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睁大了眼睛,假装轻松的说:“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知道你生了这么严重的病、我怎么会晕倒。
“都是我不好。”郭非然眸光一暗,无力的道歉。
“疼吗?”温心坐在他身边,温柔的询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爸妈去医生那里了。现在不疼,其实在伦敦做化疗的时候挺疼的,不过我让医生给你打了电话,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好了。”
“电话……”温心猛然间想起那天在石牧寒办公室接到的英国电话,原来真的是他打来的。
“你怎么这么傻?”温心看到他这样心一揪,眼泪太重,终究落了下来。
郭非然艰难的伸出手,替她拭去眼泪,“心心,答应我不要哭,好不好。”
温心连连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再流下来。
“我给你唱一首歌,怎么样?”郭非然温柔开口。
“好,不过如果你太累了,就休息,下次接着唱。”
郭非然清了清嗓子,深情而又慵懒的低沉嗓音悠然响起,他为她唱了一曲《新不了情》。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从前,温心难过的时候,例如某次月考考的不好生自己的气时,郭非然也会这样唱歌给她听。只要听他唱歌,那时候的她就会变得开心起来。
而现下、这首歌中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匕首,无声的刺进温心的心脏,让她觉得痛,钻心的痛。她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唱不动了,我累了。”唱完副歌部分、郭非然抿了抿嘴唇,温柔的拍拍温心的背说道:“说好不哭的,怎么又哭了?”
“非然,我不要你死。”温心把脸埋在他胸前的被子里,哽咽着说。
“心心,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吗?”
“不要说一件,就算一百件我也答应。”温心的眼睛清澈而又坚定的望着郭非然。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回忆,也请你不要忘记我。”郭非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定要记得,在你漫长的生命里,曾有这么一个人,短暂的出现过。”
请记得我,那么深沉的爱过你。
温心听罢、不住的点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永远都不会。”
郭非然听罢、满意的笑了,笑的那样舒心和坦然,再开口全然换了话题,“石牧寒知道你在我这里?”
“他送我到病房门口才走的,他……他在楼下等我。”
“心心,我累了,你走吧,不要让他等急了。”郭非然温柔开口,却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可是…。。”温心不放心他一个人。
郭非然自然看出了温心的担忧,宽慰说:“我爸妈一会就回来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就走,我明天再来看你。”温心知道他需要休息,所以这样说道。
郭非然点点头,他看来真的累极了,闭上眼睛不久,温心就听到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她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深怕吵醒睡着的他。
而等到门锁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郭非然才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心里想到:“自从和你分开,我就从未想过,在我生命的尽头,还可以这样唱歌给你听。我的心心,我好舍不得离开你。”
想着想着,他不禁掩面痛哭。后来他索性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蜷缩着,一个人默默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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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觉得脚步格外沉重,走廊的转角处,忽然有一对中年男女叫住了她。
“请问是温心吗?”沙哑的女声。
温心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不认识,但她还是谦逊有礼的回答,“我是温心,请问你们是…。。。”
“我是郭非然的妈妈。”那中年女子又望向身旁的男子,对温心说:“这是他爸爸。”
郭爸爸用一种睥睨的眼光扫视了一眼温心、并不说话。
“叔叔阿姨,你们好,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才知道非然生病了,现在才来看他。”温心一细看,郭非然和眼前的两个人果真都有些神似。
“一直听非然提起你,他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所以看到你,阿姨觉得很亲切。”郭妈妈和蔼可亲的对温心说道。
“我以前也常听非然提起你们。”其实郭非然以前显少在温心的面前提到他的父母,只是偶尔会提及他的母亲。
“我和他爸在他初中时离婚了,非然一直跟着我受罪,是我们对不起他。”郭妈妈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