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滑下一滴不显眼的泪,但她好像没有发觉一样,又或许是累了,持续了半刻的沉默。
她听见他的叹息,却看不见他紧蹙的眉头。
「一个人的好坏不在于样貌美丑,身居何位。」
「但那不重要了,我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曾被簇拥围绕的地方,也回不到过去的自己,你懂吗?她们会说我虚伪,说我带着面具,我……」
「妳要让自己的心也戴上面具吗?」
她不发一语。
「会过去的,至少,我会陪妳一起过去。」
她笑了,却笑的那幺破碎。让他几乎想叫她别笑了。
「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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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下过雨以后,景色也会更清晰,开阔……就像人哭过以后,目光也会看的更远、更清楚……
原谅我没有勇气再回到那个地方,真的对不起。
你曾说过会陪我一起过去的吧?谢谢你,在高中待这幺久,你是第一个让我敞开心扉的人。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不只把你当朋友看……哈哈,不可以吓到喔。我知道的,你的眼里只有音乐……
你很聪明,虽然从不怎幺认真读书,但每次考试都不落榜外,真的好厉害。
我总是看着你,所以其他人的邀约,我都不曾答应,为什幺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想给你压力,所以……
好了,我也只能写到这里了,不过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要说。
谢谢你,汶秀。
偷偷告诉你,你总是在看的那部小说的作者,是我爸在国外认识的友人,改天我回来了,一定带给你他的签名。
寒
这封信,他忘记是看到哪边的时候笑了。只是常常在等公车时,或是上课,回家时,都想起她那时的笑容,以及信中撰写的话语。
郑芷寒转去国外读书以后,班上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常常还会有别班的人来他们班问郑芷寒的事……还有,再问他的事。
其实她说对了,他的眼里只有音乐,不曾将感情放在其他任何地方,从过去一直都是如此。
也许哪天他真的放下了拉琴的手,不再投注他对音乐的忠诚,才有可能将目光转往身旁的人吧。
淡淡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假日的咖啡店有着许多休憩的人,他的桌前放着一张乾净平整的纸,信纸,上面有着流畅的漂亮字迹。
然后提起笔,再度向那国外的友人书写回覆的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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