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酒壶刚空,小厮又端了一壶上来。魏溪知道萧府招待的都是上好杏花酒,伸手要接,罗小鞍却在同时伸手,抢先一把夺了过去。
本来让人一壶酒也没什么,偏偏魏溪前一天输了剑在他手上,心中不平,因而不肯撤掌,竟然变换了几下擒拿点打的姿势,与他缠斗起来。
他于掌法并无钻研,见僵持下去自己并无胜算,便灵机一动,举起筷子朝那壶把一挑,将壶身放倒,壶口正对自家酒杯,酒液倾注入内。
岂料罗小鞍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不等魏溪把酒杯送到唇边,便举起窄剑连鞘一递,将那酒杯挑在剑鞘上忽然抬走。
“你**什么!”魏溪憋了满腔怒气,喝斥出声。
罗小鞍挑挑嘴角:“只怕过会儿你还要多谢我。”
说罢,他剑尖一挑,酒杯竟稳稳飞向到萧亭柳面前。
“萧府的珍藏美酒,在下可消受不起,还是请萧大堡主自己喝吧。”
只见萧亭柳面色一凛,微一侧身,并没有接住酒杯,而是让那杯子擦着自己的衣袍飞过,躲避暗器一般将那杯子躲了开去。
但他身后的家仆躲避不及,被那酒杯砸到。酒液溅出,当即在那人身上灼出个黑洞。家仆哀嚎连连,酒液似乎灼穿了衣料,已烫烧到肌肤,痛得锥心蚀骨,生不如死。
“七窍蚀心散。”苏晋之低声道。
“你下毒!”魏溪猛地转头,愤怒地瞪向罗小鞍。
罗小鞍扶了扶额头:“的确有人下毒,不过不是我毒人,是人毒我啊,呆子。”
“别人毒你……”魏溪讷讷重复道。
在他怔神间,四周的攻击已经齐发。
罗小鞍的话不啻为一支利箭,将那原本还半遮半掩的窗户纸一下撕开。厅中饮宴的宾客忽地露出凶光,有人一跃而起,高声道:“大伙儿上啊!别让逍遥楼的杀人凶手跑了!”
于是所有人都抽出了兵刃,将这一桌团团围起。
魏溪第一反应就挺身护住了苏晋之,免得这兵荒马乱之中,有人失手误伤到他。
罗小鞍瞧见他防备的对象中还有自己,嘲讽道:“傻瓜,我要杀你,由得你喝下毒酒就行了,何必等到现在动手?”
魏溪想了想,觉得他的确说得有理,刚才那一番争酒,的确是罗小鞍救了他一命。
苏晋之微微笑道:“有我在,他不会喝的。”
魏溪忙道:“是啊是啊,我师兄在,他会发现的。”
罗小鞍被他们嘴硬得没脾气,转头对萧亭柳道:“那萧堡主呢,你刚才不做声,也是算到这两位慧眼如炬,不会误喝毒酒的吗?”
萧亭柳果然被问得一滞。七窍蚀心散剧毒无比,但凡沾上一点就能要人性命。虽说苏晋之于药理精通,可他自己不提,外人又怎能保证被他识破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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