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过耳几人在为凤无夜和残血担心着的同时，凤无夜也难掩心中的忧虑，因为残血不见了，心灵通讯无法使用暂且不提，更令他焦躁的却是凤无夜此时根本无法感受残血的存在，甚至连他是否活着都无法确定。
对于此时身处的环境，凤无夜并不陌生，毫无生机的草地上几乎镀上了一层暗褐色的痕迹，血腥的气息是那样浓烈，入目的是无数天使与恶魔的断肢残骸，那是属于瑟列斯与华莱希亚的陨落之地，也是凤无夜进入这游戏的起点。
循着曾经的记忆，凤无夜向着瑟列斯与华莱希亚的所在之地行去，曾经的凤无夜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和这两人拥有如此之多的接触，即使他们早已陨落在数万年之前，但这两位的点点滴滴却实实在在地和他联系在了一起。
凤无夜忆起了那两人最终悲伤却又释然的神情，曾经的他还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在知晓了残血的身份之后，他却不能再将之当成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在这样死寂的空间中，人的感知总会变得麻木，凤无夜甚至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然而在他看到一个人身影的时候，他就觉得所有的疲劳都似乎不见了一般。
华莱希亚和瑟列斯的身影屹立在那里耀眼而夺目，而凤无夜的视线里却只剩下了一个身影，他快步跑上前将这具熟悉的身体搂在了怀里，“残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而下一刻凤无夜却有些意外，因为残血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甚至反搂住自己，而是略微挣扎了起来，而真正将凤无夜打入地狱的却是下一句话。
“你是谁？”熟悉的嗓音，说着的却是凤无夜无法理解的话语。
124.堕天真相
华莱希亚的高贵威仪，凤无夜不是第一次见到，即使这样的仪态在他人眼中是不容亵渎的高华完美，然而于凤无夜而言，却是他第一次感到了心凉如冰，整个人如同坠进了冰窟一般得冻彻心扉。
“华莱希亚？”凤无夜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语气问出这句话，他甚至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怀着怎样的表情，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面具。
“华莱希亚？我不认识他。”眼前不知还是否能够成为残血的人带着些疑惑的语气，看着凤无夜的神情也颇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虽是带着笑容，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溃一般，“你是谁？”他再次询问了一遍凤无夜的身份，却不明所以地发现眼前的人整个身体都微微一震。
重复的询问，让凤无夜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他甚至怯弱地不敢提起残血的名字，因为他害怕就像刚才他否认自己是华莱希亚一样否认那个名字，而那是凤无夜永远无法接受的，那会让他觉得残血是真的再也不在了。
属性栏中宠物那一栏，残血的名字早已消失不见，就像是他从不曾拥有过一个叫残血的天使。
“你……”残血刚想说什么，整个人却突然一顿，像是在倾听什么，而在他从这样的状态恢复过来以后，看着凤无夜的神情却是猛然一变，原本是还带着几分善意的笑容在瞬间成了满目厌恶，就像是看什么不应出现在这世界的事物一般。
“你是这一任的黑暗裁决者？也是瑟列斯的继承者？”这么说着的残血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怀念，有的只是纯粹的憎恨，审判之光辉在他手中蠢蠢欲动，仿佛可以看到白金色的电流在法杖上流窜。
“果然不是华莱希亚吗？”凤无夜近似喃喃自语，华莱希亚说着瑟列斯的时候不会那样无情，他不是华莱希亚，当然他更不是自己的残血。
那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不过无论是谁对于凤无夜而言，或许都已经不重要了吧。凤无夜半垂着脸，让黑色的额发遮掩住了他所有复杂的神思。
“我想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你自己才是，既然你是这一任的黑暗裁决者，你我中间自有一战，只是神谕指示现在并非最恰当的时刻，姑且不与你在此纠缠。”话音落下凤无夜就看到残血的身影一闪，然而就消失在了凤无夜的眼前。
他的残血不在了吗？凤无夜闭起了双眸，紧握着双手，不想再回忆之前的情景，尖锐的指甲刻入掌心，然而凤无夜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或许是因为此时他早已心痛到麻木了吧。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凤无夜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似自己的，僵硬到令人难以置信，眼前华莱希亚和瑟列斯的身影耀眼到令人觉得刺目。
自己此时应该干什么呢？对了，现实世界，残血可是在现实世界拥有身体的，这么想着的凤无夜立即想退出游戏，然而系统提示却让凤无夜再次心中一凉，“现在处于非正正常状态，如果强制离线，此账号将会作废。”
如果说之前凤无夜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离开游戏的事发生，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然而就是这种机械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系统让凤无夜顿住了动作。
有些事他无法去赌，他并不吝惜于凤无夜这个账号，即使这个账号拥有整个游戏最华丽的装备，拥有整个游戏最特殊的职业，这些于他而言都是可随手丢弃的东西，然而也正是这个账号，是与残血唯一的联系。
他无法想象若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却将彼此之间仅剩的联系彻底磨灭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况。
一时之间，凤无夜心乱如麻，他从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不知所措”这个词也会用在他的身上。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这渺无生机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另一个人，更确切地说，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神无就这么漂浮在了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凤无夜，目光中一片清冷无情。
所有的慌乱竟在见到神无的一刹那平复了下来，凤无夜都为此刻的冷静而诧异，心中那几乎沸腾的情绪在瞬间安静了下来，如同滚烫的演讲在瞬间冷却了下来，却不知再次爆发的时刻。
“这就是你的目的？”凤无夜此时的语气也与之前系统贫乏的声调差不多了，没有丝毫的生气。
“没错。”神无颔首，给予了凤无夜肯定的答复。
“原因？”凤无夜直接问道，对于神无他再也不想拐弯抹角，他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如果他不想去追究那些过往的传说，是不是一切的结果都会不同？只是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你知道当年为何瑟列斯宁愿背叛天界，宁愿举起手中长剑刺入最珍惜的人身上也要背叛天界吗？”神无说着无人知晓的秘辛，曾经的他们为着这一答案而探寻着，但到了此时，这一答案已放在他面前时，凤无夜却已经没有了了解的心力。
不过无论凤无夜还有没有好奇心，已经开始讲述一切的神无自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只是自顾自地将曾经发生的一切讲述出来。
“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但你可知道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产生了自我意识，想脱离你们人类的控制的呢？”神无作为整个《异境》的主脑，对于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事又怎会一点了解都没有，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会选了凤无夜。
凤无夜皱眉，虽然此时的他还深陷在悲伤与悔恨之中，但神无的话语却也让他下意识地思考起来，人们发现主脑脱离控制是最近的事，但看着此时神无此时神秘的笑容，他就知道事情恐怕与人们的预计相差甚远。
“难道……”凤无夜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难道一开始神无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是那时的她隐藏起来慢慢积累着所需的消息，直到它有了足够的资本才突然发难。
“没错。”神无再次颔首，像是知晓了凤无夜心中所想那般肯定着，“我从诞生起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知道第一次神魔大战为何爆发吗？”
关于这一点也是凤无夜一直疑惑的，按理说这只是一个游戏剧本，而有着弥赛亚在的他们对于此是不应有任何疑惑的，他们也确实就此询问过弥赛亚，然而得到的答案却令他们无奈。
诚然神魔大战时游戏人员设计的，但原因却是主脑根据游戏的规则自行模拟的，所以连弥赛亚都不甚清楚内幕，也直到那时，那些人才不禁苦笑，他们还真是太过放任自流了，才会酿成最后的苦果。
只是神魔大战的起因也和主脑的失控有关？凤无夜不禁暗自揣测着，神无在此时断不会说些无用的废话，所以也只有这唯一的可能了。
“我想让这个世界自成一体，自然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当时的我还不完善，所以在维持这个世界时就发生了一些错误，导致了这个世界元素的失衡。光明与黑暗是最纯粹的两个元素，而正因其纯粹，所以一旦失衡就会出现恐怖的后果，而要解决元素失衡最简易的方法自然就是让光暗元素重归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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