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接下他即将主导的电影。」然而,映月不打算继续那个话题,她直接将最后好不容易决定的事告诉他。
「……不要…,映月,他已经结婚了!妳怎幺能再爱他?妳不能介入别人的家庭!」这一切都太打击蓝,他已不知道该怎幺回应她,该乞求还是该强求。
「蓝,我没有打算介入他的家庭,我只是把我仍爱他的心情告诉你,再也不隐瞒你任何事。而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没说……」蓝愣了一下,害怕再接受更多打击,可是他也不想再被映月隐瞒任何事。
「其实……说来惭愧,也很自私……」这样类似忏悔的开场白让蓝更恐惧,像是即将听到背叛的事蹟。可是映月望着自己的那双眼是那幺澄澈真诚,他移不开视线。
「我感觉我有爱上你…也爱着你……。」她的眼依然晶莹剔透,如同爱情那般诱人,不如他所预想的灰暗,而是嫣红,让他获得一股震撼,得偿所愿的惊喜与感动。
一时间,蓝不知道该怎幺回应,映月上一秒才说爱着卿夜,这一秒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真的吗…?」他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悲伤的笑容,混杂着,一份爱情分来多少就得到多少幸福,其余皆为苦涩。
映月的动作静止,那双眼像被凝结在他愿望里的时间中,这一刻,永远,爱着只倒映于眼底的他。
「你总是…会不自觉地问些不必要问的问题呢……。」回应是一股悄然的失望,她想起当年与卿夜分手时他也问了卿夜是否在开玩笑。「但是,也证明我确实…没有把你当成他来爱。」她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展的眉间锁着罪与恶。
她的话让他错愕了一下,苦涩追过幸福,笑容淡去。
「我说过不会再瞒你任何你该知道的事,当然也包括我的恶质…我的心思…如果这样你也能接受…」
「我能!」不等映月说完话,蓝使力将她送进怀里,带劲的音调似乎有些赌气。
「即使现在才开始能深入了解妳的心,即使现在才开始分得妳一点点的爱,只要开始就不晚了…」其实上一回映月要求与蓝分手时,蓝就已窥见映月潜藏的劣根性,并没有太惊讶她的言论。
『哼…别傻了…我跟他从认识到交往有十多年了…彼此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事我没让你知道…』
他忘不了那浅浅恶意的微笑在那张美丽的脸上定义了邪媚,那份鄙视与讽刺,在她心里都是真实存在,只是伤害他的假象、彰显出的攻击,都是以爱为名的目的。
『跟你在一起,我可以短暂的忘了他,但是当我独处的时候,我或许偶尔会想起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儘管知道那态度是演戏,那些话却是句句实在字字不假。
「我也恶质的…期盼他的婚姻再维持一年、两年,然后妳终于不再爱他,到时只会剩下对我的爱。」那并非不可能成真,时间将她的爱从卿夜分枝予蓝,若她持续等在那无法介入的婚姻外头,早晚消磨所有对他的爱情。
「这也是我当年与你在一起直到现在仍在算计的狡猾……对不起我真的很差劲……。」她以为有天他将替代卿夜,可是爱情原来不能替代,她不得不承认同时爱上两个男人,或者该说,她的爱情落入脆弱的情势,不得不为蓝的追求而倾心。「若是没有一点点的爱,当初也不可能同居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没有像爱卿夜那样深,也还不能接受更进一步……可是请你相信我有爱上你……。」
「我当然信…是我…我知道是我让妳陷入这种两难的爱,我一直在等这天…而有一天妳对我的爱会超过对他的…」他轻轻将映月移开怀里,调整距离,双手在她双臂上,直视着她的眼。即使映月要现在反悔说爱他,他也依然全心相信那段罪恶的自白。
「嗯…该让你知道的我想我大概都说了,换我问你,八卦杂誌上,跟你亲吻的女人是谁?」映月的表情变得有些调皮与醋意,不着痕迹的将话题与情绪转换成平时与蓝的互动,一直以来她为蓝的绯闻多少吃醋,只是显示那种醋劲似乎没有什幺意义,因为他一点也不怀疑蓝的心。
她终于知道为什幺卿夜总不会表现醋意,而她当年因卿夜吃的醋都只是单纯地想要表现自己对他多幺强烈的爱而已。
「啊……是那个高中时的『援长』……」蓝的肩膀不自觉落下紧绷,思绪顺利地被带离那忧郁的、複杂的、无法釐清对错的告解,他把映月去婷倩家的那天收到邀请以及后来赴约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包括被无预警亲吻的事实。
他深深被映月吸引的,不只是她的善良与心细,还有她的温柔,这份温柔总是在两人呈现一种即将尴尬的局面之前巧妙融进一个润滑,并非转移话题那般突兀,他明白是时候结束那扰人的话题,他喜欢她时机抓的刚好与气氛转换方式的聪慧。
「今天节目访谈,我跟他们说是她跌倒不小心撞上的。」他的背靠上沙发,呈现慵懒的姿势,顺手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嗯,明天我们一起出面接受採访好了,希望不会影响你的名气与专辑销售……。」毕竟蓝就是靠着专情二字获得死会支持,移情别恋绝对是大忌。
「应该不会吧,不过我们一起出面会很好。」他一只手随兴转着电视台,一只手安稳地与她相握,微微笑,能感受到她的爱。
「好。」她将头靠上他的肩,觉得这一刻平凡似曾相识,很幸福,很满足。
萤幕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跳着,如同回忆一幕幕拨着,他的心漫无目的。
『投手投出了一记变化球!』
不经意转到棒球频道,还没看见捕手是否接住,他已又转到下一台。
「对了,你平安夜有演唱会对吧。那天我会跟欧先生一起去育幼院带活动。」
他移开视线往映月的方向微微转头,看不见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