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明眨眨眼,“我就这样看啊。”
宋庭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问你的看法,不是让你装傻。”
“没什么看法。”辛月明像是无奈般低垂着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深色,“只是有些意外。”意外小叔还活着,意外,当年警告他不要嗜赌的小叔,居然因为赌,引来觊觎宝藏的恶贼。
宋庭川转而看向萧玉卿,眼里满是嘲弄,“萧家的情报不是号称疾如闪电吗?怎么,辛远昇还活着这么重要的情报,萧家竟然不知。”
萧玉卿正因为齐王几句话而不知该如何解释,被宋庭川这话说的顿时无地自容,耳根泛起一处潮红,忍不住辩解道,“萧家并不是江湖百晓生,当然有不知道的消息。”
说着他看向辛月明,丝毫没有底气道,“何家的残卷也不是我拿的,苏瑾辰弄错了。”
辛月明抬眼便看见萧玉卿少有的懊恼神情,点头道,“哦。”这模样看起来也不知道刚刚萧玉卿的话信了没有。
萧玉卿轻叹口气,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好道,“不过苏瑾辰有句话没说错,那个柳梵悠真该小心。”
“我知道何家的残卷不是你拿的。”辛月明淡淡道,“五大世家真要有这么团结,就不会被朝廷一点利益弄得分崩离析了。”
“只怕何家的残卷也不在莫问宗手里。”随着门外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宋庭川的眼眸蓦地一亮,嘴边浮起微微的笑意,“林志成这声东击西用的越来越驾轻就熟。”
“你怎么确定是林志成?”萧玉卿瞥了眼越走越近的紫色官服,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陈庄甫也有可能。”
宋庭川看也不看他,“陈庄甫?就他那个榆木脑袋,能想出这么多办法,能把苏瑾辰玩的团团转?”只是苏瑾辰,恐怕也是故意让他这么玩。
辛月明早已注意到宋庭川微微奇妙的眼神,不由将注意集中到那刚进门的人身上,可能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人进门时仿佛朝他们身上看了眼。
“齐王殿下,好久不见。”
相比之下,苏瑾辰的面色并不好,冷淡道,“本王与右相好像并无任何交情,还请右相不要这么随意。”
被苏瑾辰拒绝的杨吟清并未被他的冷脸浇灭热情,反倒很是兴奋地凑近苏瑾辰道,“王爷难道就不想知道,户部与工部尚书这么急匆匆进宫是为何吗?”一条胳膊还不知死活地搭在苏瑾辰背上,仿佛两人哥俩好般。
立在一旁当自己是死物的刘斐顿时眼皮跳了几下,也不知是被这右相的惊人之语还是被他这惊世之举给吓得,连呼吸都不由一顿。
让人意外的是,苏瑾辰并未发火,淡淡问道,“为何?”
杨吟清收回胳膊掸了掸袖子,正色道,“泽墨堰塌了。”
“怎么可能?”苏瑾辰瞬间变色,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下午。”杨吟清道,“蜀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
不仅是苏瑾辰,连梁上三人听到这消息都愣了半晌。墨沧江,那可是境内第一长江,从东至西,整整越过两百座州府,除了山南道及陇右道外,其他地区的大部分河川源头都来自此江。
开国初始几任皇帝都在着手治理墨沧江的水患,墨沧江周边地区经常受到水患侵扰,也幸亏先皇及安远候想到法子,在剑南道几座州府建起水利,泽墨堰是其中最大的一处,位于蜀州。
苏瑾辰瞥了眼缩着脖子当乌龟的刘斐,心底疑惑,若是这个原因,左相怎么能找到筏子神不知鬼不觉做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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