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面上亲着呢,但你从来没信任过我吧?桥哥,我一直觉得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咱们俩应该是最亲的吧,我什么事都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呢?你信任过我吗?”
看着潘旭那责问的眼神,于溪桥忍不住思考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把潘旭当弟弟,但总觉得很多事情不能和他说,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觉得和小孩子讨论这些没有意义。
“先是修景昀,然后又是欧阳敬宇,桥哥,你那些年都在**嘛?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啊?你每年消失的那几个月都去哪儿了?我他妈想知道,难道我们不是亲人吗?大概是我自作多情吧。我已经放弃了,我啊,永远比不过你那些男人。”
潘旭自嘲地低头苦笑,眼里似乎有泪光。
“小潘,对不起,我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是因为我也有苦衷,我也有自己的隐私啊。”于溪桥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越聊越偏,他明明是有正事要来找他商量,现在反而陷入了被动。
潘旭点点头,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早就不在乎了。你也别指望我会帮你什么,我早就看欧阳敬宇不顺眼了。什么天之骄子,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说来啊,呵呵,”潘旭突然奇怪地笑了一下,“当年那个照片事件,其实我是故意的。”
于溪桥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即便握着温暖的咖啡杯,还是感觉到了寒意。
“别用那么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后悔的。桥哥,你认识的那个小潘已经不在了。”丢下这话,潘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于溪桥不信任很多人,唯独没有怀疑过潘旭,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总有种自己的事不能给小潘带来困扰的想法,没想到却会让对方误会至此。
没有潘旭,于溪桥想不出来自己还能找谁帮忙。
而欧阳敬宇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他那据说多年未曾**涉过他私生活的母亲突然杀到了北京,因为他搞同性恋的事大闹了一场,虽然不至于多不讲道理,可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女人也真的很麻烦。
她一直嚷嚷着再也不强迫他留在娱乐圈了,只要他能变得正常。然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可能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之前唐渐新曾经提醒过他可能会有这一局面,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因为这个原因,装作欧阳敬宇经济人的于溪桥已经两天不能回家了。自从欧阳家的?*洗笕说椒茫谙挪缓靡馑妓党鏊右恢弊≡诒鸬哪腥说募依镎庵只埃缓米约赫伊烁霰龉葑∠吕础L平バ掠醒胨プ约杭遥悸堑剿澳欠戆祝醯没故遣煌住?br/
从咖啡店出来,于溪桥有些疲惫,通过潘旭的话他重新审视自己,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都很自以为是。
没有地方去,不想回宾馆,竟然莫名其妙走到了唐渐新家。过去这是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只要一难受的受不了,唐渐新那间用来心理**预的**净舒适的书房就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安慰,他甚至想过就这样永远陷在那张催眠的椅子里,再也不醒来。
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来,还是第一回。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轻轻敲了敲了门。听到里面有声音说“等一下”,于溪桥就耐心地站在门外等。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唐渐新气喘呼呼的,他身后还站着个男孩子,低着头,偷偷看了于溪桥一眼,脸有些红,又迅速地把头低下了。
明白了自己大概是打扰到了什么,赶紧说:“唐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没有预约就来打扰,我没什么事,改天再聊。”说完点了下头就想走,被唐渐新拉住了。
“难得来一回别急着走啊,我没事儿,这是一病人,这就走了。”唐渐新说完,回头对那男孩儿道:“还不快走!”
那男孩抿了抿嘴,离开了。从于溪桥身边经过时还偷偷白了他一眼。于溪桥有些好笑,他那抿嘴的样子,像极了欧阳敬宇。
唐渐新把他让进屋,殷勤地端茶递水,于溪桥说:“明明这么体贴的人,怎么对那孩子那么凶啊?”
“哎,你不知道,他烦人的很,没有钱治病还天天缠着我。”
“你不总是说医者仁心嘛,还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病人?”
“那倒不是,其实他也算不上有病,自己疑神疑鬼的。哎,你今天突然过来,肯定有事儿吧?”
于溪桥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通家里那个“老佛爷”,吐了一番有家不能回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