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卫简短地应。
影三拨转马头,传令下去,片刻之后,两辆马车风驰电掣地在道路上奔跑起来。
殷言酌自知此行艰难,倒是非常的配合,每日只按时服药,便倚在暖塌上闭目歇息。
如此这般过了过了十几日,一行人到了瓶卢山下。
马车停在山脚下的一座院子前,此处是鼎纵山庄名下的一处钱庄。
庄内仆人得了吩咐,早已侯在院门恭敬地站着。
影三控住缰绳跃下马,走到前面的马车前,立在帘外低声问:“殷爷,可要在歇息一日,明日再上山?”
屏息静气等了好一会,方才听到里边传来的嗓音,带着病弱幽冷的中气不足,伴着?*人裕骸翱瓤龋槐兀苯忧巴骰虐伞!?br/
影三道:“请殷爷下车,前方山路陡峭,须得换乘轿子。”
又等了一阵,车中方传来悉索声音,一名青衣侍童扶着殷言酌,一手推开了车厢的门。
青州湿冷的寒风扑面而来。
“殷爷,当心点儿。”影三快步上前,对着立在一旁的影卫唤:“韩威。”
一名护卫应声而出,踏前一步到了车厢前半跪在地上,殷言酌扶着影三的手,踩着护卫的背,颤巍巍地下了车。
如此一番长途跋涉,对他一贯养尊处优的病弱身子简直是一场灾难,殷言酌只径自皱眉忍着不适。
又有侍童上前,小心地将他扶入了一顶青竹软轿。
那轿夫都是四肢粗短的壮汉,在陡峭的山路健步如飞。
影三领着手下骑马跟着,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在落日时分,终于看到了拂花的大门,只是大门上,竟是白绸低垂,出入的人莫不是黑衣素服。
殷言酌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随即低声吩咐:“影三留下通报呈帖,其余人等直接往冷庄主住处去。”
冷宿仇正躺在塌上换药,听到下属来报,急忙披了衣衫从厢房内走出去。
大步走到前厅,冷宿仇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貂衣重裘,苍白脸孔,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扶着影卫的手臂。
不是殷言酌是谁。
看到他来开门,殷言酌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微微虚弱地喘着气,面上却难得地带了点儿笑意。
冷宿仇只冷冷地道:“韩威,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韩威随同随后赶来的影三即刻跪了下去:“属下失职。”
冷宿仇依旧冷酷地道:“回去领五百鞭罚。”
殷言酌皱了皱眉,出言道:“冷宿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