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忘不了妳,妳也忘不了他。」显然,所以她断言。
「……」
「怎幺办…他要拍电影了…怎幺办…?呜…」映月突然以绝望的双眼凝视婷倩,留了个问题后开始哽咽,婷倩为之惊讶,也心疼。
婷倩往前拥抱她。「…可怜的映月…妳最近忍受了多少痛苦…?」听着她压抑着泣不成声,从来没看过的脆弱坚持忍耐保持着坚毅的形象,她好不忍心,想把世界上所有她要的幸福都给她,如果有任何方法的话。
不如就放声大哭一场…为什幺不?她心里很清楚答案,让她掉眼泪的人才有资格看见最脆弱的她。
「怎幺办呢…?就算阻止妳,妳也会追随吧…谁忍心看妳哭成这样?妳就让心决定吧…」
「心?可是我也有爱护蓝的心阿!我也有伦理道德的心阿!」映月质疑,附着惊讶,为着这是最自私的答案,她不愿意被怂恿。
「但是妳也有梦想的心啊…妳不是梦想着要拍卿夜的电影?不顺着那个梦,妳不会后悔吗?」
然而却像唯一的选择,她们都明白,那颗矛盾的心,终会向着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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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映月冷静了情绪后并没有表示心中的决定,只是笑着说失礼,然后要婷倩不要担心自己,转移话题,十点便让婷倩载回家。
她们笑着分手,心里都一股落寞。
那就是友情与爱情的区别,在她伤心时献出她的心事,秘密,及珍贵的眼泪,然而她不会献出她的心。当时间消磨了那激昂的情绪,陪伴抚慰了哀怨的孤独,她会笑着说没事,然后朋友之间的情谊更靠近,却不比爱情更近,为着在情人面前是任性,是索求,是真实。只因为那眼泪倒映的渴求是爱情的滋润,而非友情的慰藉。
「我以为妳今天会住她家。」蓝从浴间走到客厅,边用毛巾擦乾头髮,边淡淡说着不久前的猜测。
「但是我想回来。」映月说出难得的情话,但总觉得蓝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比以往热情,也许他对她的爱情终于平稳?她猜测。
蓝凝视着映月,觉得两人都有些改变,那种改变又像是一种牵强的伪装。
「刚回来的时候收到妳的礼物,感觉蛮怪的,既然她今天要约妳出来,又何不乾脆今天再一起送礼呢?对了…她说有急事,发生什幺事了吗?」蓝告知映月从大厦管理员那里收到礼物,除此之外他自己收到一封信,但是他只告诉她属于她的部分。
「啊,没事啦……那只是她要把我约出去的手段而已。」映月胡诌,自从与卿夜重逢后她对蓝隐瞒的事越来越多。
蓝知道婷倩肯定有其他事要找映月,既然映月没有说出关于婷倩的『急事』,他明白那肯定就不是婷倩的私事。他知道,因为他收到的信来自高中时大家都结识的『援长』,而信的内容透露着一丝悬疑。
『亲爱的蓝,我是高中时属于你后援会的会长,雅媛。还记得我吗?
我知道谭映月在她生日这天早上跟谁在一起。
请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喝杯咖啡,详细一点聊。』
后面留下她的手机号码。略有一丝不可抗拒的命令,或者是蓝自己难以忍受的好奇,在映月回来之前他便以无号码连繫了她,并且约了时间。那位援长接到电话听见蓝的声音时,态度并不如过去般为蓝疯狂,而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蓝对她感到更不舒服。
他在映月回来之前就已把信撕碎,用其他纸摺起包住,放进家中放纸类回收的纸袋里,照惯例具有轻度隐私性的东西都是如此处理。
好累,这种生活。
走到映月所坐的沙发,在她旁边坐下,要求他所爱的人为他吹头髮。
暖风一阵一阵吹来,温柔的手拨弄着潮湿的髮,落下细细的甘霖。
好累,这种生活。像是乘载了过多不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