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以后，华莱希亚又恢复了之前温柔浅淡的表情，凤无夜有些诧异：“这样就行了？”

华莱希亚颔首，笑容中带着抹有趣：“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释放一个惊天动地的魔法？”

对于华莱希亚的打趣，凤无夜无言，而妖夜则是体会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看看与之前是否有些不同。

“在这里你是不会发现不同的，这里是混沌的空间，光明与黑暗同存，你回去之后就能感受到了。”华莱希亚对着妖夜解释道。

30.走出森林

和华莱希亚聊天是一件很令人身心愉悦的事，天界的事在游戏开始时就已是传说的状态，而在华莱希亚的口中却是那么鲜活，那样令人向往。只是在讲述的过程中，华莱希亚避开了一个名字，有关于瑟列斯的事，华莱希亚都没有涉及到。

而有关于未来的事，即使凤无夜想提，也被华莱希亚巧妙地错开了话题，这样一来，凤无夜自然清楚华莱希亚并不想知道这场大战的结果。

微风荡漾之下，柔和的轻语在耳边低叙，时间过得分外快，凤无夜自己也觉得已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真的很高兴能与您见面，只是似乎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说真的，凤无夜有些遗憾，只是妖夜在一旁始终无所事事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提前与这个人告别，而今后或许再也没有见到这个人的机会了。

“你们怎样来的自然是怎样回去。”华莱希亚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凤无夜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一问。

只是凤无夜他们根本就不是凭借着自己的意识来到了这个时空错乱的地方，让他们自行寻找回去的道路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们了。不过既然华莱希亚这么说了，凤无夜也不再多言，照着他的话去做也就是了。

凤无夜的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信任那个人，而他很不可思议的，选择听从了这个声音，就这么信了。

“我们走了。”凤无夜在转过身前对着华莱希亚这么说道，然后抱着残血，拉着妖夜向着他们之前来的方向走了。

看到凤无夜离开，华莱希亚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你的力量仍然太弱，如果你想增进实力，可以去黑暗神殿看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对于未来并不知道的华莱希亚只能如此建议凤无夜，因为那是和瑟列斯有关的地方，身为瑟列斯的继承者若是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总需要去那里看看。

凤无夜深深地看了华莱希亚一眼，然后才颔首表示感谢，他清楚华莱希亚对他另眼相待，就是因着自己是瑟列斯的继承者，虽然在陨落之地他亲眼看见华莱希亚与瑟列斯同归于尽，但他们之间显然不是他开始以为的死敌，他们之间的情感要比自己想象中复杂得多，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只是无论怎样的误会，即使弄清了也无法改变最后那两人双双陨落的事实，那两个人傲然于世的姿态一直记在了凤无夜的心底。

凤无夜与妖夜离开了，便再也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华莱希亚看着他们的背影，沉默了很久，他也没有听到华莱希亚接近呢喃的声音，“别轻易放下对方，不要忘了此刻的心情，不要最终弄得和我与瑟列斯一样……”

华莱希亚无法预知凤无夜和残血将会有怎样的历程，然而继承了他与瑟列斯血脉的人，避不开这世界的争端，他们的生活与平静无缘，他们甚至需要肩负着这个世界的重担，看着命运的变幻莫测，然而他只希望这两人能拥有此刻的安逸与和谐。

华莱希亚的眼神柔和，轻风将他的低语吹拂开去，仿若无痕。

凤无夜与妖夜从树林里穿了过去，那是他们之前踏进这个未知时空的起点，或许只要他们走到了那里，他们就能安然回到原来的世界。

妖夜依然默不作声，只是在离开了华莱希亚的视线之后，用着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凤无夜几眼，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将他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和华莱希亚在一起的凤无夜，实在是和平常太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柔和得不像他认识的这个人了。

凤无夜发现妖夜瞧他的目光有异，但既然他不发问，凤无夜也懒得去追问缘由，只是看着脚下的地方，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不过入目所及的依旧是一片密林，而不是来时那个弥漫着浓浓雾气的地方。

“我们要不要再回去问问看那个人？”妖夜建议道，血族的体质问题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足以证明他的强大实力，况且那人对于空间与时间也了若指掌的样子。

“不用了。”凤无夜摇头，如果华莱希亚能告诉他们的话早就说了，而不是以那样的姿态说着暧昧不清的话语。

凤无夜开始回想之前他们是怎么进入了这个地方，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被这个空间吸引了过来，无意识中就进入了这里。对了，他们当时并没有刻意，而华莱希亚说的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他指的是心境而不是一块地方。

“妖夜，我们就当作在这里散散步吧，总能回去的。”想通了的凤无夜不再担心，心情再次轻松起来，他相当喜欢这个地方，即使华莱希亚说这里很危险，但是无可否认这里的环境依然迷人，不用说现实世界，即使在这个游戏中，这里也是美得令人窒息。

对于凤无夜的决定，妖夜没有反对，在很多时候他并不会反对凤无夜的决定，因为这个人即使看起来温和从容，看起来有一种与轻风过耳相似的感觉，但是妖夜从来没有忘记一开始他留给自己的危险印象。

而从那个盗贼的任务中，他也看出凤无夜此人的杀伐决断，柔和只是他给众人的一个假象而已，这个人心思缜密、能谋擅断、不骄不躁，很多时候他的淡定能给人一种安抚，即使那样的淡定也只是他的一张面具，而他骨子里的骄傲与周身隐隐透着的上位者气息，让人可以猜测他现实生活中的身份。

所以他们当时才会没有异议的，将队伍队长的身份交给了凤无夜，其实那个队伍里有几个是简单的主，能将自主模式用得有声有色的，在现实世界里大多都是有着深厚背景的。而其中身份最为显赫的大概就是出身凤家的凤无夜与出生墨家的轻风过耳。

妖夜虽然与这四大家族无缘，但多少与其中的人交过手，对于这些武功的渊源总是知晓的。

这种出自四大家族的人，对于大局观念总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触觉，而这是妖夜所缺乏的，他所在的世界危险却也简单，即使为了任务而需要谋略，那也仅仅只限在自身，因为他们不信任除了自己的任何人。

所以在游戏中，很多时候妖夜都会选择听从凤无夜的决定，此时也不例外，不过在这散布中，他也没放下警戒心，谁知道这优美的环境下，又会潜藏着怎样的危机呢？

凤无夜倒是真正地悠然自得，有时甚至闭眼享受着这飘散着优雅花香的氛围，怀中的残血依然没有清醒，不过有着华莱希亚的保证，凤无夜也不担心。

就在这样的不经意间，凤无夜一步落下后，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致完全变了个样子，不再是那个宛如梦境般的地方，白雪堆积的松林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蓦然间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时空。

甚至他们已经不在之前那个特殊的任务空间了，因为同样的一片松林，再没有了之前的死寂，树林深处可以隐隐听到什么东西穿梭的声音。

除了之前的特殊空间，凤无夜第一关注的自然是他怀中的残血，而在他的注视下，他看见了残血的睫羽轻颤，显然是苏醒过来的前兆。

而当残血蔚蓝色的瞳眸直直望着凤无夜的时候，凤无夜的嘴角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轻轻在残血的额上一吻，略带宠溺地说：“总算舍得醒了……”

残血有些疑惑凤无夜的举动，但是对于凤无夜的亲昵他自然是享受得很，他的记忆还残留在进入这个森林时那种错乱的记忆中，而一醒来却发现虽然依然身处这个森林中，但那时的空间的不自然感觉却是消失不见了。

直到确定残血的安然无恙，凤无夜才有心情对妖夜说道：“我们回来了，这次的任务真是想象不到的轻松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凤无夜有些感慨，他自然没有将身处无边黑暗险些被吞噬的时候算在内，而妖夜显然也是赞同凤无夜这句话的，他除了陷在迷宫中，打打小怪麻烦了些，甚至还比不上凤无夜那时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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