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是我的客人。」梵真真率先向兄长解释。
梵逸齐注意到她的眼神,只放在那个人的身上,他在心里叹息,无论那人是人是妖,都注定与她无缘。
「二位,一起走吧。」
一行人一起走到花园的中央,在那已架好一座高台,高台呈十字状,并且在四周垂挂着各色纱布,有股若隐若现的神秘感,让人感到好奇。
在高台的四周,设置二人一组的桌子,在主人与宾客到达时,侍女们也适时的在各桌上,布上小点、酒食。
东方月一只大手搂着蓳儿的腰,表示对她的佔有欲,随意挑了张桌子,就与蓳儿一同入座,靠近蓳儿方向的另一张桌子,给一名黑衣冷面的男子坐了去,东方月只是淡淡看了眼,接着专注在身边的蓳儿身上。
黑衣男子落座之后,并无人敢与之同席,而他也无所顾忌的打量蓳儿。
近看之后,发现她与娘亲十分相像,而她身上穿的衣服材质,看似普通,却不是普通人可以穿的衣料,那是由金蚕子所吐的丝裁製而成,百年也只能得到三匹,且只有传说中的魔域三王才有。
而这也只是谣传,并没有人真正看过,而他会知道,也是因缘巧合。
更别说她头上的额饰,稍具眼力的人,就会发现宝石的成色可说是极品,色泽均匀,每一颗都是取最精华的部份,大小一致,愈是极品的宝石,附近都会有妖兽聚集,能安然取得其中一小颗,在黑市里,也就是天价了,而在中间的水滴型宝石,看就知道非寻常宝石。
乍看之下,穿着朴素,却是样样极品或非常人所能拥有,在不经易间,他瞧见她手腕,戴着金与银的蛇形手环,看似与寻常佩饰无异,却能隐约感觉到阴邪之气,让人觉得不舒服。
为什幺她身上有这些稀世之物?
「这位公子,看起来对我家的蓳儿,很是在意?」
被人突然这幺一说,黑衣男子嘴角微扬,并无一丝歉意,反而直视眼前的少女。
「好看的女子,自然让人想多看几眼。」
蓳儿侧过头,眨着大眼,天真的模样,让人想要细细呵护,而她的嘴角还沾上些许糕饼的残屑,黑衣男子抬手以自己的衣袖,很自然地替她擦拭。
「谢谢,黑衣大哥。」末了,蓳儿还朝他甜甜一笑。
黑衣男子也回以一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蓳儿真心讚美。「不过,我们见过面吗?怎幺觉得有股莫名的感觉?」
蓳儿偏着头,认真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他让她有股莫名的亲切感,彷彿很久前就已经认识,而且她的心有点酸,眼睛也涩涩的,有点想哭,不曾有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在还来不及去细查自己莫名的感觉,坐在主位的梵真真不知何故,突然掩面离席,梵逸齐让她的贴身侍女快跟上去,自己则是安抚宾客,招来舞姬与歌姬上台表演,转移大家的目标,让这场宴会回到方才活络的气氛中。
梵府也不愧是皇商,撒下重金,聘请满香阁的舞伶、歌姬,来府中表演,中央的高台,即是为她们而搭建。
台上的表演,并没有影响到蓳儿,反而更认真的瞧着黑衣男子。
「我原有个妹妹,不过,她失蹤十年了,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与妳一般大,而且,她也叫蓳儿。」黑衣男子像是在回忆般,又接着说:「那时我才快十七岁吧,我们一家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休息,妹妹是个调皮鬼,常常捉我们三兄弟,但我们都捨不得打她、骂她,反而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
蓳儿感到一阵晕眩,脑中浮现几个画面,彷彿看到几个小孩在森林里嬉戏,却又很快消失在她脑海里。
「她几乎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可是,那天吹来一阵怪风,乌云敝日的,当风停之后,原本跟着父亲、母亲的妹妹,就这样消失不见。」
东方月突然一楞,倒酒的手也停了下来,十年前?刮大风?乌云敝日?
这不是他遇见蓳儿时的事?
呃~蓳儿刚到魔域后,生了场病,病癒后,就把以前的事忘光了,这人,不会就是她的亲人吧?
黑衣男子的双眼,盛满了哀痛,直视着蓳儿,「我们一家逗留在那,找了好久,始终没有放弃,至今都十年了。」
「哥哥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当作妹妹吧。」蓳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东方月想阻止都来不及。
「可以吗?」
「嗯。」蓳儿认真的、重重的点头。
「蓳儿。」黑衣男子将她抱进怀里,头放在她的右边肩上,眼神却落在她的耳后。
她失蹤的妹妹,在右耳后有朵小小的像花一般的粉红色胎记,而他在她的耳后,找到那枚胎记,让他更加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