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明天醒来让父母知道我尿床了,他们虽然心里关切但肯定会在嘴上数落我十四岁还尿床这一让人羞愧的行为。我当然不知晓他们心底里的关心会有多少份量,但我却很清楚他俩嘴上的数落埋怨无论多轻,进入到我的耳朵里后都会自动的被放大好几倍。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尿床,那些大人脸上带着丑陋的笑威胁我说下次再尿床就把虫虫儿一刀切了,或者说拿一条细线给我的虫虫儿绑住。我想着姐姐也会嘲笑我,她从小就嘲笑我尿床,我到九岁还尿床经常被她翻出来当成一个笑话的谈资。这次指不定她还会对她同学说她有一个已经十四岁了但还尿床的弟弟。
我很慌张,也害怕,同时也羞愤。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掀开被子,径直走到箱子前。趿拉着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蹲下了。幸好,只有几步的距离。我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盯着我,求证的欲望驱使我猛地扭头去看,父母还是照常躺在床上,姐姐也保持着原先的睡姿。正当我要松下一口气时,我突然意识到父亲的鼾声停下了。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记得我醒来时是否有鼾声了。
爸爸的鼾声是我讨厌的声音之一,在家里,即使隔着一面墙,我在深夜的书桌前写作业也能清晰地听见。可在此时此刻,我却多么希望听到它能再次响起。
我开始暗暗祈祷,同时放缓呼吸,在黑暗中,全神贯注地盯着父母的床上,像是一只猫盯着老鼠。浓重的异常氛围使得我胆战心惊。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沉寂的屋子里我感受不到时间溜走的痕迹,小腹上的凉意随时保证着我的理性。我始终等待着,等待父亲的鼾声再次响起。
兴许是一分钟,但也可能是十分钟后,熟悉的父亲的鼾声再次闯入这片沉寂的氛围之中。它是多么的亲切。我如同一个刑场上死囚得到了皇帝赦免的旨意一般,咽下了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恐惧,呼出了心有余悸的情绪。我趁着爸爸的鼾声拉动箱子的拉链,每当鼾声由低到高时就拉动一段距离,反复几次便打开了箱子。我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借着外面透过帘子的光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内裤图案。我皱成一团捏在手里,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向卫生间。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去,扭动圆柄把手,轻轻地关上门,摸索着打开灯。
突兀出现的光线让我眯眼适应了几秒,然后立马脱下了睡裤,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脱下内裤。内裤上面竟是白色的黏稠状的液体,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瞬间的恶心使我撒手扔在了一旁。我撩起上衣,弯腰仔细看了看□□,上面也比较脏,粘了不少的液体。我扯出一大截厕纸开始仔细擦拭上面乳白色的液体,从顶部到根部,从大腿到小腹,还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出来的十几根黑色毛发里面。
一大堆脏了的厕纸扔在了纸篓里,我这时才注意到我竟然用了这么的纸。我害怕明天被人随口问起为何纸篓被装满了,我不得不从纸篓里用两个手指夹着那些纸放在蹲坑水里。我穿上干净的内裤,接着穿上短裤,心里暗中庆幸洗澡时没有换掉内裤。
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和紧张后的轻松感让我胆子大了起来。我先放水冲了蹲坑里面的纸。然后在洗手池里,放了一小半的水,拾起那条脏了的内裤,摊在左手掌里,那一大块湿透了的痕迹明显地招摇在我眼前,我用右手沾了水洒在上面。我有点犹豫要不要用手去触碰那些白色的液体,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刚开始心中还是比较抗拒的,那黏黏的感觉有点像是液体胶水,但却是乳白色的。后面我开始轻轻用手搓了起来,很快,整条内裤都湿透了。我换了两次水,又洗了两次,然后将内裤使劲儿拧干。
我把它展开前前后后大致看了下,确认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这还是我第一次洗衣服。
在出去前,我回头又看了一遍厕所,确认没留下什么显眼会被问起的可疑痕迹,关灯。销毁了“犯罪证据”让我内心多了一层不怕质问的底气,我不在像个小偷似的小心翼翼。我走到背包前,然后将洗好的内裤放在了背包的夹层里面。
当我刚躺下,准备睡觉时,姐姐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她小声问道:“你干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的词语不认为是敏感词汇,乃是青春期真实的写照,望谅解。
☆、病态的欲望
1
周六早上七点钟,李希柘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闹钟响了。他摸索着睁开眼睛关了闹钟,准备再小睡一会儿。一分钟后,闹钟又准时响起。这耳旁的噪音使他心中充满了怨气,想起老板让这几天早点去开店门。这个死老头。他诅骂了一句。
李希柘睁开疲倦沉重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愣了会神。床上的闹钟再一次打扰到了他空白的沉思,每当起早床时他便打心底里讨厌这份苦差事,心里诅咒自己当时作下决定的那一刻。他有些激动地对上司说:“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我就自己去吧。”
是的,他已经闲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组织里那些他管不着的事情他不会去管,那些他不会做的事情别人也不要他帮忙,所以,他感到很无聊,想找点事情做。以前工作的时候向抱怨没有假期,有了假期却不知道怎么度过。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呢?
他每天早上醒来已经是十二点了,然后早饭午饭一起吃。吃完,下午毫无激情地训练三四个小时。每次训练时,他都会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这种鸡肋似的运动了,毕竟自己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在训练时总得遇见那两个他极不喜欢的下属,他们总是对李希柘冷嘲热讽:“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一下出生的幸运,这可真他妈的重要啊。”孙正宇边锻炼腿部肌肉,边斜睨刚进来的李希柘,口里喷吐出浑浊粗重的气体。
“应该是上天的愚蠢,愚蠢到将那么重要的一份礼物赠给一个毛头小子。”另一个人附和孙正宇的话。
“每天我流着汗水的时候就在思考,为什么勤劳的人往往得不到满意的回报呢?”孙正宇做完一组动作,双手叉腰歇息两分钟,下巴无休无止地淌下热汗。“你说呢?小屁孩。”
自打李希柘一进来,他们两个人的话题就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赵一博躺着做卧推,每推一次就大声叫一次,那刺耳的叫声好像故意钻进了李希柘的耳朵里。李希柘不打算理会两人,躲得远远的,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后就开始做深蹲运动。
两个满身臭汗的下属却踱步到他旁边。“好小子,还不错,二十公斤深蹲都不流汗的。”说完,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一半是因为气愤,一半是因为羞愧。二十公斤正好只是杆重,也就是说这是最轻的重量了,瞬时感到非常的别扭,本来不标准的深蹲动作更是显得滑稽可笑,老是左右不平衡,晃来晃去。他不知道怎么来反驳两个人说的事实。
“当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来领导我时,我还满心期望会是一个硬汉。等我看到这副身板,我觉得很可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处男,会不会提不起刀,笨拙地划破手指后哇哇大哭起来啊?”
“看见□□的女人就会害羞得满脸通红,哈哈哈……”
“我已经和女人睡过觉了。”李希柘满脸通红的强硬辩解道。这是真的,所以他可以很自信地纠正他们错误的认识。
他的话刚一说完,两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李希柘觉得自己每次对这两个王八蛋的反驳都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难道真的跟身体隆起的肌肉有关吗?他十分怀疑这一点。
“我已经和女人睡过觉了。”孙正宇吧唧嘴巴故意模仿他的语气说话。口里的嘲笑有增无减,“傻小子是不是看到□□后就凑上去吸,就像咬着你妈妈的□□一样,哈哈哈……”
这两个王八蛋、老光棍、人渣、杂种……他把能想到的词语都用上了。
李希柘的两个下属,本来都是组织里的老员工了,可他一进组织后,上面就将两个人安排给他当下属。两个老员工自然是不服气,虽然服从上面的安排,但在工作时总是不顺着李希柘的指挥,刚开始由于生疏他的确做了很多羞愧难当的事情,但后来他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上司都点头称赞了。
赵一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希柘,满脸的傲气让李希柘有点畏惧。“要是老天能把皇权赠送给我,我能十倍于你出色地完成工作。你能令上司满意,可让我不满意,知道吗,小屁孩?”
李希柘心里其实很委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皇权这一血技。这能怪他吗?有时候看到两人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心里充斥着愤恨,他恨自己这该死的血技,如果没有这玩意儿,他也不会辍学加入这什么血色黄昏该死的组织了,更不会委屈地听这两个混蛋的嘲讽。每当想到自己惨痛的人生,他的心里就会涌现出一股酸涩,但他刻意回避,免得又会被他们嘲笑,全靠两个人,他练就了一对话不听风不进的耳朵,还有一张厚脸皮。他做完六组深蹲后,歇息几分钟接着开始做卧推。
组织内部规定,除非做任务,否则每天下午四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和技术训练必须完成。体能训练在于强化身体,包括在健身房里的各种增肌运动,偶尔还有跑步、游泳、攀岩等诸多强化运动,技术训练就是各种格斗技巧,诸如跆拳道、空手道、泰拳等,还有传统武术太极、五禽拳等。另外技术训练里面还包含了一项专项训练,它是针对于不同人拥有不同的血技,会有相应的训练方式。每次训练都是以各自所在的小组一起训练。。
李希柘不喜欢体能训练,每次训练完都是满身大汗,令他感到很不舒适。他最喜爱的就是专项训练了,每次都能享受到战斗的乐趣。专项训练时会有一到五个不等的对手当陪练,但都戴着面罩,看不清长相。除了专项训练会有人在一旁做记录外,其余都是靠自觉完成,所以李希柘就装模作样地消磨时间。到了六点钟,一切结束后,一个人去吃晚饭,然后穿着臭汗飘飞的衣服在街上穿梭,像只游魂飘来荡去,偶尔去商场里逛一逛,买件衣服或者一双鞋子。晚上十一二点,回到家里,倒头睡觉。但“觉”这个小东西却老是欺负他,折磨他,不来陪他入眠。
第二天他决定去书店买几本书——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他想让自己的心灵成长,让它变得更加强大,更坚不可摧。即使他认为这纯粹是在扯淡,但他只是想找点事干打发时间。到了晚上,他靠在床头,打开新买来的一本名著《呼啸山庄》,看了一个小时,只翻了一页,而且还记不住第一页讲了些什么内容,他重新翻回到第一页,又看了片刻,发现脑子里出现的不是文字,是些潜藏在记忆中的画面。他就着灯光,曲着双腿,陪伴着手中孤寂的书本,品尝着无聊的味道。没有工作的时候日子很难熬,他时刻盼望着发生一件什么事儿让他脱离枯燥生活的掌控,有时,他像是疯了般,想着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来找自己?为什么特别行动局的人还没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时,他反而责怪起组织的屏蔽清除工作做得太好了。这样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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