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可是……”
“我今天不会再喝了,不需要守着吧?我什么都不做,只是睡觉。”
“……”
自己肯定是一脸不愉快地瞪着他吧。雅人尴尬地垂下眼睛。
“……晚安。”
仿佛看准了时机,地铁门开了。
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一瞬间,雅人闪身下了车,站在门外。
转过身,微微鞠躬。然后,穿着白衬衫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混进站台上的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天的晚班本该十点结束,但登记入住的客人很多,加上预约出了错,终于可以从柜台解放时已经接近十二点。
夏日祭典那一夜之后,雅人取消了两次预约,理由是工作太忙。一直以来,明明再晚入住都从来没有取消过的。
(到底哪里不满意啊)
很想追问,但要是真的问了可能会被他避开,数树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就接受了。
(而且海边烟花大会也结束了)
今夜是三个星期以来第一次预约,但唯独今天没有约在星期五。问他为什么,雅人在电话里支吾着:“没什么……”
“那我也一起住,可以吗?”
“……”
登记入住时碰巧数树不在,不过他确实来了。数树换下制服,直接去了二楼的红色房间。按了按门铃,门便缓缓打开。
雅人似乎已经醉了,酒气熏天。双颊发红,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开心,眸色暗沉而没有焦点。
“……柏原君。”
“打扰了。”
数树毫不客气地径直走向横放在房屋中间的咖啡桌。桌上摆着威士忌瓶子和酒杯。拿起瓶子一看,已经没多少分量了。
“你怎么了?最近明明喝得比较少了。”
“……不关你的事。”
听到数树半是责问的语气,雅人用言辞冰冷却无力的声音回答。
雅人回到屋里,从数树手中夺过瓶子,坐在椅子上,倒了满满一杯。
“你喝太多了。”
“没事。”
“对身体不好。”
“都说了没事。”
粗鲁的动作之下,酒洒了出来。
“浅海先生……”
“睡不着啊……如果不喝的话。”
雅人猛地低下头,一只手遮住脸。指间透出的声音近乎哭泣。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数树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时才发现,桌上放着那个小小的旋转木马八音盒。奏出《梦幻曲》的旋转木马。
雅人把窗户开了一道缝。宾馆内开着空调,但夏夜潮热的风吹进来,扰乱了室内温度适宜的空气。突然想起曾经听说六年前那场殉情发生在夏天,数树试探着问:
“难道你们在这里割腕是在六年前的今天?”
“……是殉情未遂的纪念日。”
仍然垂着头,雅人呼出一口气,笑了。变了调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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