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苍石城之四~生死一瞬

虽说苍石城的人民，每日饱受精神上的折磨，日子仍然还是要过，天未亮，陆续有人到街上摆摊，店家也陆续开门做生意。

只不过，每个人都是精神萎靡，眼下还有很深的黑眼圈。

市集，看起来就是死气沉沉，摆好摊子，人就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更有的人直接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了。

大开的城门，应该原本有络驿不绝的马队、商人，近期因为苍石城的不平静，许多商团，都绕到而行，以致门口冷冷清清。

今天率先进城的，反而是个老人，身穿灰色道袍，留着山羊鬍，手持拂尘，正气凛然，眼中暗藏精光，悠闲漫步在街道上。

慢悠、慢悠地在城里闲晃，老人花了大半日的时间，才走到城主府门口，还是让二少爷亲自到门口迎接。

老人被请到大厅坐下，侍女们很快奉上茶水、点心，之后飞快退下一个也不留，只余门口守护的侍卫。

老人放下手中拂尘，端起茶，缓缓喝上一口。

「师父，好……」

「徒儿，为师一路行来，市集上的人，一个一个的无精打采，眼下还有极深的黑眼圈，整个城的上方，瀰漫着浓浓的妖气。」老人顿了顿，拿起手上的茶，续喝了口，又道：「而你这府上妖气，远比城上空的妖气还重，看来是有不得了的妖物住进来。」

老人的话，哪怕见过大风大浪的侍卫，也不禁停止呼吸，妖怪可不是寻常的人可以对付的。

谣传有的妖物，还可以幻化成身边所熟识的人，或是拥有刀枪不入表皮，或是普通人无法抵抗的妖术，哪怕是武林高手，也无法抵抗。

连重信这会话也说不出来，惊愕地看着老人。

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放在一旁的拂尘，站起身，「带我到处走走看看吧。」

「是，徒儿遵命。」

二人就在府里四处走走看看，每个院落都走上一遭，连午膳都没吃，一晃眼看就快到日落，用膳时间，府邸也逛的差不多，就剩下最后自己的住处，只不过，目前有女客入住，只能请老人在外看看就好，以免惊扰到女客。

而一路行来，师父也收了几只小妖，有的是仅修练成人形，不需依靠障眼法，便可自由行走余人前，不被人发现真身，其余仅到可变为人，但还需要靠几个障眼法，遮掩还未能消失的尾巴，或是触鬚、毛绒绒耳朵之类。

虽说他们是妖怪，却不曾伤害过人命，安安份份的修行，只是对人间有了好奇心，想了解人与人间的生活方式，学习语言，自食其力的工作、赚钱，还算得上是良善的妖怪，因此连重信想为他们说上一句话，老人完全不予以理会，只要是妖，即收，没有二话。

只能等到合适的机会，替那些小妖小怪求情。

此时，已经到达他的居所入口。

「这里妖气为重，看来还是大妖，与刚才的小妖不同，妖气中还混杂人气。」老人抚着山羊鬍，沉吟了会，「这里头住了人？」

老人全身颤抖，似兴奋似害怕，让他就想往里去。

「是的，这客人非一般，事关苍石城的经济命脉。」还是贵客，招惹不得，连重信想拦下老人。

「为师要进去。」老人丢下一张式符，幻化成祥云，即踏云而入。

早上晨起，在落叶的服侍下，吃了丰盛的早膳，又在外面的小湖上，划小船，接着在小亭用午膳，还拉着落叶坐下一起吃，然后一边欣赏湖水的景緻，一边享用美味的午膳。

初时，落叶还死命的拒绝，主子与下人不可没有规矩，在蓳儿无数次的软硬泡磨下，落叶勉强的坐下，与她一同用膳。

「二人一起吃，比一个人吃，好吃多了。」她很开心的吃着每道菜。

落叶就显的很不自在，有点束手束脚，非常拘束。

「小姐，被主子看到，会不高兴。」她一付坐立难安的模样。

「我要离开这里时，妳也是要跟我一起走，昨天说的话，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