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飞机上所有的人,大家收回同情的目光,强忍住笑意,故不理会已经挂了一个黑眼圈的郭云飞正可怜兮兮的望着一脸无辜的司徒媚儿。
“对,对不起啊。”媚儿抱歉的伸手想要摸一下郭云飞脸上那个青紫的印迹。
诶,郭云飞挡开她的手,“拜托,大小姐,你难道做梦也会打人么?”
媚儿咬咬嘴唇,一脸愧疚的低下头。
发丝在脖颈滑落,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孔,心仿佛柔软的如一池潭水,微风吹过荡起一片涟漪。
“好了,我不怨你啦,那,你过来,给我吹吹。”郭云飞侧过脸,微闭上眼睛。
媚儿盯凝着郭云飞脸上的那明显的瘀紫,难为情的扯动一下嘴角,迅速的对着那里吹了一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那小子的‘遗失的美好’,就是媚儿吧?”康夫望向kingkong。
“当年,是我从圣宝育婴堂接大小姐出来的。”kingkong答非所问的闭上眼睛。
“其实,我早该想到。”康夫若有所思的阖上双眼。
“先生们,女士们,日本到了。”空中小姐甜美的微笑着。
媚儿顺着轩窗望下去,日本,我回来了。
走下飞机,就看到一排车队停在那边,打头的是一辆黑色奔驰s600防弹车,后面跟着几辆黑色的丰田车,每辆车旁都站着两个年轻男子,统一的平头,统一的带着耳麦对讲机,统一的墨镜,统一的藏青色西服,统一的精明强悍。看到媚儿和康夫走过来,恭敬的鞠躬,为他们拉开车门。
“诶,诶,你们干什么?”
几个年轻的男子架住郭云飞,麻利的将一个黑色的布袋罩在他的头上,将他塞进一辆车内。
“媚儿——,唔——”
媚儿听见异样的声音,回头望去,急忙用日语大喊,“放开他。”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郭云飞被塞进了车里。
“拦住他们。”媚儿对着一个年轻人大喊道。
年轻人却只是站得笔直,恭敬的垂着头。
媚儿一把拉开男子的衣襟,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却已从男子的身上取出一把手枪,猛回身,一个漂亮的射击动作,将子弹射向那辆车子的后轮。
“媚儿。”康夫急忙将媚儿的手推开,子弹射在地上溅起一个火花,车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师?”媚儿的眼中寒光四溢。
“是社长接走他。”康夫轻咳着,他当然不会告诉媚儿,他是如何在飞机的驾驶舱内,用卫星电话和佐藤健报告着此行的一切情况。
外公?对啊,如果不是外公,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面前绑人,媚儿轻轻嘘一口气,将手枪丢给身旁的那个男子,转身走向那辆黑色的奔驰s600防弹车。
佐藤健抚摸着紫黑色手杖上的那只面目狰狞的龙头,靠在高背雕花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荧幕上,刚刚媚儿冷酷潇洒的射击样子,扯动了一下嘴角。
“真没想到,媚儿居然会为了一个这么微不足道的臭小子,拔、枪。”食指在龙头上轻叩着,嘴角却微微的上扬。“他们到哪啦?”
身后的藤田冶之点开手中的追踪仪,一个光点不停的闪烁,“社长,他们已经到世田谷区了,大约再有十分钟就会到了。”
拔枪的样子真漂亮,胸口一阵闷痛,唔,佐藤健闭上眼睛,脸色惨白,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藤田冶之急忙扶住佐藤健,对着耳麦对讲机低声喊道,“大岛医生。”
几个人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设备,风一般的冲进大厅,训练有素的将设备架在佐藤健的身边。
大岛介助熟练的将听筒按在佐藤健的胸口,冷静的吩咐道,“0。1的肾上腺素。”
“是。”藤香雪迅速拿出针筒,注进针剂,抬起佐藤健的手臂,用绵球轻揉了一下,对准他的筋脉,慢慢地推下针管。
嗯,佐藤健轻哼着,慢慢张开眼睛。
“社长,我们还是回医院吧?”大岛介助恭敬的弯下腰。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要吓到她。”佐藤健的眼底射出一道冷光,“都出去吧。”
九十
这才是真正的豪门,一个看不见顶层的豪门,在这寸土寸金的东京,那类似于中国古老的东方园林,占据了半山的一片庭院,依山而建,错落有致、青砖黑瓦、含蓄恬静,远远望去宛若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一块形状奇异的大石头立在门口上面刻着两个汉字——静苑。
车子在静苑的门口便停了下来,媚儿站在高大的门楼前,抬头仰视着那年代久远,历经沧桑的门楼,依然威严屹立,让人感受到它背后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那扇厚重的楠木描金的大门被人打开,媚儿深深的吸口气,似乎还能嗅到那淡淡的木香,跨过一尺高的门槛,走进了静苑。
在中国,这样的古老园林大概得是一级文物,如果想要参观,票价一定不菲。
几个黑衣男子垂首站在门里,一架两人抬的小轿放在脚下,轻声喊道,“大小姐请。”
“老师,您坐吧。”媚儿扫了一眼那顶精致的藤制小轿,越过小轿,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康夫轻笑着紧紧跟上。
日本的庭院深受中国的园林影响,走在青砖铺就的小路上,眼睛所及之处无不是亭台楼阁假山怪石,仿佛是穿行在中国古代的水墨画中,直到迎面遇见一个身着和服的女子才纠正了媚儿的错觉。
“大小姐,您好。”和服女子恭敬的弯下腰,“我是边渡幸子,请跟我来,社长在旭日堂等您呐。”
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干枯的枝头驻足,好奇的看着这个忽然闯入的女人,仿佛是认出了媚儿一般,喜悦的鸣叫着,在枝头雀跃着。
“外公为什么没有在医院?”
“社长今天早晨刚刚从医院回来的。”边渡幸子答非所问的说道。
“社长,我们回来了。”康夫恭敬的深深鞠躬,佐藤健微微颔首,示意让媚儿过来。
这就是叱诧日本黑道几十年的黑龙社的老大么?怎么如此的憔悴,如此的沧桑,头发好似富士山头常年不化的积雪,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双颊微陷,紧闭着的双唇愈发的黑紫。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