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和敬仰,可是现在……"瑟兰迪尔沉声道,"你注定得不到灵魂的救赎。"
"不需要!"塞洛斯塔陡然提高嗓音,"我不需要救赎,不需要教诲,不需要这些假惺惺的东西!我需要的,唯独你而已!"
隐约有水光在浓密的睫毛下闪过,而瑟兰迪尔闭着眼眸,如雕塑般冷硬。
"我不能时刻陪伴你,外面有很多事等着我,"塞洛斯塔放缓嗓音,温柔的诉说,"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好好休息,只是……"他的眼眸落在阶梯上,"那道门,你不能通过,答应我,不要尝试。"
最后在瑟兰迪尔的额间印下一吻,塞洛斯塔起身,恋恋不舍的走出石门,沿着石阶缓缓而上。
空间静匿下来,唯有蜡烛燃烧发出轻微的哔剥声,瑟兰迪尔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战火过后的贫瘠疮痍。
漠视的孩子爱上了自己,溺爱的孩子依旧爱上了自己,仿佛一个悠长而无限轮回的噩梦,将他牢牢的钉在那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仁慈的维拉……"他如同失忆的魂魄,孤独的徘徊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事态早已脱离轨道,向他无法预测的地方飞驰。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万丈深渊,似乎看到了狰狞的妖邪高歌不被神所容纳的腐朽之歌,似乎置身火焰,炙烤折磨不得解脱……
地宫最底层,丑家伙寝室外的长廊。
"我找到了大公的管家,他说当天大公形色匆匆和殿下一起出门,似乎提起了山脉。"加利安的眉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可是为什么大公和爵爷会去山脉?清理蜘蛛这种小事需要他们二人一起前往吗?"
"我不知道塞洛斯塔用什么借口骗了大公和爵爷,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看起来毫无用处的陷阱,就是为了他们准备的!"丑家伙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了然,那些庞大而幽深的陷阱,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那句挣狞而落地有声的‘不甘心’。许许多多的细节在脑海中铺成一个个小小的薄片,薄片叠加,真相的轮廊慢慢的呈现,呼之欲出。
"我们去一趟山脉,尽快。"
"我去备马。"加利安点头,先行离开。
丑家伙找出一件头蓬,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低着头走出地宫。
马蹄声你追我赶,朝着山脉进发。丑家伙的眼眸隐隐透出一抹冰冷的萧杀。他应该更加警觉,应该有所防备,从塞洛斯塔用温和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起。
塞洛斯塔不是能够忘却执念的人,相反,那些扭曲的怨恨焚烧着他的心灵,只会让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他容忍丑家伙的存在,不过是他明白,后者再多的期盼最终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他抢夺瑟兰迪尔。
丑家伙紧咬牙根,催促马匹全力向前奔驰。
山脉尽头,冷杉林的边缘,守卫骤然增多。
"他们不是巡逻。"加利安和丑家伙一起隐藏在冷杉树的枝桠之后,压低嗓音到,"他们在戒备。"
"你看……"丑家伙轻轻指向前方,"有烟。"
很淡的灰黑色烟雾,自地表轻盈腾起。
"那是什么?"加利安疑惑道。
"不是什么好东西。"丑家伙低声应道,"我们得去看看。"
"怎么去?"加利安愁眉苦脸,"这里有超过两百个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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