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两侧的拳头越发的握紧了,双眼流露出了很少在人前出现过的犀利尖锐,冷哼道,“就算是,那又怎样?”
阙曜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正在倒酒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的说,“不怎么样,只是想要告诉你,谁都有资格指责我,唯独你秦木浩,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你的,懂吗?”
“呵。。。。。。”秦木浩冷哼一声,他不想承认自己在心安理得的享受孙欣的亲情关怀下,却给她带去了那么多不必要的伤害。
可是,阙曜那会轻易让他离开,就在秦木浩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冲了过去,一把把他扯了回来,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他,清冷的说,“这样就想走了?”
秦木浩侧眸,脸上的神色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不屑的说,“怎么?听你的口气,还想打一架?”
只是,他的话刚说完,眼前一道凛冽的拳风,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lived集团亚洲执行总裁秦木浩,就那么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直接狠狠的揍了一拳。
阙曜完全是真的出手,绝对不是儿戏,就算是秦木浩的反应再过迅速,也到底有些难以预料,活生生的被人揍了一记,嘴角立马淤青一片,甚至还泛出了血丝,退后几步,秦木浩稳住脚,用手狠狠的擦过嘴角,看着阙曜冷冷的笑着说,“我都还没揍你,你倒是还先动起手来了?”
阙曜的眼角眉梢都布满冷笑,危险而阴森,低哼着,缓缓的说,“我今天不仅要动手,我还要你直接爬不起来!”
秦木浩没有还手,只是安静的审视了阙曜一会儿后,突然笑了起来,“为了小欣?”
“是又怎样?她是我老婆,我还不能揍你吗?”阙曜抬眸,眼底的冷色一丝未减。
“那就好!正好我也刚想提她揍揍你!”秦木浩含笑着迅速前移,二话不说的直接挥拳踢腿的朝着阙曜反攻了过去。。。。。。
杜柏涵听到里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推开门一看,整个人都傻了,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还真是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天曜的神秘总裁,一个lived集团的亚洲执行总裁,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包厢里,关起门来做出这么冲动粗鲁的行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唉。。。。。。
离秦许了。直接上前,把两个同时摔倒在了地上的男人,挨个的拉了起来,忍不住摇着头询问,“你们,你们两个还好吧?”
阙曜没哟搭理他,直接走回了沙发边躺了下去,使劲的擦着同样流着血液的嘴角,直接将端起之前没有喝完的酒杯,仰头就是一杯。
秦木浩站直了身体,对着杜柏涵摇了摇头,以示自己没有关系,然后,还是皱着眉,看着黑暗角落里的那个身影,悠悠的说,“如果我要有心抢她回来的话,早就动手了,我对她,是真的关心,如果你这才轻易的放开了她的手,我干保证,你以后一定会后悔一生,痛苦一辈子的!”
“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秦木浩一说完,就直接转身就大步扯开门,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阙曜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紧紧的捏着手里的酒杯,直到杯子终于顶不住压力,碎裂而开,玻璃渣扎进他手掌的肌肤里,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琥珀色的酒液,一滴一滴的砸在他脚上那双程亮的皮鞋旁边的地板上,啪嗒,啪嗒。。。。。。
那声音就像是使劲的砸在了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一下连着一下,犹如小锤,反复敲砸,疼得他整个人都麻木了,久久都没有丝毫的知觉。
“别忍着了!”冯茜顺手,扯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孙欣,她本来正准备收摊了,突然接到孙欣的电话,这还是孙欣第一次跟她说,自己很难过,好像找个人陪,所以,几乎是在她一挂掉的电话的瞬间,就张罗着直接把摊给收了,急急忙忙的赶了来。
孙欣沉默着摇了摇头,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泣,谁都不想,冯茜也没强迫她,只是很温柔的说,“如果你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但心情不好,而且也辞职了,要不就找个地方出去走走,随便散一下心,或许,那样会让你突然想明白很多。”
“也许吧!”孙欣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纸巾,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冯茜抬首一直看着低垂着头的孙欣,有些心疼,原本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很累,可现在,她才发现,身体的疲惫,再累也没关系,好好的睡一觉,第二天,什么都好了,可像孙欣这样的心累,怎么休息也是恢复不了元气的。
看到孙欣这个样子,作为过来人的她,又怎么会不懂她的矛盾和纠结呢,只是,如果两个人真的是相爱的,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是说不开的呢?没有什么比两个人能多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天的时间,也是弥足珍贵的,而她和自己的老公,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所以,她完全不能明白孙欣和阙曜两个人为什么非要这样煎熬着,彼此虐待着自己的心?
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头,冯茜搂过了她的肩膀,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伸手抚着她的背,轻柔的说,“好啦!别想太多,无论什么,做了就别后悔,尽情的哭一次就没事了!”
过度伤心的时候,再坚强的人,再想要压抑的人,心也是极端脆弱的,就好像现在,当孙欣靠在冯茜身上,脸颊蹭着她外衣上的温度时,就算自己之前给自己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设,在听到了冯茜那句极度温柔的普通安稳话语时,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再次淌了下来。
冯茜听着她呜咽的声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发丝,听着她嘶声力竭的泣声。
孙欣把自己积累在体内整整四年多的压抑和痛苦,就那么顺着眼泪狂飙了出来,脸上很湿,眼眶很痛,喉咙很干,但是,她还是一声又一声的大声呜咽着,恣意的状况,几乎接近了失控的边缘。
冯茜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等着她一点一滴的宣泄着,直到那呜咽的声音渐渐减小,最后消失,冯茜很是心疼的笑了笑,带着一种亲和的抚慰,温柔的说,“傻瓜,你该早些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