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连连点头。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浑身暖意融融,从小就认定自己是无依无靠的,义父对自己很是照顾,可是毕竟是文人,不擅长和孩子沟通,所以他从小也就养成了淡然看待人世的习惯。现在突然有了亲人,悠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以前从没有过的。这——就是亲情吗?
衣若兰看着悠然的脸,越看越觉得像她的妹妹,想到妹妹一家的惨剧,想到眼前的孩子曾经历过的危难,自己作为孩子的亲人,不能让这个孩子再经历这样事了。衣若兰看了看祁风和悠然,眉头一皱对祁风说道:“风儿,之前不知道悠然是我妹妹的孩子,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事就不能全有你做主了。”
祁风眉毛一挑道:“师娘的意思是?”
衣若兰道:“我且问你,你对悠然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祁风揽着悠然的肩膀的手更加收紧了,说道:“我们已经拜过堂的。并且上面有圣旨……”
衣若兰打断祁风的话说道:“那些都是借口,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的误会,现在已经知道他是男子,你还打算将错就错吗?悠然也是堂堂男儿,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你不能为一己私欲白白让他浪费一生。”
祁风无语,他低头看着悠然。
悠然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姨娘说道:“姨娘您不必为我操心。我现在很好。”
衣若兰道:“傻孩子,你从小没有娘亲照顾,对男欢女爱之事就是一片空白,所以才会对第一个对你好的人有好感,这并不代表你真心接受和喜欢,况且你是准备一直男扮女装过一辈子吗?”
悠然道:“我倒觉得没什么,虽然穿着女装,但我还是我。除了衣服不一样,其他到没有什么不适的。况且,祁风对我很好。”接着红着脸小声说道:“而且我也很喜欢他。”
衣若兰还要再劝说。夏景然拍拍她的手说道:“你方才还说两情相悦就好的,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衣若兰说道:“悠然就是个孩子,他才十九岁,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定了终身。还是不被认可的终身。”虽然祁风和悠然,如果抛去性别不说,二人真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但毕竟男男之爱不是长久之事。
空空道:“弟妹,你是关心则乱,现在不管你怎样**预也不能太过了,如果一个失策就让他们面临杀身之祸了,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衣若兰仔细思量了一下,最后只能叹口气说道:“好吧。不过,悠然,这段日子如果祁风欺负你,有姨娘为你做主,你不要怕了他。”
祁风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师娘有了亲外甥,就不要我这个亲徒弟了。”
衣若兰没好气地看着祁风道:“还有你,我不管你是怎样想的,我只知道那男男之事非同儿戏,对身体伤害很大。我不信你能一辈子做和尚,不过你不可以打悠然的主意。你也要替悠然考虑考虑。”
空空一听刚喝进嘴的茶水全喷了出来,看着衣若兰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再看夏景然一脸淡定,心中暗自嗟叹,怎地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面不红心不跳?反观悠然和祁风两个人已经脸红的像萝卜一样了。看着有些尴尬的二人,空空打趣说道:“女人心就是容易变,这样看来,还是娶个男人好些。”
几个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气氛也不那么紧张。
祁风道:“师娘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强迫悠然的,不过如果我们两情相悦,也请您不要**涉。”言下之意,自己是不会做和尚的。悠然反倒开始紧张起来了。
衣若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不如自己想想这样让悠然看清自己的感情,看着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也就没再追问,心里暗自盘算找什么理由待在王府照顾悠然。
衣若兰转移话题笑着问道:“悠然你对风儿了解多少?”
悠然突然被问这么个问题,忍不住看了一眼祁风,算起来,他们认识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他只是感受到祁风温柔,果决,沉稳和才华,这些算不算了解够多了呢?只是当着祁风的面,自己怎么好说呢?
本想求助祁风来解围,没想到祁风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悠然等着他回答。
悠然有些恼怒,把视线收了回来,夏景然开口道:“若兰,你这样问,让他怎么回答呢?”
衣若兰说道:“当然是如实回答啊。我现在要让他们认清楚彼此,好对未来早作决断,省的耽误彼此的时间。”
悠然无奈只得脸色微红说道:“敢作敢为,处事果断,才华出众,有情有义。”温柔的那部分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衣若兰说道:“全是优点嘛,那不足处呢?”
悠然摇摇头。
空空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祁风笑着看着悠然,悠然却把脸埋得很低,有些羞赧。
衣若兰说道:“你这小老儿竟说笑,悠然你别理他。我告诉你把,祁风这个人真的是十全九美,唯一不足就是太执念了。景然你还记得当年他拜师的时候吧?”
夏景然道:“记忆深刻啊。”
衣若兰道:“那一年,祁风也就十一岁,和那时候还是太子的皇上去觉静寺游玩,恰巧我和竟然到寺院去拜见他的师伯。他师伯是个武痴,每次见到竟然都必然会比试一番。这一次比试难分胜负,最后被我叫停了。这一场比试被祁风看到了,他当场就要拜竟然为师,学习武功。”
夏景然接着说道:“那时我还不打算收徒,觉得自己的武功还有很多不足。还有就是他是皇族人,我不喜欢和官场宫廷有任何关系。”
空空道:“我们现在不但扯上关系了,还心甘情愿为朝廷办事。”
衣若兰道:“错,我们只是做我们觉得正确的事,只是恰好我们和风儿的目标一样而已。”
空空道:“这倒是。”
夏景然道:“我当场就拒绝了他。告诉他我们不收官家子弟。风儿立刻承诺从拜师道学成之日自己与王府和太子绝不见面。出师之后也绝不用官场的事叨扰我们。当时他还是孩子,孩子的话我们怎么会信?只是他一直缠着我们,才无奈告诉他让他先证明了再来拜师。”
衣若兰道:“祁风真是说道做到,他只是给他的父王写了封信,然后自己就跟着我们会到落英山上,自己在山下借住一家民宅,每日从日出到日落都到山上我们宅院门口等,不几日盘缠用光了,就在山上拾柴给那户人家换吃的。果然再不写信给家里。我看他吃喝不济人都瘦了,心里不忍。才劝景然收他做个不记名的弟子,只教他习武,却不做他的师父。自那以后风儿就在山上整整十年,没有给家里写信,也没有回去看过他的父亲一次。”
夏景然说道:“收下祁风不久就收了玉儿,玉儿资质比祁风好,可是祁风却在各方面都超出玉儿好多。因为他要学的,不吃不睡都要学会了才行。那种执念确实让我们心惊。”
祁风说道:“师父师娘,您二老再说下去,悠然就要被吓跑了。”
衣若兰瞪了祁风一眼说道:“我们将这些告诉悠然,是让他想清楚,一旦跟着你,怕是甩都甩不开了。”
祁风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那样不是很好吗?”
悠然笑着看着这几人,说不出的温馨感,这些就是他的家人了。
第27章出卖
和王府中温馨祥和的气氛不同,相府中的人都感到压抑莫名。相爷早上离开还是笑眯眯的,回来却是一脸阴沉的表情。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生怕除了错被迁怒。公子这时正在青楼里流连,小姐也早早休息了,几个姨太太都不敢招惹他。谢相回到相府就把自己关在房中。
谢相想到自己竟然一直被玩弄着,心中愤懑不平,那祁风定然早打定主意针对他,才会处处防着他。那个什么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竟然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如今给自己留了如此大的隐患。现在那个人还活着,还在皇上面前露了脸,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失忆,都留不得。这次他决定自己动手,要让他们一对假夫妻一同消失。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悠然明明是男子,祁风是没有发现,还是他一开始就是祁风找来对付自己的?一想到后者,谢相心中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么祁风就真是可怕的对手。
现在不单单是这两个人,他们背后的皇上也都要小心对待了。在此之前,自己要先把自己和那个组织完全撇清关系,今天皇上拿着的盒子里面是什么?皇上脸色变了变,却没在追问,让他摸不透是否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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