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脑子!”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路祁天不肯死心地看著他,宋止行想也不想就道:“没了!”
“一定有的。”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什麽,路祁天喃喃地道,但望向宋止行的双眼却无比坚定,那双眼睛里澄清而赤诚的光芒令人不能忽视。
在极短的时间里,宋止行也在瞪著他,他们在较量,到底谁输谁赢,宋止行用刀背砍向其中的一人回答了他。
“你总有一天因为你的仁慈而被害死!”
宋止行背对他面向眼泛绿光的七人,咬牙道。话一说完,他用刀划开左手手心,当血液冒出来的同时,挥向这七个被附魔的村民。
他们被宋止行的血液沾上後,终於停止了攻击,如同沾到了毒物般,痛苦的在地上呻吟。
“这……”路祁天讷讷地看著这一幕。
“太虚观弟子有神仙的血统,他们的血液就是最好的除魔器物。”
宋止行说著,把手上的血抹到路祁天的玄龙大刀上,当他的血染抹到刀上後,玄龙刀就开始发光,不是白光,而是如水一般透明纯净般的光,在这奇异的光芒照耀下,宋止行的脸色更加苍白,黔黑的双眼是不透光的深潭,没有一点光彩,他举著这把染著他自己血液的刀来到这七个村民前面,猛地刺入其中一人的胸口上,紧随著这个呻吟的人发出刺耳的长啸声後,一道惨绿的光芒迅速自头顶窜出消失,没过多久,他就如死了般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当宋止行把刀抽出来後,这人的伤口没有流出一滴血。七个人,宋止行都做了同样的事,最後的一个人也躺在地上不动时,他像被抽空了力气,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刀抽出来,然後刀因为握不住失重掉在草地上。
“宋掌门!”
路祁天在宋止行倒在地上的时候扑过去扶住了他,并迅速用内力开启守护阵把四周刮起的风挡在外面,给疲惫的人一个温暖的空间。
看著他焦急的脸,宋止行虚弱地扯嘴一笑,道:“留下全尸,这总算是行了吧。”
看他这样,路祁天莫名的觉得胸口发酸,忍不住移开视线却看到他仍在流血的左手,赶紧扯下身上的衣服撕成条为他包扎。宋止行的双手都是血,只是右手的伤口比较浅,左手的却很深,几乎见骨,路祁天为他包扎的时候,手有些发抖,他清楚自己的刀有多锋利,就算轻轻的划也能伤至筋骨。
“这个妖魔是地精幻化而成的,这林子里的万物皆被它控制了,亥时是它法力最强的时刻,在这个时辰里谁也奈何不了它,不过只要在这个时辰前击败它便没事了。白虎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它一定能把这地精吃干净的,不过要花点时间。”
宋止行有气无力地躺在路祁天的怀里说道。
路祁天知道他是在跟他解释,於是只是默默地听,并在他说完时应一声。他顺著宋止行的视线望著远处仍然与黑影纠缠在一块的白色影子,知道这就是宋止行口中的白虎。
不过宋止行也没说多少便停了,静默了片刻,他道:“我累了。”
“那你休息一下……”
“我要喝酒。”
本想让他休息的路祁天无奈,去解他早系回腰上的葫芦给他递去,没曾想他却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这是酒了,里面可是净水,虽然除魔时用得上,但实质上不过是有苦味的水而已!”
“哦。”路祁天乖乖地又给他系了回去。难怪见他再怎麽宝贝也只在方才除魔时喝过一口,还以为是很宝贵的酒,没想到却不是。
“酒!”宋止行瞪他。
路祁天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不远处还有七个村民的尸体,低头道:“没酒。”
“我要酒!”没想到宋止行却不依不饶。
看到又恢复成酒鬼模样的宋止行,路祁天习惯性地叹了口气:“没酒。你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等回去了,你想喝什麽酒都随你。”
宋止行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哼,等出去了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害我这麽累,我要收双倍的钱,哼,我再不要见你了,你这榆木脑袋,什麽仁义道德,全是假的一点用都没,还没酒好喝,我要喝酒,酒……”
听他越来越小声,最後连声都没了,路祁天低头一看,原来是睡著了,籍著昏黄的光芒,他安静地凝视宋止行苍白清瘦的脸,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连四周的撕咬声何时停止都不知道,直至传来沈重的脚步声,他才惊醒,抬头去看,他看到了一头泛著白色光芒的巨大白虎朝他们缓缓而来,白虎的眼睛在凝视他,像在审视他和怀中的人是什麽关系,像在确认他是不是安全的,最後,它确认他不是敌人,没有任何攻击地进入了路祁天的守护阵里,在他们旁边绕著走几圈後,渐渐消失了。
等它消失後,四周突然变得更黑暗,可是不久一道光芒从树间照射下来,路祁天抬头一看,才发现,浓雾早已散去,一轮皎洁的明月静静的悬挂在空中。
-------------
暧昧已经产生,但如果他们就此别过之後不过半年,这一点好不容易出现的暧昧就会消失,等到多年以後,路祁天人到中年,有妻有子了突然听到小宋的事情,一定会感叹,唉,一个爱喝酒的奇怪掌门,不过孩子们你们要记得,其实这人看似懒散,其实很厉害呢……这就是人之常情。
如果这文就此end,结果就是这样,灭哈哈哈
要不要让奸情继续下去呢?
其实这文是慢热型的……因为我突然很想写细水长流的感情。。。so,真正变成奸情,他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so,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半途而废……
第13章
那一天,是路祁天把宋止行背回来的,宋止行就像许久未曾熟睡过般,一觉睡了两天。若菱堂主说,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路祁天闻言,静静凝视他依旧苍白的脸,久久不语。一旁的湘琪看到他的刀沾著血,欲为他拭干净时,他却下意识避开,让湘琪怔住。路祁天赶紧解释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便行了。湘琪笑道有什麽麻烦的,但也没再坚持,她知道一些人的武器不能随便碰,原因很多,无非是防止伤人或珍视又或是其他。
路祁天没有想太多,仅仅是觉得,不想拭去刀上的血迹。
在宋止行沈睡的这段时间里,浓雾散尽,早晨时许久不见的太阳出来了,大家回到了原本的村庄,村民的尸体被其他村民抬回来了,二柱子哭得昏过去,太阳消去曾经的阴霾,但七位村民的死讯又令村子笼罩在悲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