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展知道，舆论是最不好控制的。有些人仗着自己的人数多，所以简单粗暴地从数量上取得一时的胜利。但这层悠悠众口的泡沫灭了之后，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现在，嘲费郁的、嘲vivian的、嘲陆铭的，在任何公共论坛发帖，都会被一群人反嘲回去。费郁在慈善晚会上的演讲、vivian在大荧幕上的出众演技，以及陆铭的精准眼光，这一次，大家都看在眼里。

卫展看到自己认识的这些人被这么多人接纳和赞赏，自己也生出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他先前有一种出于偏爱而产生的迫切心情，所以才问陆尊，那部获奖的电影，到底谁的功劳更大一点。可是陆尊并不居功。这样的陆尊，卫展感觉自己又更爱了几分。

这一次的事，卫展知道是陆尊的功劳，可是陆尊仿佛对此已经抛之脑后。卫展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陆尊。陆尊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看，没有注意到视线之外的卫展的动作。

卫展默默伸手在胸前心脏的地方比了比，然后冲着陆尊的方向送出去一个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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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电影上映之后的事，自会有各个部门的人去关注和处理，陆尊只需要听取进展和结果。他目前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新的项目上。

卫展决定当陆尊的助理之后，开始每天早上跟着陆尊一起过来上班，趁着研讨新项目的时机学习。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又有人指点，便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卫展适应得很好。

只是卫展还惦记着为陆尊治疗的事。

他在娱橙新艺上了几天班，抽空跟小老头儿和精神科的那位主任联系，讨论着针灸的具体方案。

针灸按不同的阶段进行，第一阶段是观察反应，一周只有两次，时间都安排在早上。早上出门不会引人怀疑，而总裁什么时候去公司也不会有人过度在意。

两次的结果都没有什么异常，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陆尊依旧不能说话。

陆尊的状态和失语症完全不同，他的语言中枢不像遭到了破坏，反而像是处在休眠状态里。

因此，第二阶段开始，每天一次针灸，目的是唤醒这些沉睡的神经细胞。

考虑到orcish的影响，针灸的同时也在进行辅助治疗，譬如让陆尊处在被催眠的状态下，以唤醒记忆。

这样的治疗是格外棘手的。尤其前三次做下来，陆尊总有一段时间是处在狗的状态下。完全不能处理公务也就算了，稍显异常的举动格外引人注意，幸好是在医院。

卫展全程陪同，心疼得要死，可是也知道不能停止治疗。只能在每次治疗结束之后冲过去，将陆尊护在怀里。

每次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的陆尊，眼神总是湿漉漉的，仿佛糟了天大的罪，格外委屈地缩在卫展的怀里。休息好长一会儿之后，他才会渐渐清醒过来，眼神清明，冲卫展笑，亲吻卫展的额头，安慰卫展他没事。

卫展知道陆晚婷已经回来了，可他根本顾不得去找她询问6月11号那天发生的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陆尊身上。

如今每天一大早就去医院，却要弄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才能回公司。积下来的事务，陆铭会帮忙着处理。但是长期处在这样的规律下，卫展知道肯定会有人发觉陆尊的不对劲。

他要想个办法掩盖一下。

但是在面上，卫展和陆尊都没有太过紧张。结果如何，一向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回公司的路上，卫展经常逗陆尊，让他发出点声音听听。

陆尊可以发出的，不过是“嗯”“呃”这样简单的单音节，像个傻子一样，于是他冷冷瞥了卫展一眼，并不上当。

卫展逗了一路，陆尊就是不理。最后到了公司楼下，卫展不死心地说道：“那你答应我啊，说的第一句话要是对我说的。”

陆尊的神色这才和缓了些，笑着点了点头，满足卫展的这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