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与会者顿时哗然。
“而且据称,关兄突然身亡,也与此事相关?可否请少爷为我们各位解说一下事情经过呢?也好让我们不至于被外界的言论蛊惑。”
郭秘书刚要出声制止与会议议题不相**的提问,就听关晓回应道:“没错,我确实有一位同性的爱人。”
这句话像一枚星火,坠落在会议大厅,瞬间扩散成燎原火势。
场面一度混乱。
父辈们完全不能认同关晓,会场中激烈地议论着,郭秘书站起身叫停,并没能稳住与会人员。
“那么关兄的死,莫非是少爷您的爱人害的?”那位提问者大声问道。
“不!”关晓站起身,攥紧了拳,“父亲的死,是我的错。”
父辈们纷纷议论起来,并对关晓提出了谴责。
可怜关晓尚未从丧父之痛中走出,又在表决会上被群起而攻之。
他强忍感冒导致的头痛,想集中精神应对这突发的状况,却已是高烧得视线难以聚焦,四周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缥缈在天外,又像隔着屏障,听不真切。
郭秘书努力维持秩序,听见身后的门旋开的声音。
“夫人?”
关晓的妈妈走进来,用犀利眼神扫视了众人,顿时有一种强大的气场生生压下了喧嚣声。
归于平静。
“幼子刚刚丧父,心情悲痛,难免有所失言,还请各位见谅。”关夫人说,“请某些参会人员不要误导少爷做出不当的言论。”关夫人意有所指,那位企业合伙人箴言不敢再多嘴。
“另外各位请不用担心这些舆论影响,正常表决即可,因为幼子,”关夫人怜爱地看了一眼儿子,“即将与花胥集团的千金完婚。”
第39章第三十九章
上班以后,王熙然仍然没有见到关晓。
去顶楼询问,田歌说他没有请假,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王熙然恐怕关晓出事,心里焦急,却没有办法。
“换新手机啦!”半路遇见昌荷。
“嗯,之前那个摔坏了。”王熙然说,“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啊,又要重新存一遍了。”
昌荷调出自己手机通讯录,递给他:“喏,认识的都存上,省得到处问了。”
“谢谢。”王熙然感激不尽,滑到关晓的号码,顾不上存储直接拨了过去。
却是无人接听。
古人说过,三人成虎。
昌荷还曾笑话过夸大其词,人言固然可畏,却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吧。
今天被打脸。
一些风言风语开始在单位里散播开来,昌荷得知的时候,几乎行政楼上上下下全都知晓了。
王熙然,是同性恋。
有人传着他私生活混乱,常出入夜店引诱特殊癖好男人寻一夜之欢;有人传着他曾在迪吧坐台;还有的甚至说他已经感染HIV,吓得曾经同王熙然接触过的同事人人自危。
“都他妈扯什么几把犊子!”昌荷愤愤不平。
越来越难以在单位生存下去了,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低语和避之唯恐不及的视线。王熙然走在哪里都抬不起头,他已经完全被群体孤立了。
关晓仍是没有任何音讯。王熙然得知有关他的恶劣言辞并未牵涉到关晓,不由得松了口气,并嘱咐昌荷她们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坚决不要提他们两个的事。
这样辛苦煎熬了两周时间,王熙然接到行政办人事部的电话,通知他到场办理手续。
“请问什么手续?”
“辞退审批单。”
王熙然感觉周身被定在原地,血液通通流失到足底。
巨大的悲凉。
不知道是怎样完成的手续,辞退理由上写着“因不良个人生活,破坏了单位形象,扰乱了员工士气”,他被要求在下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恍恍惚惚回到维修组,机械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统统扫落进一个大纸盒中,抱在怀里走了。
出门时听见方才安静得可怕的科室里传来庆祝的欢呼声,曾朝夕相处过的伙伴们纷纷因为他的离去而感到庆幸。他苦笑着想,当真自己成了瘟疫一般的存在,人人逐之而后快吧。
走到单位大门口,被昌荷追上。
“事发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这些扯淡话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但是我去人事部转了一圈,据说辞退这件事,似乎是老板的意思。”昌荷皱着眉说道。
王熙然依稀回忆起关晓曾说过在高层有亲戚,所以才能来这里上班。
电话不接,如今又要把我扫地出门了吗?真是搞不懂你。
王熙然想着,或许整件事都是关晓策划用来把自己逼走的吧,这又是何苦,你只要提一句,我二话不说就会消失,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去做的。难为我还怕把你卷进来,而战战兢兢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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