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壶茶,陆爷爷起身进屋又沏满了茶,出来时还拿了个扁平的盒子。
陆诺然问,这是什么。
陆爷爷笑着说,相片,我年轻时照的。
陆诺然哦了一声,你以前拿给我看过的。
陆爷爷哼了一声,再看一次怎么了。
檀木的盒子雕刻的很精美,陆爷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铂金的相册。
泛黄的黑白照片,大部分是陆爷爷的相片,从少年到中年。
陆诺然翻着相册,夏远倾身看着,发现陆诺然长得极像爷爷。
高挺的鼻梁,傲气的眉宇,潇洒的神态。
相片里的青年穿着粗糙的布衣,却丝毫不损他的英俊。
天色己经黑了下来,见夏远看的认真,陆爷爷打开庭院里的灯。
看了一阵,陆诺然把相册合上,放回了盒子里。
陆爷爷却又拿起相册,翻开,指着其中一张,对陆诺然说:“像不像你这位朋友。”
相片里有许多人,整齐站在码头上,短衣短裤打扮,陆爷爷站在后排,只露出了半张脸。
陆爷爷也不是让他们看自己,只指着前排居中的一位青年,让俩人细看。
陆诺然惊叹了一声:“真是有些像,夏远,你看,这人和你很像。
夏远仔细看着,相片里的人穿着灰色的短布褂和长裤,露着膀子,裤腿卷着几折,理了个西瓜头,笑的挺傻,有种害羞似的青涩。
夏远抽着眼角研究了一阵,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人还真是有几分像。
陆诺然问爷爷:“他是以前和你一块在渔船上干活的?"
陆爷爷把相册接过来,抚摸着相片泛黄的边角:“嗯,应该说,那时我为他干活,船是他的。”
“那船不是沉了吗?后来呢,他去哪了?”
陆爷爷默默的把相册合上,放回盒子里:“死了,那次海难里死了。”
陆诺然很遗憾的叹气:“他是船老大,水性还不如你啊。”
陆爷爷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水性好的很,我们那些人里没谁比得过他!你从役出过海,你懂什么?海有多危险,海啸来的时候,那种恐怖,那种惊天动地,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水性好又怎么样,我能活着只是运气。”
陆诺然也不和爷爷争辩,只连连点头说是,心想,我也开过游艇出海啊,怎么能说我没出过海。
陆爷爷年纪毕竟大了,又钓了一天鱼,这会有些累了,便招呼俩人早些休息。
宅子里空房很多,给俩人一人分了一间,陆爷爷领他们去了房间,让他们困了再休息,说自己先去睡了。
夏远俩人也有些累,一路上转机转车,又走了阵田埂路,便说我们也早些睡。
陆爷爷回到卧室,却没有立刻睡下。
屋外有虫鸣作响,还有田间里的蛙叫声遥遥传来。
陆爷爷坐在床沿,相册放在膝上,翻到那张码头上的合照,
陆爷爷看着照片,恍恍惚惚的出了神,忽然间就老泪纵横起来。
“你不是说,想和我做契兄弟…”
“我还想,你要是再对我说,我就答应你,可你怎么再也不提了。”
“谁要你救我…啊,谁稀罕你救我…”
陆爷爷用衣袖擦了把眼泪鼻涕,重重的吸了口气,像是要止住什么。“那孩子长得有些像你。”
“我听你说过,家里还有两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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