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相爱的感觉是什么呢,是什么?”肖夏问。
“相爱的感觉?相爱的感觉,就是都觉得对方无法企及,就是在我心里你是那么优秀,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优秀,然后都有点儿望尘莫及的情绪。”张西兮说。
“当然,这我这你,并不是我和你。”张西兮继续说,附带着点儿无奈又附带着点儿希冀。
“你说的是彼此羡慕的感觉,并不是相爱的感觉吧?”
“爱慕爱慕爱慕嘛!爱肯定离不开羡慕。”
“一个男人会羡慕女人的胸大吗?”肖夏说,“只有同性之间才会互相羡慕,你说的是你的爱情,不是我的爱情。”
“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肖夏问张西兮,“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女孩?”
“我也喜欢女孩,但我喜欢的女孩不是在公交车,就是在地铁,或者在火车上,如果我坐过飞机的话,她也应该会是在飞机上,反正都是些没有机遇相处,只能用目光消遣的人,你总不能突然就对人家说一句‘我喜欢你’,或者问一句‘你有对象吗’,对于我,连问个联系方式这件事,我也觉得是突然的。”
“其实,你就是不喜欢女孩。”肖夏说。
“反正我觉得,苟且的爱情会让人畸形的。”张西兮说着,侧过头看着肖夏。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肖夏问。
“因为是你,所以必须那样看你。”张西兮说。
“你对我说什么话都不觉得突然,问女孩要一个联系方式,就觉得突然了?”
“不得不的时候就不觉得突然了,我不得不去向你表达。怪你过分美丽,怪我过分着迷。有时,我真想我的生命是个传奇,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我会决定,用一生的时间去奔向你。”
“能有一生的时间去奔向的,也许只有死神。”
“肖夏,我是一个虚无主义者。”
“什么是虚无主义者?”
“我觉得我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会结束,所以我让自己有高大的理想,我创作歌曲,我写诗,我想让我的身外之物比我长久,这样我觉得就算我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有我的余音,我那么爱我的理想,那么想实现它,但遇见你让我觉得我可以忘记理想,可以不要理想,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全世界都是我的。他们说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但现在我想说,如果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个理想的人不离不弃,谁还要抱负啊,抱对方就够了啊!”张西兮说,红着眼,红着亦拘谨着脸。“我以为我是梦想至上呢,但其实我还是爱情至上。是你让我明白我是这样的人。”
“我们不合适,我们不是不合适,是根本就不会成事。”
“泰山之霤穿石,单极之绠断**,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然也。”
“what”
“水并不是给石头打眼的钻子,但泰山的滴水能滴穿岩石;井绳也不是用来拉开木料的锯子,但细细的井绳可以磨断井上的栏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你可以爱上我。”
“我不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