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明婚后盘下姨妈的文具批发生意,江湖上荡了几年,嘴唇上蓄起薄须,为人处世也变得成熟起来,这点从眼睛里就能看出。
「大兔哥,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带我到街上玩,我妈给了一块钱零花,你买了一个饼子,又买了一根冰棒,我们换着吃,你说,这样肚子也吃饱了,嘴巴也不**。」
那是好小的时候了,肖麟本来忘了,被他一提,朦朦胧胧的记起。
姨妈说,「大兔小时候就很有经济头脑。」
刘小明举杯,「大兔哥,这次你回来,我们都特别高兴,敬你一杯,以后经常走动。」
连着两天醉倒,肖麟已经要报废了,面露难色。
姨爹劝道,「这是虹虹她们老家酿的黄酒,度数不高。」
唐贯看在眼里,很自然的把杯子从肖麟手中顺走了,「兔子这两天到处应酬,我代他喝,让他开车。」
什么到处应酬,罪魁祸首就是他,担起责任,天经地义。
唐贯一圈敬下来,饭局进入主题,姨妈小心翼翼的打听:「大兔,你住在你爹那里?」
「没有,我现在住爷爷的老屋。」
「滨湖路,药检所旁边吧?」
「嗯。」
刘小明俯身向前,「小道消息,那边好像要拆迁了,政府机关全部搬到北城新区。」
小城南面临江,地势狭长,东部是工业区,西部是古城,谋发展,只有往北。四大家搬迁对北城新区无疑是利好的,肖麟职业病犯了,脑中开始分析,一时走神。
「哇!」唐贯的嚷嚷打断了他的思路,「那我们家兔子不是要成拆一代了!」
肖麟对这个词很反感,「你以为在北京啊,这里房价七千一平触到顶了。」
吃完饭,姨妈领着两人参观新房。房子坐北朝南,建面一百六。东面临湖的阳台用钛合金落地窗封起来,布置成棋牌室,当中摆了一张自动麻将桌。
唐贯赞叹:「八口机,厉害了!」
这是姨爹的得意之笔,「今天下午才送来,搬运工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到了。」
姨妈试探性的问,「这机子还没开光呢,打两圈吧?」
「好啊。」唐贯倒是来者不拒,拉肖麟,「兔子,二对二,咱们双剑合璧,大杀四方。」
肖麟斜眼看他,「本地麻将,你会打?」
「打红中嘛,怎么不会?」他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听过他唱歌,肖麟对他本能的不信任,采取谨态度,「自负盈亏啊。」
唐贯瞪大双眼,「你说的,别后悔!」
姨妈家派了小两口上场。肖麟极少打牌,勉强知道规则,剩下三家都是高手,刘小明夫妻就罢了,唐贯居然也毫不逊色。打了几圈,三家赢钱,肖麟一个人出血,感觉自己像晚清时期的华夏大地,被列强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