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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1 / 2)

“轩弈尘嘴素来紧的很,不过是他酒醉呢喃的话。”

文锦伤后身体不必从前健朗,他捂嘴略打哈欠,“有没骂王爷薄情郎?”

翔书官见我们岔开话题,心里好奇也不便追问,轻笑回答:“不过是直呼了几声战神的大名,骂是自然不敢的,口气里多少能听出些许怨念。”

烟悠悠自顾剥开枚荔枝尝鲜,他向来不食过甜的东西,嚼了口便吐进碟里,“好甜。”饮口了茗毓端来的茶漱口,“这镜月六皇子真是胆大,竟敢直呼魔族战□□号,也不怕被人收拾。”

“有人会舍不得的。”不等我承认,翔书官是铁了心认定我身份,调侃道:“换句话说,轩弈尘的花容月貌在前,只要稍稍含泪泫目的模样,谁还舍得去欺负呢。”

矢口否认既是无用,我懒得多做辩驳,“时辰不早了,晚几个时辰你还要上朝,今你喝了这么多酒,早些叫徐培祥扶你回去休息的好。”

我怕的话音未落,影从殿门外请进徐培祥,吩咐道:“好生照顾好皇上,回去路上别让皇上受风,免得头疼。”

茗毓从里屋取出烟嫌热弃之在旁的轻薄斗篷,仔细替翔书官穿戴裹紧,“这样好些。”

翔书官神思迷蒙,皱眉道:“就几步路的距离,用不着太仔细。”

“翔云出名的刮风似刀,就算六月的初夏也该注意些。”寻思禅淡笑慢说,偷冲徐培祥使了眼色。

吵闹过后冷清静寂逐渐袭来,寂寥的低落感漫漫填满心口。清思殿外守了大半夜的宫女太监都被寻思禅赶去安歇,只留堂内殿外的石灯红烛陪我们通宵达旦。美酒如水灌,除我与烟用灵力解过酒气尚且看来平常,其他四人面色霞红,红烛暖光映衬下像鸽子血宝石般光泽诱人。

茗毓刚对翔书官的举动令烟大为吃醋,烟手扣住茗毓不让走,质问道:“你平日里对谁都淡漠,从不上心的,今日怎么就突然心系起翔书官了?”话里满是嗔意,不过这责怪就如五月细绵春风,不足为惧。

茗毓容色霞红似有薄醉,略垂眸瞧了眼抓住他手腕的手,没想着甩开反而魅惑一笑,顺势倒进烟的怀里。他指尖在烟襟前画圈,媚笑道:“有翔钧这样的父亲,小辈难免叫人多怜惜些。”

“怎么就不见你疼我多些。”烟微俯身与茗毓近乎是唇贴唇,只顾亲昵全然不顾周围看客的感受。

我指节急扣案几,咂舌嫌弃道:“□□多的是地方给你发泄□□,别不管不顾的。”

茗毓酒醉脑子多少有些糊涂,侧头望向我们这一眼,羞赧的轻啊埋头躲进烟胸膛,连耳根子都赤红似朝霞。哪像烟没丝毫脸红,瞬息地用力抱起紧搂住他的茗毓,哼着小调就往□□而去。

文锦见烟抱人离去,急忙想起身告退,“春宵一刻千金难求,似乎我呆着就十分不解风情了。”

我左右各瞥了眼,稍稍动了手指招呼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这哪儿是春宵啊。寅时都快过半,与其你现在回去听□□里的亲昵的私话,不如在这陪我们喝到天明。”

寻思禅勾起文锦手臂,含笑不让走,“是了,不许你走。”

“你们这哪里是相邀,压根就是挟持。”文锦话上抱怨连连却是干脆的围桌坐下,“从前是没瞧出战神如斯嗜酒。”

难得把酒言欢的放纵,四人是喝的昏天暗地,直到晌午时分宿醉方缓和不少。马车驶离翔麟宫时已是午后,翔书官亲自送我们到宫门外,目送我离开。时疫之症在迷魇死后就无声息的消逝了,仿佛不曾出现祸害过人世。翔云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迁移逃离的百姓逐渐搬回空荡许久的家中。

阳州城变回以往热闹的景致,国安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过往的事仿佛是夏日夜半里突然闪过惊雷中的一场噩梦,晨曦时雨过天霁,梦也醒了。但噩梦醒来后的心有余悸会在百姓心中烙印,余留许久时光。

第72章翔云退兵

回程的路我们格外悠然清闲,虽不啻于游山玩水似的悠闲,但没奔走逃命的慌忙。大家轮流驾车依着地图上路线放缓行驶,一路说笑打发成日坐马车的无趣辰光。出阳州城前我临时改了注意,塞了不少碎银给原要给我们领路的奴才随意打发去,而今来看倒是做对了决定,无旁人整日跟随,图个轻松自在。

日夜兼程行车颠簸,浑身只觉腰酸背疼,人几乎要散了架。离翔云边城尚有三个多时辰路程,纵然坚持赶到下榻客栈未必能有空房容我们六人,商议过后,我们决定在山林间安歇停留。山里的月夜格外晴朗,星光耀宇,月光清亮洒九州。

烟背倚着我身旁的参天古树,耳闻脚下不远处的涓涓溪泉声。烟抬首遥望满天星繁,低声道:“过几日就要回神武,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回头看过深暝中里的四人,我轻声开口:“发现些端倪,还得回神武找三国的地图查证。”

烟低哑亢奋的声音,小声道:“已经知道具体方位了?”

我微微摇头,顾虑地说:“都是猜测罢了,至于葬墓所在暂时并不知情。”

话音甫落,烟脸上微有失意,转瞬宽慰我道:“眼下有线索总比毫无头绪强,至少不用在人界挖寸土去找。”

我不以为然点头,心思不全然附再这上。深更半夜的,非紧要事甚少会有人疾驰路过,林中格外安谧,静得让人觉得忧伤。许是心事繁重的缘故,我越身临其中越觉心绪躁乱,“烟,有桩事我想托付你。”

“什么?”他颦眉不解的瞧向我,眉目中隐有愁哀。

我右手稍稍握拳,视线随叮咚流泉飘动,“我与湮濑之间的一战不可避免,生死都有定数,我希望不要波及其他人。倘若我真遇到任何不测,他们托你照顾了。”

烟的鼻头微动渐锁双眉,沉默半晌艰难开口:“你安心想办法对付湮濑便是,你还记得你曾保茗毓毫发无伤么。”风呼啸在林中树间,乌发肆意飘扬在脸旁眼前,烟散发的阴郁愈盛,仿佛与丝发纠缠,使人迷失在漆暗里,不能自拔。他怅然叹息道:“假使连你都阻止不了湮濑,万物回归混沌不过就是时间的区别。”

我慢慢松开紧握拳的手,心中早有决意,坚定地说:“不会有那天,我不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但能确信他绝不会独活。”

烟紧闭双唇许久,化作无声无息的一缕叹息,“话就到我这儿作罢,婉娘那切莫去说。”

“还用你提醒?我可不愿没事去拨动她脆弱的神经。”我强颜欢笑地揶揄,说罢起身往人堆里扎,“恐怕明日还有的周旋,早些休息吧。”

驾行多日路赶到边境翔云行军大营,初到我立刻发现军队似有后退驻防百里的迹象。我们马车停在军营十丈外,不到半刻就有士兵从军中出来相迎。

出营接待的兵卒身份不低,戎装与普通士卒不同,想来军衔不低。“末将姗姗赶来,王爷久候了。”

我微撩布帘观察车周遭的情形,区区几人在马车前恭迎,皆是空手卸甲抱拳。细瞧其中一人,颇为面熟,好似在翔麟宫时有过数面之缘。放下帘子,我给探头如内的影稍许示意,扬声开口:“有劳将军在外等候,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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