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绛之前茶肆所发生的事一一讲了,末了道:“你受游商指使要杀我和出白,我将你制住,又扮作你的模样混入此处,我骗游商说我和出白已被你打落悬崖,你莫要漏了陷。”
见黎三行颔首,时绛指了指床的方向,柔声道:“我要趁夜将此处查看一番,你帮我照看出白。”
但时绛这一去,却直至辰时都未归。
顾出白醒来,撩开床帘,看着坐在桌边撑着头假寐的黎三行,疑惑道:“这一大早的,公子,你怎么就扮作了那书生的模样。”
黎三行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解释道:“顾公子,我不是时公子,时公子昨晚将我医治好之后,便出门了,说要将此处查看一番。”
时绛面色一白,急切地道:“那他为何现下还不回来,莫不是同你一般中了毒?又或是被困在某处?”
黎三行安慰道:“顾公子莫要太过忧心,时公子是法力不俗的仙君,不会出事的,应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罢。”
仙君?
仙君!
顾出白以为时绛只是个修仙人,他却早已成仙了么?
又过了半个来时辰,房间门被敲响了,外头的人道:“黎公子,用早膳了。”
黎三行打开门,阿瑛便走了进来。
阿瑛将一碗稀粥,一碟酱菜,一盘烙饼一一摆开,恭敬地道:“黎公子,请用。”
黎三行点点头:“多谢姑娘。”
“请公子用完膳后,来见神医,神医有要事吩咐。”
阿瑛福了福身,便合上门出去了。
这时,顾出白才从床底下爬出来,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嫌弃道:“好多的灰尘。”
黎三行和顾出白俩人将早膳分着吃了,而后顾出白就变作了穿山甲,被黎三行藏进了袖口里。
黎三行出门去见游商,顾出白躲在他袖口里,小心地观察着外头的状况,寻找时绛的蛛丝马迹。
黎三行行至大堂,此处本是洞穴,并不透光,一路上都打着灯笼,大堂却点了一圈白色的蜡烛,如同灵堂中所用的一般,虽把大堂照得亮堂堂的,但还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先是行了个礼,才恭敬地道:“请问游公子有何吩咐?”
却见游商抱着阿衡坐在高位上,阿衡坐在游商大腿上,艳丽的脸贴着游商的脖颈,一双柔荑则抱着游商的腰身。
游商不理会黎三行的提问,反是用指骨扣了下桌案,而后后面的帘子里走出一个青衣男子,容颜清丽,衬得阿衡的美貌粗鄙而俗艳。
青衣男子拿着把古琴,坐在旁边的案旁,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青衣男子姿态优雅,手指纤细白皙,琴弦在他指间灵活地跳跃着。
这青衣男子正是时青!顾出白几乎要从黎三行袖口跳出来了,既然时青在此处,那么时绛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