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杀你……”刘貊似乎万般不愿意的咕哝着,巨大的体重令季商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徒劳,“**嘛去惹他。”
季商停下手,打量了下刘貊的模样,有些奇异的道:“你怕他?”
“郎个怕唆!”巨兽马上跳了起来,从森森白牙中怒气冲冲的喊,“郎个怕!”
季商哄道:“嗯,不怕不怕,那你去**了他!”
刘貊又萎了,搭拉着眼睛看向别处:“又没来惹你唆……”
“你怕?”
“郎个怕!”
俩人这么你来我往了一会儿,听着客厅那边动静越来越小,季商也有些担心起那些精怪来,虽说这些家伙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但是至少山药、辣椒和香菜这些都不要买了,家里有什么破损还有人收拾,饭也有人做,免费钟点工谁不喜欢啊,相处得时间长了,自然也有了些感情,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小家伙被杀掉。
季商当下就不再犹豫,转头往客厅一窜,正好看见一只黑孔雀啄掉了一根又细又长红辣椒的柄,白色的籽撒得如同天女散花,一股强烈的辣味在客厅里扩散开来,伴随着女声尖叫的是他不断打起来的喷嚏。
要说这黑孔雀还真是罕见,身上是黑的,羽冠却有一点汪汪的蓝毛,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莹莹亮光,黑色的尾羽逐渐过渡成了翠绿色,在最末端却又点缀着红、蓝、黄的细碎颜色,漂亮得如同艺术品般。
这些年装作野生动物爱好者,季商也算见识过不少奇特的生物了,纯黑纯白的变异动物都见过,像这样奇特的品种还是头一回,绝无仅有。
“真漂亮。”
季商下意识的喃喃自语了句,黑孔雀似乎听见了,小脑袋一昂,那股子骄傲自满的劲儿瞎了眼都能看出来。
“算你识相。”清亮的声音响起,黑孔雀踱着鸟类特有的轻巧步伐往卧室走去,“别来打扰,看好门,我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一只滚滚就破门而出,咆哮着扑在孔?*砩希街皇址直鹁咀】兹傅牟弊雍推▅股,一口咬住孔雀细长的脖子,任黑孔雀如何挣扎得羽毛满天,他径自不松口。
孔雀与熊猫间的体重差别实在太大了,黑孔雀好半天也没能熊口逃生,气息越来越弱,叫声也越来越虚。
季商本不打算**手的,毕竟这货即是他的“情敌”又是“现行□□犯”,从哪个角度都不是圣母的时候。只不过,他那剩下的少数理智还是做出了应该的反应。
“貊貊啊,这个家伙是神仙吗?”
熊猫的眼珠子转了过来,似乎在想着什么般,倒是先前哭得满脸粘液湿嗒嗒的小药过来了,哭哭唧唧的道:“是……他也是神仙。”
“那这样杀掉不太好吧?”季商试图展现一下身而为人的文明,“神仙之间不是说不给杀来杀去的么?”
如果能杀的话,我客厅里那只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吸血鬼是什么玩意儿?
刘貊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紧咬的牙齿慢慢松了条缝,气息顺着黑孔雀张开的嘴钻了进去,他发出一声低微的呼吸声,“活”了过来。刘貊把他吐了出来,呸了?*涣郴奁孽饬思覆剑匚允胰チ耍潮慊构厣狭嗣拧?br/
季商盯着地上喘个不停的黑孔雀,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身看了下正和其他同伴抱头痛哭,哀悼被咬的柄和辣椒籽的小路,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家里的惨状,联想到他那辆可怜的车,他也就不抱太多希望了。
“小药,这个能报警吗?”季商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黑孔雀,“这怎么处理?”
“呃……要是他杀人了,倒是可以报个警,但是现在他也没做什么。”小药一脸为难。
季商已经懒得去震惊了,无可奈何的道:“不算那什么……未遂吗?”
“一般鬼怪之间还会管一管,因为鬼怪通常是由人变化来的,但是精妖都不怎么管,因为有些精妖的□□就是像这一样啊,还有的精妖不愿意□□,都快灭绝了,所以官方是不怎么管的。”小药看了看房门,迟疑了下,还是压低声音道,“再说了,这只孔雀是精,刘哥是妖……”
不用说完季商就明白了,等级歧视真是遍布全宇宙。
“他不是妖吗?”季商打量了会儿微微抽搐,仿佛随时要挂的黑孔雀,“看不出什么区别啊。”
“精受天运而生,通常是某种东西的精华,越稀有强大的精华生成的精就越厉害,妖嘛,原型就是野兽啦。”
季商一怔,惊讶的道:“这货不是孔雀?”
“哪有孔雀长这样的啊?”小药也是一惊。
“那他是什么?”
小药拿过一边地上的平底锅,用尽全力往黑孔雀脑袋上一砸,一声虚弱的惨叫之后,嘭得一声,地上只剩下一块黑玉。
这块黑玉润泽光滑,表面似乎有一层油脂般闪闪发亮,雕工也是了得,把玉上的杂色正好雕刻成孔雀的冠羽与尾巴,可谓是巧夺天工。
季商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只孔雀长得如此奇怪,没想到根本就不是天生的。他把玩着这块玉,想着该怎么办时,卧室那扇被百般□□的门又开了,人形的刘貊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子,打开后里面塞满了丝绸,他拿过黑孔雀往衬垫中间一摆,关上之后轻轻松了口气。
不明显,但是季商看得出来。
“好了。”刘貊把盒递回来,“别开盒子。”
季商点点头,觉得这件事差不多到此为止时,噩梦在夜里悄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三次元稳定了,回归了,中间隔了这么久,我会更得快点,总要把这个坑给完了。
第32章过去
这个梦是第一视角,所以开头他都没察觉是梦,只感觉这地方特别冷,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他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走了一生一世,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点黑,这么久毫无变化的景色早就让他发疯了,他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丛黑色蓬松的毛发,用力一拔——
伴随着一声尖啸,一只黑孔雀从白色之下拔地而起,啄向了他的眼睛!
视线中一片血红,身上满是伤痕,季商只觉得痛得要命,满地打滚,渐渐的没力气了,这种失去生命的感觉是如此鲜明,令他甚至有些奇怪怎么会忘掉。他躺在那儿,看见血液在雪地上流淌,他本该是人形的手变成了一只肉呼呼的爪子,有着白黄相间的毛皮,粉色的肉垫……
真可爱,这是季商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棒槌?”
刘貊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如同天籁般,季商眨了眨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以及熟悉的爪痕,呆了一会儿后才说:“貊貊?”声音嘶哑,仿佛喊叫了许久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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