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却对那女子已经知晓陆亢的身边而颇觉讶异。
其余人有贵人在场,只得纷纷作鸟兽散,自顾自喝酒去了。
陆亢一把揽过沈渊,对玉蝶道:“玉蝶姑娘,我这位朋友,说想喝你酿的酒。”
沈渊浑身都僵硬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亢悄悄地凑到他耳边道:“这位是蓝玉蝶姑娘,她酿的梨花酿啊,要是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若是沈兄你能讨到一杯喝,我安祾王不胜感激。”
蓝玉蝶细细打量着沈渊,一双美目如秋瞳剪水,顾盼生辉。她轻启朱唇:“你刚才也听到了,只要你讲一个我喜欢的故事,我手上的这壺梨花酿便归你。那么,你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呢?”
沈渊颇觉头痛。他哪里会讲什么故事!只是小时候为了吹嘘一番,经常抓着其他皇子们讲一些草原上的见闻罢了。他记得小时候那个牧羊女阿满才是真正会讲故事,可是阿满跟他讲的故事都被他忘光了。
他想了想,竟然唱了起来:“在萨那湖的中央,有一只狐狸,那只狐狸望着月亮,原来它不只是望着月亮,而是望着住在月亮上的姑娘。”他轻轻地哼唱着这首小时候阿娘哄他入睡的歌谣,旋律悠扬。
陆亢脸都绿了:“人家玉蝶姑娘叫你讲故事,你怎么还唱起歌来了,完了完了,这是彻底没希望了。”
蓝玉蝶却好像很感兴趣,凑近了几分,殷切地问道:“这首歌讲什么的?什么意思?”
沈渊用的是古朴的老语言,难怪蓝玉蝶听不懂。他道:“这是以前我阿娘唱给我听的。好像是来自于一个传说,从前有一对男女,互相相爱,可他们都是敌族,于是一个巫师诅咒了他们,男子变成了一只狐狸,只能住在萨那湖中央的石头上,出不去,而女子则化身成了萨那湖上方的一轮弯月。”
蓝玉蝶听得皱起了眉头:“他们只是相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惩罚他们?”
沈渊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回话。
蓝玉蝶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梨花酿塞到沈渊的怀里,道:“拿去吧,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说罢便扭身离开了,独自一人趴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那一轮弯月,许是还在为那个故事感到忧愁。
陆亢大喜过望,拍着沈渊的肩,道:“沈兄真是威武!竟这么能讨女孩子的欢心!走,我们喝去!“
沈渊望了一会蓝玉蝶孤单的背影,转身跟随陆亢离去。
蓝玉蝶望了一会窗外月色,闷闷不乐地回房去了。进房之前,她拦住这个酒楼中资历最老的柳大娘,问道:“大娘,你可知道方才在安祾王身边的是何人?”
柳大娘道:“那是沈渊沈大将军。怎么,我们家玉蝶姑娘,对沈将军有好感?”
蓝玉蝶悄悄地红了脸,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
陆亢和沈渊在郊外随便找了个草地,就那么坐着,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那壺芳香四溢的梨花酿喝完了。
当真是美酒,入口即是香醇,略带一点辛辣,却又是无尽的柔和,让人回味无穷。
陆亢喝完这壺还嫌不够,又吩咐随从抱了一坛回来。喝罢之后,两人摇摇晃晃地互相搀扶着,连路都走不清楚了。
第二日沈渊醒来时,却是在沈府自己的房间里。可他却没有回来的记忆。
一道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如惊雷般响起:“沈将军终于醒了啊。”
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