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犹未尽地在景丰脸上吧唧一口,微微松开了景丰的身子。
景丰轻吻他的额头:“乖,出去等我。”
“不出去,”常明腆着老脸撒娇,“我就在这儿看你刷。”
景丰无奈,只好任由常明拽着他的围裙带子站在身边,絮絮叨叨地聊天。
“怎么不问问我毕业有什么打算?”景丰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常明说:“你比我有主意,我这人也没什么经验能供你参考,还不如你自己好好安排呢。”常明自我认知挺清晰挺客观,这番话说得诚诚恳恳。
“我想听你给个主意。”景丰微微一笑。
“……”常明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我对你的专业真不了解,印象里好像学摄影的都爱满世界的跑。”
他把玩着围裙带子,有些紧张:“你要是真想听的话,我就想着吧,那个,还是不要离小淳太远了。”
景丰乐了:“就小淳啊?没关系,我可以常回来看他。”
常明知道他在调笑自己,还是又羞又恼,拍了景丰一巴掌,又黏在了他背上:“我我我!还有我行了吧!”
景丰闷着声音笑。
常明没什么底气地说:“那些摄影师,去非洲啊南极啊什么的,拍这个拍那个,你也会去么?”
他是有点担忧的。可是两个人刚刚确定关系,要是景丰真有那样宏伟的理想,常明总不能这么没出息就绊着人家。
他轻轻从背后抱住景丰,这次的拥抱无关风月:“如果你想,也没关系,我虽然不顶什么事儿,还是能照顾小淳的。”
景丰身子僵了一下。他洗完最后一个碗,仔细擦**净水珠放好,这才转过身回抱着常明。
“谢谢你。”他轻轻说,“但我不想去。”
常明抬起头看他。
“我以前没什么理想,打架、逃课,什么坏事都**过。后来小淳回家了,我就想好好地照顾他。导师给我推荐的实习,我都拒绝了。”
景丰笑了笑,终于露出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得意神采:“我爸妈留下的公司卖了一笔钱,加上一些其他的财产,小淳回来以后,我给他存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开了一个摄影工作室,一年多了,经营得还不错。”
常明看着他一副“我早就安排好了快表扬我吧”的样子,只想狠狠亲一口。
景丰继续说:“我对摄影没太大的兴趣,专业本来就是乱选的,如今不至于一窍不通,能管好工作室就行了。”
常明有些惭愧。这人比自己还小呢,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要是换自己来,肯定一塌糊涂。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他小小年纪做这一切,都在为弟弟后半生打算。但话说回来,景淳的存在,也给了他一个清晰的方向。两兄弟相依为命,彼此着想。常明一直过着散漫的生活,没有做过什么出人头地的梦,遇上了景丰,以后也就是想好好地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这句话常明不好意思说出口,景丰却心有灵犀一般帮他说了:“以后,我们就这么过,简简单单的,好么?”
常明眼睛有点潮。他贴着景丰的胸膛,轻声回答:“好呀。”
正腻歪着,史上最称职的电灯泡不负众望地拉开了厨房的门。上次受伤以后,景丰严令禁止他再进厨房,因此他只是站在门后,露出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景丰和常明。
“玩游戏!”这回不等景丰编出个理由,景淳就自己解释了。
常明憋着笑放开了景丰。
“堆好了!”景淳又兴奋又得意地冲他们两个人比划着,“这么高!”
常明应了一声,跟着景淳一块儿去看他搭了一晚上的积木。
景丰走在后面,轻轻握住了常明的手,又慢慢攥紧,牵着一起走。
虽说动不动就发情的人是小明同志没错,但这牵手的姿态还是让他一秒变得纯情起来,耳朵尖泛起一层粉色。
景丰凑上去,飞快地在那团可爱至极的粉色上亲了一口。
常明脸红得更厉害了,真是一报还一报,刚才死命撩景丰,现在换景丰轻而易举就把自己给撩了。他正想瞪景丰一眼,景淳却突然凑近了两人,他刚刚好像从玻璃窗里看到哥哥亲了常明一口。
“哥哥亲我!”他吃醋了,又不知道该吃谁的醋,又说道:“我亲小明!”
景丰一把揪住景淳的衣领,阻止他往常明脸上凑。
“小淳,”景丰严肃地说,“以后只能抱小明,不能亲。”
景淳生气了:“喜欢小明!要亲!”
景丰循循善诱:“可是哥哥也喜欢小明啊。这样吧,我们分一下,你抱小明,哥哥亲小明,怎么样?”
常明真想翻白眼怼死景丰。
景淳想了想,并没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点了点头,抱了常明一下,就急急忙忙地给他们俩炫耀他高高的积木塔。
他们来坐下来,牵着的手还没有松开。景丰悄悄在常明耳边说:“以后可以放心接吻啦。”
常明在心里颤抖、抓狂、咆哮:“卧槽!为什么突然觉得大侄子撩拨人的手段比我要高!”
第22章人是这世上最难留住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人是这世上最难留住的东西。
这人啊,一旦心情好了,连带着日子都过得飞快。常明早上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日历,才惊觉已经三月份了。
啊,阳春三月啊。又到了万物复苏,繁衍子孙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