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他轻轻踏着月色,行至精灵王的寝殿。
戒?*希呃攘讲嗔⒙砼丶椎木檎绞浚鞘?持长矛,挺拔坚韧。
丑家伙却知道一个更安全的密径。
雕刻着细腻枝条纹路的窗盏早已合上,绣着细腻兰花纹路的窗帘静静垂下,只余极细的一道缝隙,透进微茫的月光。
暗影一闪,月光被遮住一缕,窗帘外倒挂着一张极其丑陋的面庞,如果此时有人不经意路过,恐怕会被吓个半死。
但是寝殿内极其安静。
褐色的眼眸缓缓的移动,向内张望。
雕花大床空空荡荡,书桌边空燃着一盏烛火,却没有人在此挑灯夜读。
而这几天塞洛斯塔除了召见大臣,其余的时间都留在寝殿,足不出户。
那么现在,传说中足不出户的殿下在哪儿?
丑家伙眯起眼,抽出腰间的匕首,轻轻挑开窗锁,一跃而入。
寝殿空旷宁静,属于瑟兰迪尔的物件依旧摆放在原地,书籍,外袍,鲜花,画像,以及那些闪耀着诱人光泽的宝石,唯独,少了那个桀骜淡漠的人。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挂在衣架上的外袍,细密的针脚微微硌着掌心,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兰麝香气,经久不散。
"ADA……"他唤道,声音轻的如同蝴蝶微颤翅膀带起的气流,瞬间消散在空气之中。
他在寝殿伫立良久,最终沿着原路返回。
塞洛斯塔并不在寝殿,他应该和瑟兰迪尔在一起,只是,他在哪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丑家伙不知道,瑟兰迪尔正在他脚下不足十米的地方……
瑟兰迪尔已经能够坐起,他能感觉到流失的生命力渐渐的回到身体里,如同雨后的新芽,慢慢的抽枝散叶,恢复如初,不过是时间问题。
暗室昏暗,几支烛火被移至桌面,塞洛斯塔一手撑着额头,一手飞快的在文件上修修改改,偶尔闪神,将目光落在瑟兰迪尔身上,温和的巡游一圈,又绕回眼前枯燥的文件上。
眼前的文字不再刻板枯燥,而是淘气的跳起舞。古老的文字里蕴含着随着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淡淡惆怅,在烛光之下幻化成一张美丽的面孔,似隐似现,那眉眼中的忧愁似乎凝结成粘稠的露珠,滴落在地,沉重有声。
"你看,我总是不能集中精神。"他合上文件,单手托腮,回眸含笑望着瑟兰迪尔,"今天又要熬到后半夜了。"瑟兰迪尔恍若未闻,低垂着眼眸,静止如石。
"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塞洛斯塔的笑容略微收敛,"生气是应该的,毕竟错都在我。"
瑟兰迪尔如同一抹真实的幻影,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若不是烛光在他的身后拖下长长的阴影,塞洛斯塔甚至觉得那个沉默到如同雕塑一般的男人是他的幻觉,是他爱入歧途疯癫无状之后脑海中出现的倒影。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慌张,手心密密的出汗,粘热潮湿,心跳随之加速,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他站起来,向瑟兰迪尔走去。
伸出的指尖微微泛凉,落在温热的皮肤上,如同受到蛊惑一般,再也不愿离去,他蹲下身躯,仰首望着他眼眸中雾蒙蒙的灰暗,"你吓着我了。"
"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瑟兰迪尔的目光落在塞洛斯塔的面颊上,冰冷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