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愈发疼得厉害,回身对程芦雪笑着说道:“我要回去了呢。好像……又要下雨了!”
程芦雪竟迟疑片刻,最终没有接我的话头。
她从来不这样的……
我挤出笑容,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从没有笑得这么灿烂过。
拎起背包,我走出门。
后来,真的下雨了。
靠海的城市,夏天就是这样。
风雨说来就来,我栖身一家商场侧门的檐下,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把巧克力球一个个剥了皮,全塞进嘴里,都吃了。
或赶路、或避雨的人们在我面前的雨幕中奔来跑去,行色匆匆不晓得在忙碌什么。
我觉得大家,都像傻子一样。
这是一场凶猛的阵雨。
雷暴过后,太阳在雾渺渺的云后显露稀薄的镀金面孔。
忽然想到,在我为数不多的几堂油彩静物课上,写生过几束浮出淡淡金晕的**花花簇。枯糙却饱满,那是类似金秋的大麦的颜色。
老师说,这种意象常表示收获,或者,表示哀愁。
“才回来?玩过头了吧!啊?!玩玩玩,你看看有几个人没事还请假的!”
一根粉笔头砸来,打在我身上,衣服前如此给画了条白杠,我却连躲都懒得躲。
百来号人的阶梯大教室,我垂头丧气,单手拖着背包,站在讲台边上耷拉着。
“黄小猫!你来这儿是好玩的是吧了?!”刑侦课的汪教官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高声数落道:“户外课嘛户外又不行,射击课嘛把天棚打掉的了,专业课!你看看,又没有基础!你呐?!还逃课!也不想想自己和同学有多大的差距啊哦呦!赶都赶不上,现在**脆连课都不上了!这怎么行?!”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汪兴怀教官是个好老师,教学有将近二十五年的经验,人不算老眼不算花,就是嘴太毒。脾气还急,还大,在他的教室里天王老子,唯我独尊,骂人蠢啊,笨啊,猪啊,别的什么动物啊,手到擒来,张口成诗,流芳百世。不过他就是个窝里横,课堂以外,很能看人眼色。
所以,他说我故意逃课我很冤枉,但完全没有想和他解释的冲动和动力。
程芦雪不要我了,我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守寡py#
黄小猫:作者,信不信我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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