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呆,忙解释:“朋友硬拉我来的,以前没来过网吧。”
“第一次来啊?那你肯定没有qq,我给你个吧。”他伏过身,在我电脑上点开了qq,输入账号和密码,登录进入。
我愣愣地坐着,一脸无知。
他很耐心地教道:“这个qq我当时多申请的,用不着,正好给你了。里面就加了我另外那个qq,你把密码改了,以后你用这个就行。”
我愣了一愣,半晌点点头。
对面,突然有人站起叫道:“哲哥!你死机了啊?被爆头了!”
夏榆哲瞅了眼自己屏幕上cs界面的横尸,头也不抬地回道:“我有事!你们先玩!”
对方瞟了眼我,贼笑了下,坐了回去,隐约听见“别管他了,他在把妹”之类的话。
我脸一红,有点小囧。夏榆哲却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指导我怎么玩qq,长长的睫毛在我眼前闪啊闪,明眸似水清澈……
就这样,我结识了夏榆哲同学,那天他送给我一个1字开头的5位数qq号,后来我才知道,这种qq号申请到的几率很低很低,就像我的生命中能遇见夏榆哲这样一个人一般。这样的人,像平行线,不会和你的生命交集,但却陪在你旁边一直前行。这样的人,当你爱得轰轰烈烈时可以把他搁浅,当你跌得遍体鳞伤时可以带你逃亡,这样的人是最后给你力量的人。后来当这个qq被盗,我说什么也要把它申诉回来,它如夏榆哲,我遇见了就要珍惜。
*
我和卓雪吃完午饭,食堂基本没了人,我们将那当成了自习室,相互出题、监督背书。
这些天,我莫名其妙地会想起李轩,若是在楼道上遇见他,我会吓得埋头而过,或者干脆转身。时常回想那天他在楼梯口遇见我,见我狼狈的样子,心里会是什么想法,为什么要帮我捡珠子,为什么要提醒我路滑小心。每每与卓雪相处,我的心没来由的发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我旁敲侧击地问卓雪:“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李轩,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呢?”
“为何要追?”她挑了挑好看的秀眉,语气生冷:“快会考了,读书是正事。”
我矮矮一笑:“你的成绩这么好,还怕考不上重点高中吗?李轩可是块大肥肉,很多女生盯着的,你要采取点行动才对。”
卓雪皱了下眉,躲过我的视线,盯回了书本,淡淡道:“没想过要追,是我的终归是我的。”
这……“雪美人”的称号名副其实,够理智、够冷静。我抓了抓头皮,没有再问,转移话题道:“上周我遇见了夏榆哲,他人挺好的,听说他喜欢你?”
卓雪睫毛一闪,嗔骂道:“你别听尹姗胡说,他和他们班的班花关系不清,别把我也扯进去。”
我嘿嘿坏笑,故作叹气道:“那班花为夏榆哲相思成疾、守身如玉,可夏榆哲心里只有你啊,而你呢?喜欢李轩,啧啧啧,这个关系很复杂,有点像生物链,让我想起一首歌来。”我清了清嗓子,深情款款地唱起来:“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别闹了。”卓雪有些生气,打断我的话,收起书本走了。
“哎,我不唱了,等等我。”我急着跟了上去,说了个笑话逗她开心,心痒痒地又问道:“上次去你家,床头那一堆千纸鹤是折给李轩的吧?”
“不是,那是我每晚睡觉前折的,一天一只,以后要送给娶我的那个人。”她小声说着,娇美的容颜泛出浅浅红晕。
“哦?”我特意拖长了尾音,坏笑起来:“你都打算嫁给李轩了啊?一天一只,这要多少只啊?我算算,现在我们15岁,20岁才能结婚,李轩22才能结婚,那就还得过7年,365乘以7……哎呀,你打我做什么?”
“叫你乱说!”她羞得面色通红,捏着粉拳捶向我,我一跳一跳地躲开,爬上操场旁高高的台阶,卓雪穿了裙子,不敢爬,打不着我,越发生气起来:“给我下来!”
见她奈何不了我,我得瑟着做了个鬼脸,嚷嚷道:“就不下来,你让李轩来抓我啊,要不夏榆哲也行。”
卓雪气得面红耳赤,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向我挥来,我还手舞足蹈尖叫着:“救命呀!杀人灭口啦!”
她猛力一扔,树枝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的腰上,我腰上一痛,身子一晃,整个人就往后面栽了下去……
一阵闷响,眼前一闪闪黑云,耳内轰鸣,手脚酥麻。
挣扎着爬起,卓雪在台阶那边惊呼我的名字,我没了力气回应,头胀痛得厉害,眼前的黑云越来越多,用手一摸,满手腥红,我猛一哆嗦,全身的血液一阵阵冲击脑顶,胸口像压了千斤的石头,强烈的恐惧袭压而下……
血滴在衣服上,地上,一滴一滴,有那么几秒,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模糊中,有几人朝我跑来,我努力眨了眨眼,李轩?夏榆哲?
不会的,我是磕昏了头,产生幻觉了。
“流血了!”李轩浑厚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快送医务室!”接着是夏榆哲的声音。
黑云蒙了眼睛,我隐约感觉到了温暖的怀抱、沉稳的心跳、匆忙的颠簸……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睁开眼时,在校医院躺着,班主任、班长、尹姗围着我,见我醒来,大家舒了口气,我摸摸沉重的头——绑着厚厚的纱布。
尹姗关切地问我:“头还痛吗?感觉好点了吗?”
“没,没什么,不用担心。”我移了移视线,看到站在窗边的卓雪,她没有过来,只是望了下我,眼里闪过一丝愧意。
尹姗瞪着她骂道:“你也真是,那么高的台阶,朝她扔棍子!要是脑震荡了怎么办?”
卓雪面色一青,扬了扬眉,嘴上倔强起来:“谁让宛欣乱说话,我急了才那样。”
我见二人有吵架的趋势,连忙拉住尹姗,劝道:“是我自己没站稳,不怪她。”
尹姗蠕了蠕唇,意犹未尽,随后叹气道:“你是晕过去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伤口缝了竟四针,医生还说要把你头发给剃了……”
“剃了!”我惊得去摸头发……
“大家说不行,就只把你伤口那一块头发剪了去,不然不好上药。”
我吁了口气,躺了回去。
“是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