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敲了敲雕花的大门,好一会儿门内才有动静。
开门的是一个寻芳阁中专司茶水的小厮。
小厮并不认得时青,见来人面生,他被搅了好眠,本就心情不悦,打着哈欠,不客气地道:“客人,要找姑娘你可得晚上来,现下天还没黑,姑娘们都还歇着呢,不接客。”
时青好言好语地道:“我是来调查杀人案的,王沥死了。”
“王公子?”小厮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登时清醒了,尖叫道,“王沥,王公子死了?”
时青点点头,问道:“他可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小厮还未回过神来,吓得面白如纸,好一会儿才连声道:“是,是的。”
时青见小厮有些腿软,伸手扶了一把,道:“我是时青,是本县的知县,正在调查此案,可否让我见见当日王沥见的姑娘?”
小厮见时青面目可亲,道:“可以可以,知县大人,你随我进来罢。”
小厮走在前头,把俩人迎到了大堂,他脚还有些发软,走得歪歪斜斜,几乎把自己绊了去。
大堂中空无一人。
萧、时俩人坐定,小厮便上楼去寻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面似芙蓉的女子款款而来,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福了福身,媚声道:“知县大人,寻奴家可是有要事?”
时青指了指椅子,温声道:“你先坐下罢。”
女子以为时青寻她不过是问一两句话,但现下看来,却是出了大事。
待女子坐定,时青才道:“姑娘,昨日王沥王公子死了。”
“王公子……”女子惊得白了一张俏脸,尖声问道,“王公子是怎么死的?”
“王公子是被秦俭杀的,秦俭已投案自首。”时青问道,“那日你可觉得王公子有古怪之处?”
女子摇摇头道:“王公子一如平常。”
时青再问:“你觉得王公子人品如何?可会欺辱良家妇人?”
女子回道:“王公子为人风流,眠花宿柳不曾少,但却未曾听闻过他对女子用强,更何况是良家妇人。”
问完话,时青让女子退下了,自己和萧漪慢慢地往外头走。
时青盯着外头还未点的大红灯笼,问身侧的萧漪:“你觉得这个女子可是说谎?”
萧漪否认道:“我瞧她说的是实话。”
时青又道:“若是王沥不曾欺辱陈歆,那么秦俭就是无故杀人。”
“秦俭既是无故杀人,又为何要选在闹市,寻个僻静之地,将人抛尸岂不是更好?”萧漪微笑道,“又或者闹市杀人才能辩解是失手而不是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