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回答,泷口看着我。
手电筒放在泷口对面,光线在他脸上打出深深的阴影,看起来就像美术室里的石膏像。泷口微微偏过头,带着温柔的眼神笑了。
那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笑。平时的他几乎没什么表情,反而透出太多复杂的情绪。
过重的阴影愈发凸显出他锐利的轮廓,脸颊微微凹陷。我发现他的太阳穴上方有一块红肿。
“啊,这个吗?”
注意到我的视线,泷口微微挑眉,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伤口。
“我把横杆碰掉了。啊,我是在田径部练撑杆跳的。”
“我知道。”
今天才刚在更衣室听说他在热身时从单杠上掉下来。
说起来,泷口好像经常受伤。撑杆跳原来是这么危险的竞技项目吗?不过跳的时候一直很漂亮。
泷口用毛巾捂住伤口,似乎疼了起来,一声不吭地皱起了脸。
“要不要做个冷敷什么的?”
“回去再说吧。”
泷口不冷不热地说,却没有立刻动身的意思。
“……”
当沉默降临,我突然开始坐立不安。
泷口在这里,就在我身边。即使在同一间教室里,他也总是遥远得仿佛隔着相机镜头。
看起来好像只有我在紧张。泷口把手搭在立起的一边膝盖上,托腮看着下个不停的雨。雨势略微小了一点。
他有着映出黑夜的,平静的漆黑双眼。在教室里也不是多话的人,现在的泷口更加沉默,甚至感觉有些难以接近,隐隐带着严厉,仿佛浅浅的阴影萦绕全身。正当我想着自己会不会妨碍了他,他却突然开口说:
“……好像有股甜味。”
“啊?”
我眨了眨眼。
“久住,你在吃口香糖吗?”
“啊,是这个。”
我从制服裤兜里掏出糖果。
我并不像女孩子那样总是糖不离身,而是为了消除嘴里残留的恶心味道。
崎田老师大多是强迫我用嘴为他服务。我以要做到那个地步还不如退学为理由拒绝了他,而且说不定他也没打算和学生在校内做到最后。还有,穿着制服跪在地上做似乎正合老师的偏好。一脸温柔地,支配一切。
我从来没和任何人交往过,也没有经验,技术当然不行,但老师似乎很中意这一点。
即使转移注意力忍耐,嘴里塞满毫无好感的男人的东西仍然是难以忍受的痛苦。每一次做过之后,我都会去校舍背面把强吞下的和胃里的东西吐在下水道里,漱干净口,用吃糖来消除嘴里的味道。在这家神社里我也一直吃着糖。抽烟或许比较帅气,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看到印着可爱的水果图案的包装袋,泷口唇角抖了抖,差点喷笑。
“久住,你一直带着它么?”
“呃……我喜欢吃甜的。”
“是吗……”
“泷口你要吃吗?”
泷口嘻嘻一笑。
“多谢。”
“要什么口味?有草莓、橙子、葡萄、柠檬……”
“橙子味的吧。”
说着话,我不那么紧张了,也吃了一块糖。
“……之前也是……”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