在那边好吗?我想您了!在这里,我先要给您诉诉苦衷,再告诉您好消息。虽然我和孩子们吃尽苦难,受尽折磨,大家遭受了不少罪,但是,现在孩子们都成家立业养育后代了,我这颗心终于安稳了,您知道吗?他们一个个活蹦乱跳,信心满满地在走中国梦,他们居然要送给我‘一带一路’去幸福,他们要让我在‘中国梦’里过好日子。永锋,我心里这个甜呀,这个美呀,这个快活呀,我想您是能感觉得到的。

永峰,我给您生这一堆娃娃,您却享受不到他们带给我们的快乐和幸福,是多么遗憾。没有您,我的幸福是孤独的,我的快乐是寂寞的,只有我们一起享受孩子们带来的快乐才算真正的幸福。永锋,您也别报遗憾,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虽然生不如死,但是活得真实、人性、快乐,充实;现在,虽然孩子们过上了好日子,可是他们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成天就是房子,车子,票子,面子,弄得他们焦头烂额。为了孝敬我,他们还带我去北上广转了一圈。我看见他们住进了**净、漂亮、宽敞的屋子里,却活得自私、卑微、恬不知耻、还自鸣得意,我看着就想吐,十分不习惯,只有回来陪您说说话,这心里就踏实多了。不过今天政府让他们懂了付出,你就放心吧!

永锋,您把生命留给孩子,把自己埋在土里,您让孩子们踩在您的身体上走出了赤北空山,不愧为一个伟大的父亲,您用死来支高孩子们的理想,让他们站得高看得远,您真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如今,他们赶上了好时代,遇到了好领袖,要带领他们实现中国梦!永峰,您说谁还想胡来,你说谁还想犯错,你说谁还再贪腐,这么好的社会,他们不会不知足了,我也放心了,您也瞑目吧。我的丈夫,像牛水灵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像江月露这样的狐狸要被猎人宰杀,楼山木、童大锤、黄步天这些人渣,遭到了应有的报应。现在,儿女们敬畏党,敬畏人民,比敬畏我还要严肃,他们现在有政府帮我们监管,我们的后人算不算进了保险箱?我还有什么担心、害怕、放心不下呢?

永锋,我完成任务了,我站到了最后一班岗,我好想您,您快来接我走吧!”

赵桂芝在樱桃树下一坐一想就是大半天,总是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徘徊,还这样喃喃自言自语。

第56章爱我就别为难我

人身终要结束,就像花儿要谢一样。年事九旬的赵桂芝住进了医院,她不许金国泰和张英把她住院的事告诉外面的人,同样,金国泰和张英也不敢把病情告诉她。夫妻二人只是一味的责怪自己——没照看好娘。

金国泰和张英不把病情告诉母亲,是怕她知道病情后没了医治的信心,不把她生病的事告诉在外的人,实在没有理由。再说,她这次得的是大病,说不定那天就没有了,既然她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她的儿女们就有权力知道她生病的真相,有义务为她的病痛分担一份责任和担当一份痛苦;但是,赵桂芝再三叮嘱张英和金国泰,不允许把她生病的事告诉任何人,她说:“不能因为我住进医院里,其他人就跟着担心受怕,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生病,其他人就跟着感冒,我的病我做主,莫要惊扰其他人。”

可是,赵桂芝这次得的病很严重,不但不能捂,还不能拖,必须趁早告诉外面的孩子们,他们在外见多识广,或许还有办法医治,早治早好,少受一点痛苦;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就------。

过去,赵桂芝的话孩子们一向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而这一次,情况特殊,病情危急,她的孩子们不能再听她的话了,得让她听孩子们一次了,要不然,她的命就没有了,孩子们就永远听不见她的声音,见不到她的笑容了,从此阴阳两个世界。

金国泰拿起电话的手抖得厉害,他把母亲的病情首先告诉了大哥,然后再一个一个打给其他弟妹。在电话那一端,所有人变得哽咽,沉默,抽泣,语无伦次。他们意识到母亲给他们的时间少之又少了,他们还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母亲也不例外;但是,一个受尽人间折磨,劳苦一生的母亲在儿女们长大成人,过上幸福生活的时候,突然要离去,现实必须得接受,但孩子们内心深处那份情感一定不会答应,更不能默认,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为母亲医治病痛。

赵桂芝在医院里,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有儿子的,有女儿的,有儿媳的,有女婿的,有孙子的,有亲朋好友的,宽慰祈福,问长问短络绎不绝。赵桂芝像一个接报员,病房像一个发报站,她坐在床头上和孩子们慢慢说道,反应敏捷,声音清晰,语调顺畅,问答自如,比不在医院的老太婆说话还清楚利索,生怕自己一个不慎的喘息,生怕不经意一声抱怨,让孩子们愧疚和着急上火,她说她不想让孩子们为她担惊受怕,她一生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了这一大屋娃娃,就是这堆娃娃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不管曾经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吞下多少委屈,她都不在孩子们面前叫苦叹气。孩子们健康成长就是她的幸福,这次住进医院,她还强打起精神,装得跟健康人一样,津津有味的和孩子们通话:“我给你们说,一个要死不活的老太婆没有北上广的房子值钱,你们谁也不能因为我放下手里的工作,我的骄傲就是你们的勤劳,你们要是因为我回来看我,我没法原谅自己。”

这就是赤北空山,这就是赵桂芝,这就是抗日战士的家属,她在孩子们面前不叫一声苦,直至闭上眼睛。

在医院里,一个生病的老太婆一天说到晚,滔滔不绝,十分健谈,她的一举一动引起医生和病友们的注意。有喊她娘的,有叫她奶奶的,有叫她外婆的,每天电话不断,晚上更多,老人满脸的笑容和柔和的语句,那是寂寞病房里的一首音乐,那是病痛的良药,那是医生与病人,健康与幸福在交谈:“能医治我们就医治,不能医治我们就莫要勉强。”

说实话,孩子们的电话比医橱里的药好使,他们的电话让老人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亲朋好友的问候比医生针筒里的麻醉剂管用,让赵桂芝忘记了病痛的折磨,孙儿孙女那些电话,就像婴儿的嘴在老人的伤口处轻轻地吹气,使她暖暖的幸福,就连那苍白孤单的墙壁,因为有赵桂芝的笑容,从点到线,从面到整体,仿佛有了绚丽夺目的色彩。赵桂芝用一生的劳苦换来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在她病痛的长河里有人陪她说话,有人帮她赶走那可怕的阴影,一天就像在一小时里度过,一年就像一个月,陪伴就是忘记,陪伴就是最好的良药。在电话里,赵桂芝总是这样对孩子们说:“我没有什么病,不来医院不来医院,金国泰和张英硬把我弄进医院,住在医院里**啥子嘛?又莫得病,烦人!明天我要回去。一个莫得病的人住进医院里非要被那些冰冷的针筒和纸白的衣服吓出病不可。一天到晚不是验血就是拍片,把我折腾得骨头都散了架。我的病还没来得及治,金国泰不是排队挂号,就是排队买药,把腿都站肿了,排起长长的队伍**啥子?宛如出征的队伍。我心痛我的张英,她一会儿去拿这个化验单,一会儿去拿那个报告,双腿都跑折了。这看个医生,半夜三更就要排队,比行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痛苦,他们夫妻二人为了一个所谓的病人,忙得嘴里都冒白泡泡了,我还有心思治病吗?

我心痛他们啊!

你们要知道:金国泰和张英用钱和辛苦换回来的不是健康,而是单单票票,那些单单票票可以把两极连起来跑火车都没有问题,白衣大褂们那神神秘秘的眼神,仿佛火车头上的探照灯照在他们的身上怪吓人:一身耕田喂猪的衣服里掏得出药钱吗?

有我也掏不出来。明天我无能如何要离开这烧人钱财恐吓人性命的文明单位。”

老人说话的声音清晰明亮,像在给孩子们敲警钟,又像在给他们吃定心丸,滔滔不绝的说:“谁也不许回来看我,这么远的路,来回劳苦受累还折腾钱,一个老太婆没有那么金贵。谁要是回来,我就没好话给他。这人老了,又吃五谷杂粮,咋就不生个病痛呢?头痛脑热很正常嘛,一点点伤风感冒不是打针就是拍片,还要吊盐水,何必大惊小怪呢?把那些白衣小姑娘忙得头晕目眩,手脚都不听使唤,我看着心痛啊。

我记得当年白求恩大夫给战士做手术也没有他们那么手忙脚乱。你们说说看:当年白求恩大夫在烈日下给战士们做开颅手术取弹壳都不流汗水,现在,他们在恒温恒湿的病房里咋还流汗水呢?是身体虚弱流虚汗呢还是救死扶伤本来就要汗流浃背呢?我不是来治病的,倒像是来受罪的,谁要是回来和我一起受煎熬,我就用拐棍敲他的脚背。”

赵桂芝总是在这样的通话中挂断儿女们的电话,挂完电话,她的嘴唇总是不停地抽搐,好像委屈爬在那里颤抖。通电话的时候,赵桂芝总是心痛的盯着金国泰和张英,仿佛在对他们说:“为什么要把我弄进医院里住起呢?还把她我生病的事满世界张告,弄得所有人提心吊胆,害得我假装好人,明天我们回赤北空山吴家湾,我少受罪,我们也少操心,你们爱我就别为难我,好不好?。”

其实,赵桂芝的心跟孩子的心一样脆弱。她盼呀,想呀,望眼欲穿,她多么希望孩子们回来让她看看,抓住他们的手面对面讲话,该多好啊。可是,一旦想到自己即将沉没,年轻人的生活要继续往前,她就坚强起来了。不能因为自己坠入黑暗,让孩子们跟着就失去光明。这就是赤北空山的母亲——赵桂芝。她说:“孩子是我一生的心血和骄傲。我不得给他们添麻烦,不要他们为我操心,再活也不要糊涂。”

天下每一个母亲都一样,在他们还没倒下的时候,谁也不愿意给儿女们添麻烦,当他们倒下去的时候,谁个儿女不想把他们扶起?关键是,当他们倒下去的时候,谁个儿女还扶得起他们,即使扶起他们的身躯,他们活在这个世界的信心也已经死了。要知道,我们不但要扶住母亲的身体,而且还要扶起我们的良心,那无边无际的养育之恩是永远扶不起来的。

赵桂芝的病发作的时,四肢无力,两眼发昏,眼前一会儿红,一会儿黑,花花绿绿,天晕目眩,大小便失禁,但并无痛苦,只要控制住病情,老人行走,说笑,思索,吃东西,均无妨碍,尤其在凌晨,病情时常发作,肚皮滚烫,脑海里全是往事,这个时候,汗如雨淋,一翻一覆,满地打滚,一番一复都是痛苦,生不如死,无不催人泪下,这是什么病?

儿女们从四面八方赶回来,把病床围得严实。那么多人,好像是围观医生和患者亲属混战的场景。但是,金家儿女在医院里走动轻盈,来去悄然无声。赵桂芝的病就像长在孩子们的嘴上,大家都不敢高声说话,他们多数是用心在交流。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他们交流的内容,就念给大家听:“我们平时不照顾母亲,现在母亲生病了,我们回来看望她就摆出一副火急火燎万分悲伤的样子,如何如何的心痛,如何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样装腔作势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呢?一群儿女是不是要在母亲生病的时候,敲锣打鼓的告诉周围的人,我们从远方赶回来照顾老人了,我们是多么的孝顺,我们是多么尽心尽力,这样做就达到了做儿女的责任了?如果在医院里高声阔论,上跳下窜,捶胸顿足,呵斥医务人员,就能对一个病危者有所帮助的话,那我们金家四十多口人,大家一同大吼一声,那坚硬的水泥墙都会颤抖,母亲的病就能神奇般的好了吗?既然母亲的病需要药物配合医生的呵护医治才能好,那么,我们做儿女的大吼大叫是凸显忠诚还是对母亲的无礼?”

金家儿女此刻的静,足以证明他们对母亲的尊敬。他们一直责怪这个病痛找错了人,长错了地方,为什么不生在他们身上,却要让一个吃尽苦难的女人再次受如此大的痛苦。国泰平安富强春夏秋冬十姊妹偷偷地留下了眼泪。

第57章读心

脸色灰白,双眼深凹,从眸子底处迸发出两束慈祥的光,照在每一个孩子的眼窝里是那么亲切,那么温暖,赵桂芝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停的眨巴眼睛,时不时磨几下嘴,吞下唾液浇灌心满意足。可是孩子们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望着救护车顶上的信号灯,发出急促的哀鸣:“痛死了,痛死了,救救我吧,救救我吧,让我走吧,让我走吧,走了就解脱了,走了就解脱了,------。”

金建国痛苦极了,他就走上前,情不自禁的跪在母亲床前,握着母亲枯瘦的手,哀求地说:“娘,您的病需要手术,赤北空山做不了,我们带您去北京,上海,深圳,------,我们遵从您的选择。”

金建国说完,就把母亲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和弟妹们带着乞盼的眼神望着母亲枯瘦的脸。赵桂芝迟疑的眼神在每一个孩子身上触探,倾听,嗅查,她的回音好像来年打春都没有要发出来的意思,只是嘴角不停的抽搐,眼睛眨了几千下,几万下,好像有难言之隐;如果她不眨眼睛,就像要停止呼吸似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赵桂芝终于说话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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