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知道师父定然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师父来自江湖，他们的事有时候还是不要过多过问的好。衣若兰又向祁风交代如何照顾悠然的事，就和夏景然从侧面人都少的地方出去了。

一日无话，到了晚间更夫刚刚敲过二更，相府的房脊上就出来两个人影。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间没有护卫的空屋子。

空空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打开了那把大锁，两个人进去大约半个时辰就出来了，空空把大锁恢复原样。

二人离开相府，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祁风现在心中还在翻腾着，刚才在那房间里看到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相信竟然有人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原来他们二人进到房间，房间看上去空空荡荡的，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和一些字画。不过，在空空眼里越是如此简单的房间越是有趣。他在屋子里东看看，西翻翻，果然不一会儿就在一张椅子上发现一个活动的扶手，他拉动扶手，扶手后面似乎连着什么，不一会，房间的一面墙就分开了，里面是另一个空间。

他们怕惊动外面的人一直没有点火烛，只凭借月光探查，此时那面墙移开，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有些什么，空空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里面不像是有其他机关，就示意祁风进入那个打开的空间，二人一进去，后面的墙就关上了，这时空空才点亮了一个小的芯捻，发现墙壁上有油灯，又将油灯点亮了。

油灯一亮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幅画。每一幅都是一位美貌的女人。

在画的下面，都放着一个盒子，空空打开了离他最近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套衣服和一本册子。那衣服与画中女人的衣服一样，只是更破旧，而且上面布满了褐色的脏东西。空空打开册子，看了两眼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祁风正准备打开另一个盒子，看空空师父如此神态，忙走了过来，接过空空手中的册子。这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阵翻滚。册子里画着一个□□身体的女人，以一些可怕的姿势待着，脸上痛苦的表情都能看的见，她身旁还有一些器具。下面还有详细的文字，竟然是如何虐待女人的描述。

祁风和空空对视了一眼，将册子放回原位，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同样是一件衣服和一本册子。祁风顿时明白那褐色的是什么，竟然都是**涸了的血迹。

这个房间里的画看来都是曾饱受凌虐的女子。他们此刻恐怕都已经香消玉损了。环视了一下房间十几幅画，祁风的眼睛被一幅画吸引了。那副画赫然竟是悠然的模样，不过更加温婉，只有这幅画下面没有盒子。祁风想到悠然的经历，和着房间中的画，如果悠然的娘亲没有坠崖而亡，此刻怕也会有一个盒子了。

空空看了看感觉房间中还有机关，不过却不敢再去查看。不知道那里面还会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二人将盒子归回原位，二人离开了房间。

空空在半路停了下来说道：“风儿，我就不和你回去了，明日我去找景然他们。”

祁风道：“好，空空师父一路小心。”

看着空空远去的背影，祁风面色深沉，久久凝立。

第29章以舞结缘

悠然在祁风精心的照顾下，病已经好了大半，气色也越来越好。和七王爷的家宴，让悠然在七王爷心中的地位又升了许多。虽然悠然仍然装作不能言语，但七王爷却也不再介意。

半面回来过一次，说已经找到了几处落脚点，分别派人把守着。但他们现在都像一般百姓一样过活，看来是准备蛰伏一阵子了。

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快过去一半祁风倒是不着急，只是让半面继续监视。他借办事为由这几日一直在府中，整日和悠然弹琴，论诗，一副逍遥快活的样子，晚间同宿白日同食，这让七王爷看到了一点点抱孙子的希望。殊不知他们是同屋不同床。

这一日突然收到一封拜帖，拜帖上歪歪斜斜地写着要来拜见王府的世子妃，落款是公主的名讳。公主自那日之后就没来过王府，显然是怕耽误悠然修养。转眼也快到她回狄月的日子了，她来和亲的事却依然没有着落，皇上似乎有意拖延，不准备和亲。

悠然见拜帖虽然写的很难看，但却诚意十足，对这个公主不那么反感了。祁风碍于皇上早就许诺公主了，只得告诉祁子让公主进来。

公主见悠然神清气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祁风可以离开了，她要和悠然单独说话。祁风也不好强呆在两个“女人”的地方，只是临走的时候提醒公主公主说中土人不喜欢互相碰触，悠然更是不喜欢，让她只是说话就好。公主看他说的煞有介事，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祁风见悠然轻松的表情，就没在说什么，自己去书房了。

刚到书房坐下，祁子又递来一张帖子，表情奇怪地说外面来了一个皮货商人，说是公子找来的，要给世子妃做皮大氅。

祁风打开帖子看了看，叫祁子把人带到书房来，又让他准备了几样点心，祁子会意，笑着去带人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头裹皮帽子，身上穿着皮衣服，满脸浓密胡子遮住半面脸的人被领了进来。祁子离开后，祁风笑着说道：“这几日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斯文，还递上拜帖了？”

来人进来毫不客气，直接坐在一个舒服的椅子上，将腿伸展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总是走房顶，偶尔换个方法，何况这样省了我好多力气，这段时间没累死我。”

这个皮货商人狡黠地看着祁风说道：“我那嫂夫人近来可好？”

祁风说道：“好，现在正接待狄月国公主呢。”

商人坐直身子惊讶地问道：“你不怕他被拆穿吗？还是他已经学会装扮女人了？”

祁风没好气地拍了他的头一下说道：“这句话可不能当着悠然面说，他会不高兴的。”

来人又坐了回去说道：“我连君玉最是可怜，给人办事跑腿，风餐露宿的，最后还是不如人家悠然。”说着拿起一块糯米糕放进嘴里。

祁风道：“你那里只是跑腿的，离了连师弟，我什么是都办不成。”

连君玉这才笑着说：“这还差不多。”说完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卷起来的纸递给祁风。说道：“这是你让我查的人。”

祁风打开看了看，点点头。

连君玉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是贼相暗中培养的人？”

祁风道：“我只是猜测。如今看来，吏部和相府之间勾结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了这几个人，他们两个就又多了条尾巴在我手里。”

连君玉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狐狸抓出来呢”

“最迟明年三月。现在是年关，我们还有很多小狐狸要抓呢。”

“终于可以抓住大狐狸了，也不枉这些年我的功夫。师兄，今天能不能让我住在王府啊？外面近年关，很多客栈都停业了。”

祁风道：“好，我还有几件事要和你说呢。不过你现在还是先下去洗洗吧，路途劳累，好好休息一下。”

连君玉道：“还是师兄知道疼人。”

说完又塞了一块点心在嘴里，出了房门，祁子已经在外面候着，带他到客房。

等祁风处理了几件府内杂务，已经是午时，外面开始飘起雪花来。一直没有人来报公主离开的消息，祁风起身前往南山别苑。还没到苑门，只听的里面丝竹声起，原来公主把自己的乐工都带来了。进到院子里，却见连君玉卸了奇怪的装束，一身清爽站在院门处往里看，院子里公主随着丝竹起舞，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脸上却红晕着，跳的甚是尽兴。悠然在屋檐下面裹着厚厚的披风，笑吟吟的看着。

一曲终了，公主带来的侍女忙给公主披上外衣。公主回头刚好看着门口的连君玉。连君玉本就生得俊俏，加上他生性灵动，不动都像是在动，总是吸引人的目光。连君玉更是惊艳于公主曼妙身姿，妩媚的眼神。

两人双目对视，眼中尽是对彼此的赞赏。

祁风拍了拍连君玉，连君玉才缓过神来，竟然有些微微脸红。祁风叫祁子安排乐工下去休息。拉着连君玉进入房间。

刚一坐下，公主就连忙问道：“你说说看，我刚才的舞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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